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晚注定不会平静。
“宣阳殿。”莱丽抬头看着匾额上的三个大字,一时间不解,“母妃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夜色沉沉,风又渐大,这个庙宇看着也空荡荡的瘆人的很。
永平公主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平静道:“我进去求菩萨保佑你父王早日康复,你先回去吧。”
“那我陪母妃一起进去。”莱丽说着就要迈开步子,却被永平公主一个眼神堵了回去。
莱丽不敢忤逆,自顾道:“都听母妃的,那母妃早些时候回来,切莫着凉。”说完莱丽才转身上了轿。
永平公主见莱丽离开,便径直进了宣阳殿,殿内神佛慈悲,怜悯众生。
“公主,请!”说话的正是进宫不久的济泉师傅,永平公主头也不偏的接过他递来的清香,随后恭敬的朝佛祖拜了拜。
一时间殿内香烟缭绕,一片朦胧。
“济泉师傅进宫多日,事情办的如何?”永平公主明明是一副轻松的语气,可济泉却明白其中深意。
济泉眼神清明,“回公主的话,自属下进宫以来,还没有机会与陛下接触。”
“无用!”永平公主一甩袖子,语气恼怒,“你可莫要忘了当日本宫救你的恩情,这点事情都办不好,本宫要你何用?”
当日济泉还是唐羽的时候被林家拒婚凌辱,他一时羞愤逃离,却醉酒落入悬崖,随后被外出的永平公主救起,自此留在南疆。
济泉垂了眸子,面无惧色,“属下明白,一有合适的时机,属下就会将痴情蛊种到陛下身上。”
“你知道就好,此事万不可泄露!”
“属下明白。”
而躲在门后的陈妃却惊讶的瞪大了双眼,她先前发现林妃常来宣阳殿和济泉师傅说话,料定他们有染,今晚又看见软轿朝这边来,她以为是林妃,便想来抓奸,却没料想听到这番话。
“痴情蛊?”陈妃好奇又害怕,永平公主居然要给陛下种情蛊,难道她?陈妃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不由得惊呼一声,却没料想被济泉听到。
“谁?”济泉武功强的可怕,他只用内力一催,大殿的紧锁的门便被震开,陈妃也应声倒在雪地。
永平公主眼神一下变阴狠,快步走出来才看见是陈妃这个蠢人。
“陈妃?你都听到了什么?”
陈妃哪里敢说实话,她吓的直摆手,“我只是见公主进来了,想找公主说几句话,刚走到门口,正想敲门便被弹飞出去了。”她一边委屈的说话,一边故意抹泪喊疼,“哎哟我的腿啊!”
永平公主半信半疑,上前又问道:“都这么晚了,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陈妃脑子转的飞快,这么冷的天,她只感觉后背冒了一层冷汗。然后故意恼怒道:“还不是林妃那个贱人,狐媚惑主,一天天的勾引皇上,我气不过,之前听说公主有从南疆带来的醉香散,想着能不能问公主讨要一些,方才碰到公主,我就进来……”
陈妃喋喋不休,丝毫没有注意到济泉的脸色变的难看。
“够了。”永平听的有些烦,见陈妃这副模样,一瞬间疑心消了大半,“明日我叫宫人给你送一些便是。”
“多谢公主。”陈妃心中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逃过一劫。
……
而这边回去的莱丽郡主,居然又碰到了回去的景安乐,恰巧这条宫道狭窄,只能容一辆轿子通行。
“怎么了?”莱丽见轿子停下来了,掀开轿帘问道。
“郡主,前方是安乐公主的轿子。”宫人答道。
狭路相逢,这是第二次遇见了。
“安乐姐姐。”莱丽干脆下轿,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她并没有行礼,一副不谙世事的样子。
景安乐知道她是故意的,只让人掀开轿子门帘,坐在轿子里说话,懒洋洋道:“是莱丽郡主啊,这么晚了,郡主这是去哪里了?”
莱丽不想透露永平公主去了宣阳殿的事情,只道:“宫中的孔明灯好看的紧,我看着新鲜,方才就去放灯了。”景安乐抬头一看,天上果然放着许多五彩的孔明灯。
“原来如此,那便不打扰郡主雅兴了。”景安乐说完就要走,又被莱丽拉住,她一脸委屈道:“那日秋猎一事,莱丽还未好好向安乐姐姐道歉,若不是我,安乐姐姐也不会落崖受伤。”
阿房在一旁看的火大,这个莱丽郡主就会装可怜,却又无可奈何。
“郡主不必自责,当日的事情的确是意外,况且郡主不也掉进陷阱里了?”景安乐平静道。莱丽虽然不安好心,处处扮无辜可怜,但当日之事的确非她为所。
“安乐姐姐肯原谅我就好。”莱丽似乎松了一口气。
景安乐觉得莱丽不去演戏真是可惜,忽的一个念头又划过脑海,“不过,郡主落入陷阱实在吃了不少苦,只是如今父皇还在调查此事,一时半会儿也没个结果,也不知是谁如此阴险,居然把陷阱设在那里,像是早有预料一般。”
莱丽如何听不出她的意思,当日提出去小猎场是她提前和景柔商量好的,如今除了景柔还会有谁。
“是啊,希望陛下能早日查到真凶。”莱丽这才是真的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没想到自己被景柔给算计了,她暗下决心,势必要让景柔吃个苦头,以泄心头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