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就有人来请景安乐去秦诩的书房。
秦诩今日穿了一身黑色的便衣,神情有些放松之态,“让公主久候,实在失礼。”
“舅舅说的哪里话,倒是近日这些事让舅舅费心了。”
从得知庆王的狼子野心后,秦诩可是没少出力。
看着与秦音有些相似的脸,秦诩一时间有些欣慰,她的女儿和她一样聪明懂事。
“庆王如今受了重创,我们如今应当乘胜追击才是。”景安乐思索道。
“其实公主不来,我也打算派人去请公主商量此事。”秦诩道。
能在沙场上征战的将军自然有自己的谋略,景安乐道:“不知舅舅有何看法?”
说着,秦诩让景安乐移步到桌子旁边,景安乐一看,发现是一幅地图。
“这是……”景安乐不解的看着秦诩。
秦诩脸色有些沉重,“这便是庆王精兵营的地图,昨日趁乱我让人去摸清了地形,今日才描绘完成。”
“庆王如今定是在转移兵马,但他常年扎根于此,定有许多军火。”
“舅舅的意思是要去偷庆王的军火?”
秦诩点点头,“眼下是最好的时机。”
秦诩能如此说,那定然已经有了部署,景安乐立即会意,“舅舅可需要安乐做些什么?”
“一切已经安排妥当,只是需要一个地方存放军火。”事情紧急,他也来不及细细规划。
景安乐当即明白了秦诩的意思, 这军火放在哪里都是一个问题,可她确实一时半会儿想不到放在哪里合适,正踌躇间,景安乐灵光一闪,“安乐有一想法。”
“公主请讲。”
“不如放在皇兄郊外的地下室,那是去年父皇赏来给景风遥建府邸剩下的,足足还剩了三亩地,更余下了一个大地下室,且没有人看守。”
秦诩一惊,“公主,这不妥当,且不说军火不安全,另外要是被发现,那陛下会如何猜测呢?”
景安乐明白他的意思,皇权浩大,难免被景帝猜测景风遥私藏军火是想谋权夺位。这些她当然想到了,“如今皇兄常居宫中,并不去皇子府中。且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只要我们设计好,若被发现我们就将此事推到庆王身上,毕竟傻傻的把军火放在那么明显的地方呢?”
秦诩还是有些担心,要是被有心人利用可就麻烦了,可眼下的确需要一个地方来放军火,也只能先这样。
当晚秦诩的人便潜到精兵营,这里之前死伤无数,庆王忙着转移地方,只留了十几个人看守,而秦诩的人个个都是高手,人又多,再加上这些人之前受了伤,很快便将他们解决。
负责此事的是秦诩昔日沙场旧部下崔瀚,他假扮樵夫,带人趁着夜色拉了几车武器军火,用油布盖着,分了十几次次,从后山绕一圈再进入景风遥府邸不远的后山地下室。
先前几趟都无事,可将最后一趟安置好后,崔瀚却与迎面而来的景风遥四目相对。
两人都没想到会碰上,一时间都很惊讶,景风遥的手下率先出声,“大胆,你是何人!”说完就拔剑而出,刺向崔瀚。
崔瀚下意识的躲,一偏头顺手就将来人的手腕重击,利剑“咣当”应声而落。
景风遥当即看出此人武功高强,但他没有取人性命,一时间不知来人是敌是友,却也马上出手反击,景风遥处处逼近,而崔瀚却只守不攻,处处躲避,唯恐伤了景风遥。景风遥察觉了猫腻,退后一步,拔出腰间的长剑,快速指着崔瀚的喉咙,一股剑气凛凛,少年英姿勃勃,冷声质问道:“你是谁,想干什么?”
许是想到了后方存放的军火,崔瀚竟然直接取掉了头上的帽子,露出一张布满风霜的脸。
“草民崔瀚见过大皇子。”他的语气不卑不亢,说着躬身行了个礼,他行礼的样子就像一棵老白杨,受尽风霜,却一身傲骨。
就在他弯腰的瞬间,利剑几乎就要刺破他的喉咙,莫名的,景风遥还是迅速的把剑拿远了些。
“崔瀚?”景风遥喃喃念着,这个名字和这张脸他都并不识得。
“你半夜三更闯入本皇子的府邸意欲何为?”
若是寻常人,景风遥自不会与他多费口舌,可直觉告诉他眼前之人另有隐情。
“若大皇子想知道,那便同草民去一个地方,届时真相自会揭晓。”
“放肆!你竟然敢同大皇子谈条件!”景风遥的属下大斥。
“大皇子,莫要相信他,万一有危险怎么办?”
崔瀚语气平静,“请大皇子放心,草民的武功应当在二位之上,若真要做什么,也无需多言,只挣脱跑了便是。另外大皇子国之仪仗,若真做了什么,只怕明日草民便会身首异处。”
景风遥不解的看着崔瀚,他说的很有道理,可他要说什么呢?
看出景风遥的犹豫,崔瀚再次道:“若大皇子想知道,就请相信草民。”
“好,我信你。”景风遥最终还是收起了利剑。
“大皇子,请跟我来。”说完,崔瀚便带着景风遥往外走出去,直到一片荒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