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麟羽没有给普真身体,却给了他一个很缠绵的长吻。
普真脸上满是吃到糖的甜蜜。
洛麟羽将一枚丹丸递到他面前:“吃了它。”
普真见那丹丸甚是晶莹,且晶莹中透着淡淡的粉,粉中又透着白,白中还隐隐有丝浅绿,不由惊奇不已,一边问是什么,一边接过漂亮丹丸置入口中。
洛麟羽见他服下,才笑了笑,温声道:“让你吃你便吃,不怕我害你?”
普真凝视着她:“羽儿给的东西,即便是毒药,我也心甘情愿。”
洛麟羽回视他片刻,吻住他的唇。
普真将她拥紧,闭上眼睛,完完全全沉浸在爱的海洋里。
血融咒再次激发某种东西,洛麟羽明显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头脑一热,低吟出声:“普真……”
普真更加无法自持,一边吻,一边抱起她步向龙床。
寝殿的温度在升高。
“那是……不老丹……”洛麟羽的声音断断续续,“驻颜……六十年……”
普真的动作一顿,随即吻得更加深入更加疯狂:“羽儿……羽儿……”
即便急切,待至床前,他的动作依然温柔而缓慢起来,将心爱女子轻轻放在床面上,才俯身重新触唇。
两道身影渐渐交叠。
然而,衣衫还未除,原本被留在前殿的木离焰便破门而入……
情事还未开始,便被迫中止。
普真真的好想烧了它,可见洛麟羽只是揉揉眉心,没说话,也便强忍。
就在这时,他的耳边突然听到悟宁大师的传音。
“羽儿,我出去一趟。”他上前捧起她的脸,索了一个短吻,“很快回来。”
洛麟羽点点头,不问他要干嘛去。
普真急匆匆出了宫。
洛麟羽盯着被木离焰破坏的殿门,叹了口气。
又要花钱修缮了,真是头疼,心疼,肉疼,哪儿哪儿都疼。
正无奈想着,小豆子忽然惊惊乍乍、如被鬼追般跑了过来:“陛下!陛下!”
洛麟羽皱皱眉:“大呼小叫什么?宫中老人儿了,怎还如此不稳重?”
小豆子顾不得解释,只上气不接下气地激动喊道:“玄华道长、玄华道长回来了!”
洛麟羽差点跌下椅子:“你说什么?”
“皇上您是不是不信?”小豆子冲到她面前噗嗵跪倒,眼泪都要出来了,“奴才开始也不信,还特意出去看了看,打算狠掌欺骗说假人的嘴,没想到、没想到……”
他抬袖擦了下激动到流出来的泪水,“真的是他!真的是玄华道长!皇上,他就站在那里!像以前一样仙人下凡般站在那里!真的是他!真的是他!”
洛麟羽已经呆住了。
小豆子红着眼睛急声道:“皇上,玄华道长正在等候通传见驾,您~~”
话未说完,椅子上的人已经起身,旋风般冲了出去。
洛麟羽的心脏忽而似要停止,忽而猛跳似要蹦出胸膛。
奔向宫门的路上,她满脑子都只有一句话:玄华,真的是你吗?
真的是他。
当她看到那随风轻飘的刺绣道袍,看到那张熟悉却清瘦的面容,她的脚步迟疑了,泪水却瞬间涌满眼眶:“你……”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一眨不敢眨:“玄华,真的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玄华在看到她的一刹那,准备强装的云淡风轻,已经强装不了。尤其是她那一头白发,更令他震惊不已。
此刻又见她迟疑着不敢相信,顿时哽咽起来:“羽儿,是我,我回来了!”
洛麟羽的眼泪哗地流了出来,人也飞扑过去。她想喊他的名字,喉头却被无形之物梗住,怎么也发不出声。
单膝跪地的宫门守卫即便低着头,也能想到师徒二人相拥而泣的样子。
跟着跑出来的小豆子和闻讯而来的球果子更是哭得稀里哗啦,最后竟互相借肩膀,将对方衣衫上揉满清涕。
洛麟羽紧紧抱着玄华,只是流泪。
玄华也已说不出话,更紧地抱着她,似要把她揉进骨血里。
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洛麟羽才微微松开手,欲寻他的唇,身体却陡然腾空。
是玄华带她离开了宫门。
两人撇下众人,不打招呼地直奔隐微谷。
隐微谷的洞室里很快有了声音。
似要把对方烧化的亲吻和情事。
多日的刻骨相思,终于得到宣泄。
他们一边深爱,一边不断呼唤对方的名字,以确认眼前的真实。
石室内低喘不止,至夜不歇。
待到次日天明,方算告一段落。
或温柔或激烈的释放后,两个相爱的人互捧对方的脸,开始说不完的话。
一直轻声软语到日暮才起身。
回到皇宫时,普真正站在破损的寝殿门前,独自发呆。
这么长的时间,他不可能还不知道玄华已经回来。
毫无疑问,玄华被救活了,没死。
二人一起出去这么久,又一起回宫,衣衫上还有灰尘,发髻也微歪微松,普真怎能想不到发生了什么。
他的心,蓦然一痛。
羽儿对他的感情,终究不及玄华。
此时此刻,他该离开。
可他不想走。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甘心,还是仍存期盼,反正就是不想放弃,不想离开。
她刚要接纳自己,玄华就回来了。
若非木离焰,她已经是他的了。
这一切似冥冥中注定。
可他做不到痛快转身。
三人遥望,洛麟羽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办。
玄华的目光则从普真脸上,移向被木离焰破坏的殿门。
普真的手暗自握紧,紧到指骨泛白,才深吸一口气,渐渐松开,脸上浮出一丝笑容道:“难怪羽儿亲自迎接,原来是太傅回来了。”
一声“羽儿”,似说明了两者之间的亲密关系。
一声“太傅”,又似将玄华排斥在外,拉开他和洛麟羽的距离。
玄华并未生气恼怒,只是静静看着他:“听闻普真法师曾舍身救驾,玄华在此谢过!”
说罢,真的抱拳躬身一揖。
普真快速闪开:“救驾本就是所有臣民分内之事,普真更是心甘情愿,哪怕是死。所以不必太傅道谢。”
玄华垂眸。
“那个……”虽然跟普真没做那个事,洛麟羽却仍觉自己既对不起玄华,又对不起普真,“该晚膳了,大家都不要站着了~~”
撵普真,她开不了口;撵玄华,那绝对不可能。左右为难之下,竟说错了话。
玄华很温柔地打断她:“羽儿,为师幸捡一命,我们师徒又刚刚团聚……”
他说到这里顿住,却用意明显。
洛麟羽还未回答,木离焰从寝殿里走了出来。
玄华见之,心头一震。
那人虽戴着白纱帷帽,身高形象却与自己何其相似。
然而令人更为震惊的是,他竟察觉不到对方半点儿气息。之前未曾察觉到殿里有人,如今都站在眼前、离自己只有数尺距离的位置,却依然觉察不到。
此人的武功该高到何种境地?
木离焰一出现,洛麟羽更不知该如何解释:“我、我……它、它是我……”
越描越黑。
玄华的心脏一阵抽痛。
她是女子,是人所不知的女帝,把男人藏在寝殿里,还能说明什么?
他看看普真,再看看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如同示威的男子,手不由自主地放到心口处。
那里,疼痛不已。
洛麟羽一看,慌了。
“玄华,玄华你别误会,它不是、不是……”她连忙解释,后面的话却难以言出。
懊恼地“诶呀”一声,她一跺脚,拉着玄华就往殿里走:“跟我来!”
然后带着命令的语气微喝道:“木离焰你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