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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博兰雪如此坚持,练红玉也不好再说什么,虽然她知道有些事不是努力就有用这个道理,但相信博兰雪也不会听的进去。

博兰雪告退后,练红玉整理心情,见了一直在外等候的言弁星。

“皇上,瑛儿的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言弁星一进门连礼都未行,就向她质问,

练红玉知道他从来都是知礼守礼,此时是气急了,才会不顾礼数。

短短不过数月,言弁星与练红瑛的感情已经这么深了,纵然是木头也会开窍。

自己也算他们的红娘吧?

想到此,练红玉扯唇笑了笑,心中却越发泛起苦涩。

如果没有任务这回事,她和容湛轩,便也能像他们一样了。

“丞相是问朕为什么抓长公主吗?原因已经很明了,因为他意图刺杀朝中重臣。”练红玉轻描淡写道,而后端起桌上已凉的茶,轻啜一口。

言弁星上前一步,“祝延亭歼佞残忍,人人得而诸之,若换了臣,也会如此做的!”

他俊朗的脸上写满愤怒,毫不掩饰自己对祝延亭的厌恶。

很少见他将喜恶表现的如此明显,练红玉也是吃了一惊。

没想到,因为练红瑛的事,将言弁星久违的男子气概都激发出来了。

“丞相,如果我杀了练红瑛,你会怎么做?”她盯着言弁星问。

言弁星回视着她,坚定的眸中没有一丝动摇,“我会杀了皇上,为瑛儿报仇。”

像有人在心底打翻了一盏墨汁,练红玉心中苦涩翻涌而出,冲击着她一直以来紧绷到快断掉的神经。

言弁星,练红瑛有你这么爱她,就算失去了一切,也都值了……

曾经也有人像这样把我捧在手心,只是如今……变质了。

……

容湛轩以为第一个来牢中探视他的人会是练红玉,没想到却是博兰雪。

看来自己最近似乎总是失算……

博兰雪拿了几样贵重首饰打发了狱卒,带着一篮子食物进了牢房。

“这不是公主该来的地方,四公主还是回去吧。”

面对殷勤的博兰雪,容湛轩不毫不留情的下了逐客令,他现在满心都是练红玉,实在没心思敷衍别人。

然而,话音刚落就被不识相的女人抓住手,“轩王爷,雪儿知道你一定是被人陷害的,雪儿一定会救你出去!”博兰雪言辞恳切道。

“本王并不需要谁的营救,四公主不必多此一举了,还是专心自己的事吧。”容湛轩若无其事将手从她手中抽回,俊脸上表情冷淡。

博兰雪却不在乎他的冷漠,仍继续道,“我知道轩王爷是不想连累雪儿,但雪儿不怕,雪儿刚才已经向皇上求情了,相信她一定……”

“你去找玉儿了?”容湛轩骤然打断她,“你对她说了什么?”

博兰雪被他突然的激动吓了一跳,半晌才讷讷道,“我说王爷是被陷害的,希望皇上能够明察……”

话落后,见容湛轩久久不言,她忐忑不安小声问道,“雪儿是给王爷添麻烦了吗?”

“无所谓了……”容湛轩摇摇头,表情落寞的靠在墙上,陷入沉默。

博兰雪看着面前就算落魄入狱,仍不失英武的男人。

他衣着无恙,棱角分明的脸上一派清明,一点都不像囚犯该有的样子,只是表情不知怎么有些可怜和孤独。

博兰雪忍不住靠上前去,想趁机做点什么,然而,下一秒,就被察觉到的容湛轩毫不犹豫推开。

“博公主,本王知道你的心意,但是本王已经有心上人了,我们不可能。”

博兰雪尴尬垂眸,“是长公主吗?所以王爷才……”

“不是。”容湛轩摇头,“是皇上。”

本来顾全大局一直说不出口的事,如今说出来,好像也没什么了。

博兰雪一时接受不过来,半晌才开导似的笑出来,“男人三妻四妾实属平常,我可以接受……”

“我不需要三妻四妾,我只要一个喜欢的人就足够了。”

