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们这是……”
清脆的碗碟砸落声伴随的是庆王妃的尖叫。
果然,一切都是算计好的,祁治还没说话,庆王妃就恰好出现在他们二人面前。
“柔儿,祁太子,你们!”庆王妃佯装恼怒,又气急道:“快把衣裳穿上,成何体统!”
她一副气到不知道说什么的样子,胡乱转了个圈,才气恼的离开。
景柔见祁治愣住,以为他还没有醒酒,心道:这欢愉散果然厉害,可她不知,祁治的外母是名鬼医,自幼便将祁治放在药罐里长大,自此百毒不侵,更何况寻常的迷药。
“祁哥哥……”于是景柔又装出一番腔调来。
祁治双眼微眯,心道:看来这美人还真是狠毒啊。他原先只是贪图景柔美貌,与她暧昧拉扯不过是逢场作戏,如今自己倒被算计了,哼,他倒是要看看这庆王府还有什么花样!
“先把衣服穿上吧。”祁治捂着头,佯装不适。
景柔除了头,身子都埋在被子里,她现在根本不敢动弹,生怕祁治发现不对,她轻声道:“我……那我先穿衣服。”一边看向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方才祁治力气实在太大,连里衣都扯破了。
祁治知道景柔的意思,随手扯了张床单将自己下身裹住,便转身到屏风后头去换衣服。
趁着这个机会,景柔又去找那床头的小瓶子,可还是没有,看着屏风后祁治换衣服的身影。景柔咬了咬牙,从头上下一根簪子,然后轻轻一扭,簪子里又有一根小银针,她心一狠,直接将银针扎在左手食指上,片刻,豆大的血珠便沁出来,滴落在雪白的床单上。
眼看事成,景柔也顾不得疼痛,马上将发簪恢复原样,又迅速将被子盖在刚刚滴落的血迹上面,这才下床去穿衣服。
……
庆王书房。
庆王一脸不悦的坐在椅子上,庆王妃也是一副忧心的模样。
而收拾好的祁治和景柔则站在不远处,气氛一时间尴尬不已。
庆王妃看看景柔,又看看祁治,最后才对着庆王开口道:“王爷,既然木已成舟,也只有成全他们了。”
“简直糊涂!”庆王一拍桌子,假意震怒。
“柔儿,为父平日是怎么教导你的,为父要你恪守礼仪,三从四德,你看看,你如今做的是什么事!”
好一个指桑骂槐,祁治心中不屑,面上不显波澜。
景柔闻言当即落泪,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哽咽道:“父王教训的是,女儿做错了事情,愧对父母教诲,如今女儿清白不再,甘愿出家为尼,只求父王不要责怪祁太子。”
说完景柔还看了一眼祁治,满怀爱意,她又哭的梨花带雨,真是惹人怜爱。
“王爷怎么能怪柔儿呢,都是新进府的下人,认不得门路,这才将祁太子送错屋子,偏巧柔儿那会儿正在沐浴焚香……”
庆王妃一时间说不下去,干脆道:“总之,怕是上天注定的缘分。”
见庆王还要训斥,庆王妃抹泪道:“妾室就柔儿一个女儿,如珠如宝,王爷若真要对柔儿做些什么,不如把妾身的命一起拿去!”
“你……”庆王被气的说不出话来,只重重的叹息一声,“哎!”
霎时,屋内又安静了下来,他们三人你一句,我一句说了许多,就是不见祁治说话,景柔一时间也有些心虚,头也埋的更低了。
庆王妃觉得这样僵下去也不行,她走到祁治身边道:“祁太子,先前柔儿就同我讲过,她钦慕你许久,如今下人失误,铸成大错,不知太子如今有何想法?”
这看似询问,实则逼迫。
祁治最恨被人蒙骗,但他也分得清时机和情况,如今他身在异国他乡,办事不便,再加上正如庆王所说,景柔的确身份高贵,如花似玉,又是庆王唯一的嫡女,深得宠爱,若娶她祁国的太子妃,将来还可以得到庆王的帮助。
不过是多一个女人,他也吃不了多大的亏,他日得势,随时可以抛弃!
祁治装作深情地看向景柔,说道:“诚如王妃所言,郡主对我有情,而我对郡主也有意。既然事已至此,我自然不会不负责任,我愿娶郡主为妻。”
说罢,祁治亲手去将景柔拉起来,“郡主,你可愿意?”
景柔听了,心中大喜,脸上露出了羞涩的笑容,满意的点点头,“嗯~
“王爷以为如何?”庆王妃故意问庆王。
庆王脸色这才好了几分,勉强道:“祁太子说要娶郡主为妻,可当真?”
“自然,先前我只是觉得婚姻之事要从长计议,如今事发突然,自然要对郡主负责。”
祁治没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倒让庆王高看了几分,心里觉得这个女婿似乎还不错。
然而,祁治只是表面顺从,若有机会,他定是要报复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