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景安乐喃喃,几乎是瞬间,她就想起来了。
永平公主,是先帝最小的女儿,十几年前为联姻远嫁南疆。而如今,她暗中与庆王有所联络,此番回到景国必定有所图谋。
“姑姑提点的是,安乐刚醒还有些迷糊,想必姑姑不会生气吧?”景安乐靠在床头,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她此刻脸色雪白,长发散在肩膀,清冷又虚弱。
“哼。”永平公主轻轻一笑,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道:“你同你母亲长的果然很相似,哪怕病着也是个病美人。尤其是那双眼睛像极了,难怪皇兄那么宠爱你。”
景安乐有些奇怪,不明白永平公主为何这样问,但她也不敢放松警惕,“女儿像母亲是应当的,至于父皇……安乐是父皇的女儿,自然得父皇疼惜。”
“罢了,本宫不想听。”永平公主像是想起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似的,转身拂袖愠怒。景安乐更觉疑惑,她望着永平公主的背影,高挑又削瘦,像一只骄傲的孔雀。
几乎是一瞬,永平公主又转过身来,她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到宫人的声音,“陛下驾到,大皇子到。”
永平公主眼睛一瞬间染了喜色,以旁人察觉不到的目光朝景帝看去,行礼道:“参见皇兄。”而景帝只是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了一句不必多礼便走向景安乐,只有走在景帝后面的景风遥向永平公主行礼。
景安乐的身子微动,有些激动的想起身相迎,无奈身子虚弱,一动便难受不已。
“安乐,你不要动。”景帝疾步上前,一把扶住景安乐,顺势坐在床边。
“父皇。”景安乐哑着声音道。
“让父皇和皇兄担心了。”
景帝一脸慈爱,“只要平安就好。”
“安乐,你都昏迷三天了。”旁边的景风遥按捺不住道。他眼下的乌青明显,一看便知这几日没有休息好。
“三日?”难怪景安乐觉得身子乏累不说,头也昏痛不已。
“那……那萧衡呢?”景安乐忽的想起,手指也抓紧褥子,期待的看着景风遥。
站在一旁的永平公主总算找到机会插话,上前道:“安乐不必忧心,那日下午你晕倒不久,风遥就带着人找到了你们,你所关心的那位萧太子,只是感染了一场小风寒,休养这几日,只怕也好的差不多了。”
虽对这位永平公主没什么好感,但听到她这样说,景安乐还是稍稍放了心。
“安乐,当日究竟发生了什么,是谁在追杀你?”景风遥终究是年轻,还是沉不住气,迫切想知道经过。
景安乐心里提防永平公主,不想在永平公主面前说这些,于是干脆撒起娇来,“父皇,你看皇兄,我才刚刚醒,现在什么都记不清。”
这话正合景帝的心意,于是他沉着脸道:“罢了,罢了。你平平安安才是最要紧的,你先休息,若想起来什么,再派人来报给朕。”
“皇兄还真是宠安乐,倒让我想起幼时与皇兄在一起的情景了。”永平公主看着景帝,眼里是景安乐看不懂的情愫。
“岁月匆匆,不知皇兄可还记得?”
景帝神色并未有什么变化,只是偏头道:“你我兄妹之间,自然是不必说的。”
即便景帝神色未动,甚至有些冷漠,永平公主还是觉得高兴,“皇兄还记得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