容湛轩表情依旧冷淡,语气却温和了不少,“抱歉,事到如今才告诉你这些,我以为我的态度很明显,你自己会有所察觉,没想到,你一直不明白。”

他被练红玉伤了心,所以知道情伤是什么感觉,也因此对博兰雪分外宽容一些。

“四公主,本王是不会喜欢上别人的,你好自为之吧。”

……

在心不在焉的情况下,批了一下午的折子,练红玉拿过来重新检查的时候,才发现错了不少。

其实就算没有任务,她这个皇帝也做不长的,天生对政事一窍不通的她,每次遇到难解的事,都是容湛轩在拿主意。

穿越过来的半年里,前三个月的批子大多是容湛轩批出来的,她通常都在旁边打瞌睡,这种时候,容湛轩总会凑过来将她吻醒,然后顺势压在书桌上轻薄一番。

每次她都是胀红着脸先反抗,然后在欲拒还迎中随之配合,事后,再沉下脸来控诉男人的暴行,一副受害的良家妇女样子。

其实心里还是喜欢的,却每次都搞得像强迫,弄得容湛轩忍不住问她,“你是不是很喜欢被强迫的感觉?”

她才不是被虐狂,只是有些没不开面子,总不能他一靠近,她就不顾廉耻的贴上去吧?

容湛轩那个混蛋,明明聪明得要死,却始终不懂她的心。

那个人……就算三个月不见,也始终在她心里挥之不去,一不小心就会出现。

练红玉长叹口气,终于下定决心,去见容湛轩。

……

这是练红玉第一次到煌国的牢房,比想像中要好,没什么老鼠杂草的,仅是一间石室一样的地方,里面有一张干干净净的石板床。

这是皇亲国戚入罪后的专属牢房,待遇自然要好的多。

练红玉屏退左右,让诺大的牢房中只剩她和容湛轩二人,方便说话。

三个月不见,容湛轩也有些清瘦了,却不影响他的俊美。

比原来略尖的下巴,趁得整张脸更加棱角分明,眸光也仍是一派清明。

“你来了……”声音也是淡淡的。

原以为会是比较别扭或者苦大仇深的见面,不想,却有着意料之外的温情。

容湛轩盯着她日渐鼓起的肚子,忍不住抬起手来,轻轻抚上,“孩子……已经这么大了。”

“是啊,肚子大了不少,弯腰的时候有点费力……”练红玉不自觉就顺着他的话说,紧挨着他坐下,“这下终于体会到做为胖子是感觉了。”

抚摸了一会儿,容湛轩俯下身子,将头挨过去,半边脸颊贴在她肚子上。

“孩子会动了吗?”声音也是小心翼翼,生怕动静大一点会吵到宝宝一样。

练红玉被他的谨慎逗笑,“你说话大声一点也没事啊,他又听不到……”

“都已经五个月了,会听到的!”容湛轩孩子气的坚持,俊眉微拧的样子,看在练红玉眼中,意外的可爱。

想让这份幸福持续下去,哪怕多一秒都好,练红玉没有说那些煞风景的话。

“前天的时候,他有踢我一下,我感觉到了。”

“真的吗?容湛轩露出意外又高兴的表情,将耳朵贴得更紧了一些。

练红玉知道他是想感受的更清楚一些,无奈肚子里的宝宝却很大牌,等了又等都没给容湛轩回应。

“他不会是睡着了吧……”

又静默了一会儿,容湛轩终于放弃,坐直身子。

“你最近有好好吃饭吗?”盯着练红玉明显清瘦一圈的脸,容湛轩忍不住问。

练红玉笑着点头,就算是为了孩子,她也不会在这种时候折磨自己。

虽然,其实很想自虐……

“你呢,也有好好吃饭吗?”忍住想靠过去在容湛轩身上的欲望,练红玉尽量面色平静的问。

容湛轩也平静的点头,“当然。”

两个人的距离明明那么近,却好似约好了一般,都克制着不去主动。

就这相面对面静坐了良久,容湛轩率先开口道,“久坐着对孩子不好,有什么事就说吧,说完你也好回去体息。”

