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如景安乐所言,祁治回宫后简直是暴跳如雷。
“这个庆王居然敢算计起本太子!”
“太子,既然如此,不如让属下去结果了他!”他的手下吴城是个高手,不仅武功高强,还是个心狠手辣之人,
祁治瞥了吴城一眼,“你以为你能近庆王的身吗?”今日他一入庆王府,便是杀气重重,四周随时都是高手护卫,且府里表面平平无奇,实则暗藏机关,一不小心就会身首异处。
“况且这是在景国,要杀一个皇室的王爷,简直是自投罗网!”
吴城当即跪下,“是属下欠缺考虑!”
祁治不耐烦的扫了他一眼,继续道:“眼下本太子还有另一件事要你去办。”
“请太子吩咐!”
“你去查一查景柔之前的事情,诸如她有没有订过亲,跟哪个男子交好过。”
景柔居然敢让自己替那个男人背锅,他必将那个人碎尸万段,碾作尘埃!
“柔郡主?”吴城有些疑惑,怎么牵扯到一个女子身上了?
祁治眉眼微蹙,这是他发怒的前兆,吴城赶紧道:“属下遵命!”
“另外属下还有事情禀报。”
“说!”祁治暴躁的甩了甩袖子。
吴城看了一眼祁治,小心翼翼道:“慕容裴风被人刺杀了,如今正昏迷不醒。”
“哦?”祁治的脸色好看了几分。
之前祁治派人刺杀慕容裴风,却只废了他的手,自此没找到机会彻底铲除了他,如今倒是个机会。
“既然如此,他躺着也辛苦,你便替本太子送他上路!早入轮回!”祁治嘴角咧出一个笑,阴寒至极。
“是,属下领命。”
可他们不知如今的平昌侯府已经是铜墙铁壁,有去无回。
翌日。
清晨的一束光透过窗户刚好落在了慕容裴风的脸上,随着门被吱吖一声推开,进来的是一个满头银丝的老者。
“滕相,世子已经昏迷好几天了。”说话的人声音压抑,正是慕容裴风的手下高岸。
那名老者正是祁国原先的丞相滕辉,当初正是他将慕容裴风与侯府真正的世子调换。
滕辉也是一脸凝重,他盯着床上的慕容裴风一言不发。如今整个祁国都被祁国王后把持,祁王已被架空,国家税收严苛,暴政乱纪,百姓民不聊生,眼前的慕容裴风是唯一的希望。
如今滕辉扮作医师借此光明正大的进入侯府,一来照看慕容裴风的伤势,二来陪在慕容裴风身边,为他出谋划策,将来好回到祁国。
滕辉伸出手,为慕容裴风把了脉,脉象虽微弱,但趋于平稳,心中这才略松,开口道:“先前的医师是用了心的,现下没什么问题,再观察两日。”
高岸点点头,刚想退出房间,就见慕容裴风的手指动了动,眼珠子也转了转,两人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喜。
慕容裴风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二人,意识还有些模糊。
滕辉轻声问道:“世子,您终于醒了。”
慕容裴风只感觉头昏脑涨,他皱了皱眉,回忆起遇刺的经过,眼神渐渐变得清明,“是你?”
眼前的人与多年前暗巷里的模样重合,慕容裴风一下子变得精神,“是你?”
“想不到世子还记得老臣。”
如何能不记得,就是他告诉自己并非侯府亲生子,而是遗落他国的皇子,不仅身世坎坷,还背负杀母之仇,而后他就派人跟随自己,读书学艺,纵横谋划。
慕容裴风费力坐起来,高岸赶紧去扶,“世子小心。”
“可惜滕相来迟一步,我已经是个废人,已经不值得你费心了。”慕容裴风有些自暴自弃,他已经废了左手,按照祁国的规矩,残缺之人是不能担任君主的。
滕辉站起身,“世子言重了,规矩是人定的,只要世子带着兵力回到祁国,扳倒祁后,登上帝位,谁又敢多说什么?”
“兵力?”慕容裴风冷哼一声,“滕相不妨好好看看我现在的情形,我已经被庆王舍弃,如今我这伤就是拜他所赐!”一说起这个,慕容裴风的脸上满是恨意。
“此事我也知晓,高岸已同我说过了,庆王的确不是个好人,当日你全力与他合作,也不过是想借他助你回祁国。如今你们彻底翻脸,而你又知道他想篡位的大计,他自然不会放过你。”滕辉一脸认真道。
在一旁的高岸闻言有些着急,“那可如何是好?”
“放心,如今侯府重重防守,无人能活着出去。”滕辉胸有成竹道。
“但如此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啊。”高岸继续道。
“眼下最重要的是养好世子的伤,余下的我们要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