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奇迹”官方大厦中。
严树德等人也没有想到。
身为规则制造者的李苗,竟然约束不了村子里的女人们!
她们对男人心有怨恨。
可是对于同是女人的妇女们。
她们不知道怎么去恨。
只能绝望的看着同为女人的她们。
在枕边吹着风。
让她们的男人去选择平日里她们看不惯的女人。
送到山上去献祭……
这种复杂感情,让李苗这个规则制造者,只能约束男人,却和村子里的妇女们分庭抗礼。
她悲伤的看着叶翎的脸:“你不该多管闲事的……”
叶翎安静的听着她说完了话。
点了点头。
指了指天上的日月,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对着李苗微笑了一下。
李苗不理解为什么这样陷入绝境的男人,此时还能这么自在的笑得出来。
那些红色的荆棘已经缠上了叶翎的手臂。
锋利尖锐的刺在叶翎的衣服上摩擦着。
好似下一瞬就会收紧!将叶翎搅个千疮百孔!
周围的妇女还在无尽的谩骂着,只要叶翎没有忍住还嘴了,那么她们就拥有了能够杀掉叶翎的权利!
对比起她们的气急辱骂。
被荆棘缠遍全身的叶翎就显得从容很多。
他把右手上锋利的临仙弯刀换到左手,随后将右手高高举起。
高声喊道:“习生!”
习生身子一顿。
下意识的就把手里的血红杀猪刀丢向了叶翎,眸子中闪过了惊异之色。
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叶翎接住了自己抛过去的杀猪刀。
张了张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在日月同辉的规则之下。
叶翎对他开口说话,就是把自己的命也交给了自己。
习生的手有些止不住的颤抖。
那是一种。
从未有过的被重视的感觉!
高航和杜晓一人抱着黑猫园长,一人拉着无脸少女。
默默的后退了几步。
“他在抖什么……不会突然把我们打一顿吧?”
叶翎接住了杀猪刀。
他突然仰头哈哈一笑。
眸中闪过了一丝挑衅。
对这些正大放厥词的妇女们说道:“大婶儿们,每天只会谈闲话,遇事只会叽叽喳喳,我看你们来做村口打鸣的鸡比较合适!”
妇女们又惊又怒!
大吼一声。
朝着叶翎扑了上去!
可杀猪刀在叶翎的手里。
他此时才是村子里最厉害的人,哪怕是杀掉这些暴怒的妇女,也不过是几息的事。
湿漉的血海在迷雾之中扩散。
在红嫁衣少女们的尖鸣之中,山平村彻底成为了一个鬼村。
在血海之中。
李苗静静的站在原地。
身后是排列整齐的少女们。
她们停止了啼叫,对着地上的荆棘伸出了白皙的手臂。
荆棘在少女们的臂弯中,划破了她们的皮肤,流出了腐败的汁水。
迷雾激烈的翻涌着。
李苗的脸上却露出了解脱的表情。
无数的荆棘从土里破出,纷纷缠上了每一个红嫁衣少女的身体。
就连杜晓手里牵着的那名无脸少女,也被一条荆棘卷走。
“啊!”
杜晓叫了一声,大喊着想要追上去,却被高航死死的拉住。
少女们被荆棘带入地底,安详睡去。
李苗定定的站在村口,看着那清晨之中,逐渐淡去的月亮,和越来越亮的太阳。
她释怀的笑了。
迷雾散去。
一片狼藉的地上。
堆砌着无数村民的碎尸和一座座凭空而出的墓碑,而花轿领头人,正站在一个墓碑之前,轻轻的抚摸着这无字墓碑。
那是他的女儿……
李苗看了一眼花轿领头人。
又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习生,高航,杜晓……
最后将目光落到了叶翎的身上。
“刘家小子,走吧。”
叶翎收起了手里的刀。
目光直视的看着她:“李苗姐,跟我一起走吧。”
李苗苦笑一声。
摇了摇头:“刘家小子,我帮不了你什么,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
“她们的墓还需要我守着呢,她们习惯依赖我这个姐姐了,我离开了她们会伤心的。”
“你们都走吧,通过了石拱桥,就安全了。”
说完。
李苗低下头去。
开始捡起地上的一些少女的衣裳的碎片,她目光温柔,动作轻柔缓慢,像是生怕惊醒了地下熟睡的少女们。
叶翎不再强求。
带着习生等人,往村子的后山走去。
在后山。
有离开的路。
几人不停的走着。
路过了埋葬刘大军的地方,路过了后山坍塌成一片泥地的祖坟,路过了一片树林,跨过了一条小溪……
这条山路似乎绵绵不断。
怎么走都走不完。
习生越走,越是觉得身体疲惫。
他揉了揉眼睛,脊背不住的往下压着。
“主人……我觉得我好累啊……”
“再忍忍。”
叶翎说道,继续往前走去。
高航和杜晓搀扶走着。
昏迷不醒的黑猫园长被习生喂了点肉之后,就被叶翎收了回去。
花轿领头人一直跟着高航的身后。
黑幕罩着的脸下看不清神情。
这时。
众人的眼前慢慢出现了两座高高的桥。
一座是看起来有些破破烂烂的石拱桥。
一座是像是新翻修的木桥。
那桥下。
是湍急的河流。
基本规则。
第十一条。
不要走村内的石拱桥,木桥是安全的。
可李苗说:“只要过了石拱桥,就是安全的了。”
“这,领导,走哪个啊?”高航犯了难。
看着这两座桥皱紧了眉头。
这时。
习生突然扑通一声向前倒了下去!
他一声闷哼趴在了地上,费力大吼了一声:“主人!我背上有人!!”
叶翎几乎是在他喊完之后的下一秒,就立刻拔到朝着他背后的虚无砍了过去!
可刀尖完全没有劈中的感觉……
“呵呵呵。”
一道苍老无比的嗓音在习生的背上响起,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头儿在习生的背上出现,他盘坐着。
小而精的眼中满是怨毒:“把我们埋了,还想离开?”
习生咬牙。
脖子上的青筋暴起:“祖……宗……”
他咬牙叫出的这个名字,让在场的人都是一阵汗毛倒立!
老人闻言笑得更凶了。
“哈哈哈,不止是我,被你杀掉的送葬队,全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