该说的事早晚要说,这点练红玉也深深清楚。

“我知道你一直很好奇,我为什么非要包庇祝延亭,趁着今日的机会,便都告诉你了吧。”深吸口气,练红玉鼓起勇气将穿越和任务的事一一说了出来。

来之前便已经在心中打了无数次草稿,怎么说才最简单明了,还要避开一些不能告诉容湛轩的消息。

她也想过容湛轩会不相信这么荒谬的事,把自己当神经病看。

结果显然,容湛轩虽然意外,但还是相信了。

“虽然你说的事听起来很不真实,但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你的所作所为是这样……”容湛轩露出意味不明的苦笑。

他一直在猜测练红玉的苦衷,如果说这就是她无论如何都要保住祝延亭的原因,他便也能够理解了。

“之后呢,和我说这些,今后你打算怎么做?按照你所谓的历史前进吗?”容湛轩表情似乎是笑着的,然后声音却很冷,冷漠中还带着一丝丝嘲弄的意味。

其实不用问,练红玉的所作所为已经表明了她的态度,不然,自己也不会在这牢中了。

但他还是想问,想亲口听练红玉说出来。

“当然,五十年的寿命,见妹妹的机会,我不会放弃的。”练红玉不客气的给了他答案。

“那我呢?练红玉,三年后你回到你想回去的地方,我登上皇位一统江山,你要的,便是如此吗?”他紧盯着练红玉的眼眸质问。

从没想过,一直意图夺过的皇位,会成为如此鸡肋的存在,他现在半点都不想要这江山。

“为什么,不选择留下来?留下和我和孩子一起生活?诸杀祝延亭,还百姓一个太盛世,你和我还有孩子一起生活,谁做皇帝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都在一起,这样不好吗?”

曾经最不屑的儿女情长,从自己口中说出,让容湛轩觉得自己真是深深堕落了。

“你可以自己决定未来,只要你肯,我会帮你实现一切你想要的……”

容湛轩说这些话的时候,练红玉根本不敢直视他,只逃避的偏着头。

她是怕,怕一个转头,不小心看到容湛轩的表情是伤心和不舍,就会将自己已下的决心动摇。

“我想要的就是完成任务。”练红玉终于忍不住打断容湛轩,“你若想帮我,便离开煌国,做你的逍遥王爷,三年之后,你如愿以偿,我也如愿以偿……”

“如愿以偿?”容湛轩的笑声听在耳里满是苦涩,“你知道我的愿望到底是什么吗?你真的知道吗,练红玉!”

“我知道,我知道你若做了皇帝,身边什么样的女人都会有,比我好一千倍一万倍的都有,到时候你……”练红玉话音未落,就被容湛轩压在身下。

后背抵上冰凉的石板,让衣着单薄的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更是因为男人突如其来的粗暴的举动,不满的拧起眉,“容湛轩,你想干什么!”

“让你明白自己的处境!”容湛轩居高临俯视她的脸上,愤怒盖过不解和失望,饶是他顾虑孩子减轻了力道,却减轻不了心中怒火。

面对男人满腔怒意,练红玉直想扭头逃避,下一秒却被强硬的捏住下巴,逼她抬起头。

“刚才的话,你还打算再说一遍吗?”容湛轩紧盯着他的眸中冷意逼人,那是能吓退任何人的眼神。

练红玉知道自己最后的话惹怒了他,但她不会在此妥协。

“说一百遍也是一样,你若做了皇帝,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吊死在我这棵树上?既然我们注定无法在一起,就让我们相互成全不好吗?”

容湛轩手上力气不自觉加重,直到练红玉痛苦的皱着眉,才惊觉似的松了手。

他深吸口气迫使自己平静,语气也跟着软下来,“练红玉,你知道任何女人在我心里,都比不过你,何必还要这么说?”

他这句话差点把练红玉忍耐已久的泪逼出来。

容湛轩,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正因为我知道你有多爱我,所以愿意牺牲自己成全你。

练红玉欣慰的笑了笑,而后狠下心来道,“抱歉,只是在我心里,你还不够重要!”

