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放手指不容拒绝的插入桑肆的指缝里,“是你的醋,我都吃。”
“再说,醋归醋,又不是不爱。”
听着耳边的呢喃,桑肆弯唇无声的笑了笑。
这场晚会一直到凌晨十二点才结束。
结束前,嘉宾和工作人员,以及来表演的学生们还拍了很多合照。
等大堂安静下来,已经是十二点半了。
满堂的酒气弥漫,桑肆看到好些工作人员们都是眼泪汪汪的。
嘉宾们也没好到哪里去,一向最沉稳的江暮寒在此时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闫文清趴在靳云臣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情绪一下子就涌上来了。
既是离别也是不舍。
以后再想聚就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了。
顾清放忽然拿出一沓红包放到桑肆手里,桑肆诧异的看着他,也从沙发上放着的包里拿出一沓红包,笑道:“我怕也准备了。”
两人捧着红包一个一个分发。
“这些日子,大家辛苦了。”
有工作人员看看手里的红包,再看看发红包的桑肆和顾清放,朝一旁的同事道:“有没有感觉他们好像新婚夫夫。”
“像发喜糖似的。”同事接上他的话。
导演和其他嘉宾也准备了红包。
大堂的气氛总算热闹了一点。
桑肆再一次来到了采访室。
他在高脚凳上坐下,面对着镜头,他脸上的妆还没卸,身上还是穿着那身飘逸的古装。
这么直观的面对面,工作人员觉得眼前好像鲜花盛开一样,让他挪不开眼。
“桑老师,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录单采了,节目录到现在,你印象最深刻的事情是什么?”工作人员呆滞了一会,找回自己的思绪,问。
桑肆想了一下,说:“糖葫芦。”
“糖葫芦?”工作人员脸上有些惊讶。
“嗯,你们这么惊讶,是我的答案跟你们想的不一样吗?”桑肆说。
工作人员互相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我们以为你会说顾神为你挡树那一幕,毕竟在生死关头,自身都没办法保全的情况下,这一幕真的很炸裂,很让人感动,可以说说为什么是糖葫芦吗?”
桑肆抿了抿唇,脑海里闪过那个笨拙的人试错了一次又一次才成功把糖葫芦递到他面前的模样。
他笑了笑,眼底带着浓浓的眷恋,“我没想过,我随口的一句话也会被别人记在心里,这种感觉很奇妙。”
尤其是当时的顾清放对他来说,还只是个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的普通朋友。
“所以,顾神会抱得美人归也是有道理的吧。”他们这些幕后的工作人员算是最清楚顾神的小动作了。
八个嘉宾里他最先理清楚自己的感情,并且下手也是最快的那一个。
从不懂厨艺到后面厨艺精湛,孤岛危险时时刻保护着桑肆,顾神对桑老师的情意都是有目共睹的。
所以,工作人员们在知道两人在一起那一刻,是真心替两人感到高兴。
“桑老师,祝你和顾神幸福。”工作人员说。
桑肆挑眉:“不采访了?”
工作人员摇了摇头,“采访只是一个过程,再说我们想要的已经采访到了,桑老师快回去休息吧,再不回去某人就该着急了。”
对上工作人员们揶揄的目光和脸上的姨妈笑,桑肆耳朵红了红。
他打开门走出去,没走几步步伐就顿住了。
顾清放靠着墙边等他。
这一幕与他当初第二次采访完推开门的场景重叠。
只是与当初不同的是他们的关系变得更加亲密无间了。
顾清放偏头看过来,桑肆慢慢走过去,在距离他两步的跟前站定,“这回你不是因为睡不着了吧。”
往事历历在目,曾经傻缺嘴硬的回忆席卷顾清放的脑海,他勾了勾唇,终于给出了一个正面的回答:“不是,我在等你。”
两人四目相对。
一人俊美高大,一人精致耀眼。
明亮的灯光将两人照的好似加了一层波光粼粼。
桑肆伸出手,“困了,我们回去睡觉吧。”
顾清放握住他的手,紧紧的,带着几分缠绵,“好。”
——
第二天一大早,桑肆早早就起来了。
旁边头一次没有温暖的热源,桑肆醒来那一会还有点不习惯。
昨晚念着今天是嘉宾们离开的日子,怕耽误告别,顾清放并没有跟桑肆睡一个房间。
桑肆洗漱完拉上外套的拉链。
外面雾气还未散完,最近天气又降温了。
大早上的,冷意有些渗人。
楼下大堂,已经有工作人员在开始整理道具了。
厨房里传来咚咚咚的剁菜声。
桑肆走进去,带着围裙切青菜的顾清放,炸油条的迟逾白,洗碗的江暮寒。
顾清放是第一个发现桑肆的,他转头看过来,说:“醒了?”
“嗯。”桑肆说:“你们都起这么早吗?”
“早。”江暮寒笑了笑:“最早的是顾神,还不到六点呢,就跑到厨房了。”
顾清放看了桑肆一眼,笑:“睡不着。”
不知何时他已经忍受不了没有小家伙的日子了。
昨晚辗转反侧,一直熬到三四点,才稍微合了下眼。
“早餐还得等一会,油烟重,先出去坐着吧。”江暮寒把洗好的碗筷端出去。
“好。”
桑肆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雾气蒙蒙,路边的花草树木都看得不是很清晰,却有着别样的美景。
灵感忽然源源不断袭来,桑肆心中一动,嘴里慢慢哼了出来。
悦耳的调调,如潺潺流水,让人感到宁静和舒缓,
厨房里的三人同时停下动作,静静听着这优美的旋律。
后台的工作人员特别庆幸客厅的摄像头还没拆。
瞧这一幕,多美啊。
五官精致的少年闭着眼睛轻轻哼着音乐,透明的窗外是白茫茫的雾气,少年仿佛置身于云端之上,眉目如画,超凡脱俗。
这一幕作为彩蛋,一定很感人。
桑肆把刚刚哼的一首歌记在心里,嘉宾们也陆陆续续下来了,吃完早餐。
江暮寒是第一个拖着行李下来的。
“公司有点事,我先走了。”江暮寒缓了一会心里的伤感,说:“下次再见面应该就是年后了,大家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