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一个身穿浅碧色丫鬟服饰的女子就推门进来,她惶恐不安,脸色也难看的紧。
“小姐?”
一进来,一股臭味就钻入鼻尖,蓝心也不敢多言,她环顾了下屋子的布局,找到慕容若烟的方向,疾步走过去,又在屏风跟前跪了下来。
“小姐,奴婢不知为何会晕倒在茅房里面,等醒来时,小姐您也不见了。”蓝心的声音带着哭腔,似求饶,又似解释。
方才慕容若烟一身狼狈,只想着赶紧收拾干净,也没想起蓝心来。
而蓝心也是委屈,她分明在茅房外头候着,怎么冷不丁的就晕倒了。
慕容若烟正愁一股气没处撒,蓝心来的正是时候,屋内只有主仆二人,慕容若烟干脆直接从浴桶里站起来,少女的轮廓映在屏风上,让人遐想。
而后慕容若烟快速裹好浴袍,直接走出来,甩了蓝心一个响亮的巴掌。
“啊!”蓝心的脸立刻红了起来,疼痛让她忍不住叫出声来。
“你喊什么?你擅离职守,护主不当,难道不该打吗?”慕容若烟恶狠狠的盯着蓝心。
蓝心忍着痛求饶,“都是奴婢的过错,求小姐饶恕啊!”
慕容若烟不耐烦的瞪着蓝心,蓝心磕头间,怀里的一个小盒子掉了出来,一下子引起了慕容若烟的注意。
“这是什么?”
蓝心赶紧道:“奴婢来的时候遇到了蒲家小姐的丫鬟,她说这是蒲小姐赠送的香膏,可以……可以去臭增香。”
蓝心太了解慕容若烟了,她娇蛮任性,又见不到别人说她的不好,如今被世家小姐赠送香膏,那不是被赤裸裸的嘲笑吗?
果然,慕容若烟听后又打了蓝心一个巴掌,这下蓝心的一张脸一样的红了。
“什么香膏,我不稀罕!”
蓝心知道慕容若烟此时正在气头上,得赶紧让她转移注意才行,于是她捡起那盒香膏小心翼翼道:“小姐,咱们眼下要紧的是夺得秦老夫人的青睐才是,蒲家小姐未必是有坏心思,咱们两家并无什么往来,想是为了结个善缘。”
听到这话,慕容若烟的情绪稍稍稳定了些,对,她还要赶过去弹琴,于是又呵斥起蓝心来,“还不替我梳妆?”
蓝心悬着的心暂时落地,忙道:“是,小姐。”
……
秦府大厅。
一般的大臣都有人接待,但秦诩也要去打个招呼,迎来送往。而秦修远辈分小,亲自站在门口迎客。
“百龄兄!”秦修远一回头便看到谢百龄的身影,只见他金冠束墨发,一身蓝色华服,整个人雍容华贵,气质非凡,倒是比素日平添几分成熟,他身后还跟着个随处,手里拎着礼品。
谢百龄作了个揖,含笑道:“今日你祖母大寿,我特来贺寿。”
说完,随处识趣的把礼品递给了秦修远身后的家仆。
秦修远脸上笑意更盛,“你能来我很高兴,快快请进。”
今日秦府是办寿宴,也是喜事,因此热闹非常,正当两人谈笑间,远处慢慢驶来一辆华贵的马车,马车上的装束明显看出是皇室所用,可景安乐和景风遥早就来了,那这马车是……
眼看马车越驶越近,秦修远的眉头却越来越皱,他摆摆手,忙让家丁去请秦诩过来。
不一会儿,马车停下,秦府的下人识趣的拿着下车的凳子去迎。
而这排场自然也吸引了全场的目光,只见马车下来的竟然是庆王!
他一身黑袍,气势挺拔,不怒自威,有轩昂之姿,随后,马车里又下来一个妙龄美人,一身淡粉衣裙,十指纤纤,美的让人心醉,正是景柔。
秦修远与谢百龄对视一眼,正欲上前相迎,“参见庆王。”可庆王并不理会秦修远直接向大门走去,可见来者不善。
谢百龄幽幽的望着庆王的背影,心道:终于是又碰面了。
上次他一把火烧了庆王的账房,庆王至今未抓到凶手,那这次,又该送什么礼给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