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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都市言情 > 太子有喜 > 第424章 冷宫废妃伍恭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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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百姓依旧过着慢节奏的生活,皇宫里也水静波平~~起码表面是这样。

宫女太监都找着机会巴结皇贵妃,因嫉妒、气恼而从不去璨锦宫的阎贵人,最近也跑得勤了些,嘴巴如同抹了蜜,说的话让皇帝觉得句句中听,竟没撵她,允许她问安伺候。

于是,她每次都带着糕啊羹的,讨好皇帝和皇贵妃。

到了三月,皇贵妃正写着丹方,忽然冒出一句:“听说伍贵妃还在?”

“她哪里还是贵妃?早就废了!”洛觜崇哼了一声,之后又露出笑容,“燃儿若介意,朕杀了她便是。”

赤燃淡淡道:“我只是随口一问。”

“好好,随口一问,随口一问,”洛觜崇连忙附和,笑得现出两道眼纹,“燃儿不承认吃醋,阿郎也高兴。”

赤燃头也不抬,继续写方子。

洛觜崇很狗腿地在旁陪着:“燃儿的炼丹天赋无人可比,我这每天吃一颗,身体果然比过去更壮实。”

“这次是新方,待写完,还让太医和御医都看看,若有不妥,我便及时修改,”赤燃边写边道,“正好防范不轨之心的人利用丹方做手脚。”

洛觜崇笑容更甚,喜滋滋道:“燃儿事事为阿郎着想,即便总是矜持、从不开口说爱阿郎,阿郎也能感受得到。”

阎媚看着旁若无人郎情妾意的两人,狠掐手心,笑着行礼:“妾身忽想起如何改良桃花酥,为免忘记,妾身先行告退。”

洛觜崇看也不看地摆摆手。

阎媚咬咬唇,出门后行至无人处才脸色一沉:“咱们去探望一下伍废妃。”

婢女吃惊:“别人都视她如扫把星,您去探望她做什么?若给皇上知晓~~”

“我要去看看她的惨相,不然,我怕以后看不到了。”阎媚打断她,冷哼着瞥她一眼,“你没看皇上和皇贵妃说了那些话后,祥公公跟他干儿子互换一下眼神,糖公公便悄悄跑了出去?”

“这……奴婢没注意,”婢女的语气变了变,“主子您真聪明,观察真仔细!”

阎媚哼道:“好歹我也在宫里待这么久了,哪能一点不长进?若还那么懵懂无知,被人害死都不知死在谁手里。”

婢女闻言,心里暗松一口气。

主仆二人不赶不急,待至偏僻又破败、连院落都没有的宫殿时,果然发现伍恭恪的破被旧褥已全被抽走,光板床上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了。

“什么气味?真难闻!”阎媚拿衣袖掩掩鼻子,皱眉啧啧,“这种地方都能活下来,命还真是贱得很。”

伍恭恪直起身,冷冷看着她们。

“你那是什么眼神?”阎媚被盯得恼火,积压在心里的郁气立即找到发泄渠道,“反贼之后,罪臣之女,一个被废了妃位、打入冷宫、活得猪狗不如的东西,居然也敢蔑视本贵人,秋葵,给我掌嘴!”

秋葵日日被人使唤,又常被位份高的后宫主仆们欺负,心里也早就积有怨气,此时便跟着主子一起落井下石,上去就啪啪啪打个痛快。

此时的伍恭恪,早没了风光之时的丰满富态,凹陷的眼眶,由胖到瘦后的松弛面皮,长期营养不良的蜡黄脸色,缝补无数次的破旧衣衫……无处不显示由高处跌落谷底的惨景。

可就算没有一点首饰的头发被秋葵打散,脸颊也红肿起来,她也不肯求饶。

“命贱,骨头硬,莫非这就是你活下来的原因?”阎媚冷哼,“可惜,命再贱,也活不长了。”

伍恭恪心里一凛:“你想杀我?”

