“一直以来,我以为终有一天能守得云开见月明,那份年少的欢喜,终将有一天会实现,你也不会辜负我对你的期待。
所以我一直在努力,希望有一天站在你身边能匹配的上你,那些所谓的贤良淑德,端庄典雅,温婉可人,都只是为了能更好的配得上你。”
霓裳公主就那样坐在地上,神情呆愣,轻轻呢喃,她心里有多少恨,多少不甘心,怎么就连那样的女人都比不上呢?
“梓君,朕对你从来都是一如往昔,不曾有半分欢喜,年少的情义那只是一种懵懂而已,不能以此为名来束缚于你的心。”
见她神情变成这样,终究存了一些心软,知道错在自己,霓裳公主才是受伤害的那个,比起她所付出的青春年华,任谁都补偿不了这些时光。
只是,他有自己的执着,除了徐云,任何一个人再住不进他心里。
“玄衣,将朕的旨意宣了!”玄冥帝眼神示意玄衣,将之前决定的事情宣读出来。
玄衣一直站在主子身后,如果是以前,玄衣心里或许会很同情霓裳公主,不管是出身,还是品德,如霓裳公主这样的女子才能站在主子身边。
只是,在接触公子后,让他有了全新认识,一个女子不定只能留在后宅,她也可以像男子一样谋定天下,创造属于自己的天空。
就公子那样的人,能被霓裳公主算计,并不是她愚钝,而是她不屑于后宅争宠,为了自己的私心去利用他人。
玄衣听见主子的话,走到霓裳公主面前,从衣袖中拿出一道黄色绢布,双手展开来。
圣旨的大致内容,霓裳公主违背后宫不得插手前朝事务规定,擅自插手朝堂之事,有悖于先皇祖训,从即日起夺去公主的封号,取消先帝订下的婚约。
念其自幼待在太后身边,对太后也算是忠心,另赐长陵县主,搬离尚阳殿,赐府邸东华街,并即日搬离尚扬宫殿。
“朕是看在太后面上,对你今日所犯之错不欲追究,但并不代表朕不知道你曾经所做的事情。
怂恿太后出宫去荠城,瞒着朕去荠城堵截徐云,挑唆太后针对白家,这些朕都没有对你施以惩罚。”
玄冥帝站起身来,慢慢走到霓裳公主面前,眼神停留在她的上方。
“呵呵……!主上既然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一人所为,却又一再的忍耐,是不想在取消先皇赐下的婚约,遭人绯议。
在道德仁义面前,更不想让天下人说皇上薄情寡义,不想她被世人以横刀夺爱,红颜祸水非议。
想想也是可笑,既然对我心有愧疚,知道受伤害最深的是我,为什么最后还是如此的绝情?
我嫉妒,我不甘心,一个前朝的先皇后,已经失贞的女人,却被您视若珍宝,被所有人说她是红颜祸水,您也不在乎,宁负天下人也不负她
呵呵……哈哈哈……可笑!梓君还听说她已经不能孕育子嗣,皇上连这个也不在乎了?”
玄冥帝本来已经缓和的脸色,因为她的这一句话,瞬间变了颜色,宛如狂风暴雨骤然聚集眼底。
“你说什么?”太后闻言忽然睁开眼眸,眸光凌厉照射在霓裳公主身上。
“哈哈!哈哈!这个应该要问皇上才是,早在他将人带回来,就已经知晓!”
“够了!梓君,你可以恨朕,怨朕,但是不要利用朕对你的宽容,任由你这样肆意妄为,胡乱诋毁别人。”
如果说之前到底是存了几分愧疚,才对霓裳公主另行处置,然也没有过重,没想到她突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无疑是过了他的底线,豁然被揭开的秘密,让玄冥帝已然很是恼怒。
“梓君,你不要以为,朕对你心怀愧疚,纵容你几分,就可以口无遮拦,什么话都可以说出来。”
不等太后再发言,玄冥帝一挥手,从门口走进来两名身穿铠甲的士兵,往外拖去。
“母后,不管您有怎样的疑问,都请您相信朕,相信徐云,不管传言如何?在没有具体证据确凿,都不要去怀疑。”
玄冥帝说完就转身离开了,他知道如果再待下去,太后肯定会持续问。
眼看着玄冥帝离开,霓裳公主被带走,太后跌坐在椅子上,心口起伏不定。
一个是亲生的儿子,一个是自小养在身边的娘家侄女,两个都是她最亲的人,最信赖的人。
她不否认在知道梓君所做的一切,心里确实很生气,很恼怒。
她临走时说的话更是惊雷炸响,让她心里一刹那惊颤,一个不能生养子嗣的女子怎能为后?
她也有怀疑,梓君说这话的目的,是不是就是为了隔阂他们母子关系。
还有玄冥帝离开时的匆忙身影,似回避又似刻意去证明。
“先帝,您说该怎么办?哀家有负您所托,没有肩负起督促皇儿秉承诚信,履行婚约的诺言,让梓君空付了多年时光。”
太后闭眼沉默,心中有太多东西在牵扯,让她只能无可奈何。
“玄衣,朕问你,这件事怎么会泄露出去?当初朕有没有告诉你们,这件事要封锁,不能走漏风声吗?”
玄冥帝走进御书房,一拳捶在桌案上,脸上神情是从未有过的肃杀。
徐云的身份都已经告诉他,当初发生在一线天的一幕,他不想再承受一次。
“朕要你不论怎样,将这件事调查清楚,千万不能让这件事泄露到公子耳边。”
他最害怕的就是徐云如果知道这件事,心里会再承受一次伤痛,那是他最不愿意看见的景象。
“是!”玄衣也搞不明白,这件事怎么会泄露出去,当初侍奉公子的人,都是他亲自挑选出来的人,关于公子身体受损,不能再孕育子嗣的事,只有主上,他,还有红衣,他们三人知道。
“主子,我们现在不出城了吗?”客栈房间里,徐云正埋头在看一摞的账簿,红衣端了盘子走进来。
他们已经在这里住了一天,主子除了刚开始有生气,到现在反而安心住下来。
“不急,等流晓伤势恢复一些再走,刚好这里住着也舒适,权当游玩即是。”
徐云抬头正了正脖子,看了半天账簿,脖子早已经酸痛不已。
红衣看见主子这样难受,放下了茶盏,走到主子身后替她揉捏起来。
徐云默默享受其这一刻,红衣虽然看着迟钝,其实她心思很细腻的,对人也很贴心,不然玄冥寒也不会将她送来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