“你我无冤无仇,我杀你做什么?”阎媚哼笑,“有人看你不顺眼,你便只能死咯!唉,可怜,可怜!”

她嘴里说着可怜,随后却发出笑声,扬着娇媚脆音,“秋葵,咱们走!”

伍恭恪透过乱发看二人离去,咬着牙低声自语:“小人得志便猖狂,待本宫翻身之日,便是你们惨死之时!”

她心中恨恨道:一旦行儿起事成功,你们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暮色至,夜渐临,一道女子身影悄悄摸来,一边左顾右盼,一边动作极轻地叩门。

伍恭恪听到那有规律地敲门节奏,立即奔过去。

“娘娘!”来人闪身而入,先打开手中食盒,“白日发生的事,奴婢已经知晓,以后娘娘的饭食,奴婢会每晚悄悄送来,至于被褥,奴婢明日再想办法。”

关上门的伍恭恪顾不得许多,接过饭菜便在黑暗中狼吞虎咽起来。

那帮趋炎附势、落井下石的天杀东西不仅抱跑了她的破被褥,猪狗不食的剩饭烂菜也不送了,饿得她前胸贴后背,腹中直叫。

“今日有个姓阎的贵人过来看笑话,无意中透露出有人要杀我的意思。我一想,这撤走被褥、绝我饭食之事,必是那人授意,目的是想将我冻病饿死,”伍恭恪吃饱后才低声道,“明日你想办法打听打听,看是谁对我动手。”

“那……”偷偷送饭的宫女想了想,“娘娘可知取走被褥的是哪位公公?”

“不认识,”伍恭恪摇摇头,“一个都不认识。”

“娘娘觉得不是皇上?”宫女问道。

伍恭恪再次摇头:“若是祥公公他们,我自是认得,可今日来的两人,都是生面孔。”

她低声叹了口气,“我在这闭明塞聪,度日如年,宫里来多少新人,我也难认得。”

“娘娘莫伤心,先苦后甜,好日子很快就来了,”宫女安慰道,“明日我便设法打听,娘娘找个能藏被褥的地方,我晚上一起带过来。”

伍恭恪点点头。

若人家存心置她于死地,几日后必来查看动静,瞧瞧她死没死。

更说不定,每日都会过来瞧一回。

如此,就必须找个能藏住被褥的隐蔽地方,不然不但会被再次搜走,还会引起警觉,力查是谁暗中帮助她。

儿子身在皇陵,几乎一生尽毁,能有人效忠,相当不易,那人又找家中女子混进宫来助她一臂之力,就更不容易,她一定不能使她暴露,否则不仅害她,还会害自己,更害行儿。

想到这,她不由改变主意:“饭菜吃完没有痕迹,被褥却不好藏,万一被发现,一切就都完了。天气渐暖,我多动动,忍忍也能过去,你不要带来了。”

宫女似乎也担心这个问题,见她如此说,也没强劝,点点头,说句保重,就赶紧借着夜色悄悄离开,不敢多留。

次日夜,宫女再次送饭来,饿了一天的伍恭恪又是一顿狼吞虎咽,吃到半饱时就低声问道:“如何?”

“听说是宠冠后宫、独她一人的皇贵妃提了您一下,”宫女皱皱眉,“也不知是她话外有音、宫人收到她的暗示,还是她并无杀您之意,只是太监们巴结心切,揣摩过头,擅自对您做出此事。”

伍恭恪恨恨道:“占了我的位置也就罢了,还要杀了我心里才舒坦。”

她目露凶光,“她一人独宠后宫,定得罪整个后宫妃嫔,你看看是否有那被冷落后沉不住气的,可以利用利用。”

宫女低低道:“娘娘是说……”

“若不想法儿杀了她,她必令我挨饿受冻、将我折磨至死,”伍恭恪狠声道,“大事未成,我绝不能死。里应外合之计,若内应出了问题,所有努力便都白费,不仅前功尽弃,还会搭上性命。”

“好,”宫女似也感到形势严峻,立即答应,“明日我便找机会走动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