说完就闭上眼睛,根本不敢看容湛轩听到这句话后是什么表情。

难挨的平静里,只能听见耳边容湛轩渐渐沉重的呼吸,不知过了多久,一滴冰凉的液体滴在脸上,惊醒练红玉。

她伸手去触碰,睁开眼睛的同时,容湛轩已经抽身离去。

“你走吧。”他转身背对着她道。

练红玉手肘撑着石板,挺着不算大的肚子,费力起身。

她伸出手抚上脸颊,刚才的是眼泪吗?一向腹黑强大的容湛轩也会落泪吗?

……

练红玉离开后不久,没等容湛轩平复好心情,速风就潜入牢中。

容湛轩整理好表情才转过身面对他,“不是吩咐过你没事不要过来吗?怎么了!”

“王爷,长公主殁了……”速风双膝跪地,一脸沉痛道。

容湛轩蓦然瞪大双眼,不敢置信道,“怎么回事?”

“皇上赐长公主毒酒自尽,就在刚刚,我看到祝延亭的属下端了毒酒进去……”

“为什么不早点通知我?”

“这……刚刚皇上也在这里,属下怕现身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才……”

“瑛儿怎么样?”

“长公主已经……已经……”

速风的踌躇将容湛轩最后一丝耐心耗光,伴随着心中涌起的不好预感,他大声道,“瑛儿人呢!她在哪里!”

“尸体已经被皇上的人处置了……”速风低下头,“是属下无能,请王爷赐罪!”

容湛轩只觉得晴天霹雳,说什么也不敢相信。

练红玉只告诉了他任务的事,却并没有告诉她练红瑛也被牵涉其中,害他误以为她所要做的,只是保住祝延亭而已。

万万没想到是这样……

一想到练红玉来的时机那样凑巧,容湛轩后背泛出丝丝寒意。

他确实没想到练红玉会真的做到这么绝,所以一点防范都没有,措手不及!

结果,连最后都是欺骗吗?她来坦白一切,也只是为了拖延时间吗?

练红玉,我真是太晚认清你了!

……

练红玉知道,今夜注定是个无眠之夜。

练红瑛的死讯很快便在宫中传开,原以为言弁星会最先得到消息来找自己,没想到深夜闯宫的人,是容湛轩。

也是,他高强武功,天牢这种地方,对他来说本来就只是摆设而已。

从容湛轩跃入民政殿,到她从龙床上坐起身,中间只隔了不到几秒的时间,剑已经抵在颈上。

练红玉没有动,维持静坐的姿势,抬眸看着容湛轩。

男人表情复杂,“为什么要对瑛儿下手?”

“因为她必须死!”

这句话明显激怒了一直在压抑着的男人,“谁决定的必须,你吗?告诉我练红玉,你是神吗?”剑锋凌厉的往前一指,划破了被宫女们精心呵护的白嫩肌肤,一道殷红的血迹从练红玉脖颈处浸透出来。

“回现代就那么重要,重要到你可以不顾任何人死活?”

“是,我一直是个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练红玉逞强的梗着脖子。

“确实,是我认清的太晚。”容湛轩自嘲的笑,而后阴冷着脸,“瑛儿的尸体呢?”

“烧了。”练红玉答的轻描淡写。

她轻蔑的态度像一根引线,烧坏了容湛轩一直以来艰难维持的自制力,“练红玉,你真以为到现在我还是不舍得杀你吗?”

泛着寒光的剑锋偏移,紧紧抵在喉节处,只需轻轻一挑,她当场就会毙命。

有一刻练红玉甚至在想,能这样死在容湛轩的剑下,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然,任务完成后回到现代的日日夜夜,她该如何在思念中度过?

“你或许舍得杀我,但同样舍得孩子吗?”最终,她还是没有继续挑衅。

容湛轩呆滞了几秒后,冷笑。

“好,很好,练红玉,既然这是你想要的,我便顺你心意,只是,兵临城下那日,你不要后悔!”

练红玉也笑,“我自认识你那日起,便知会有这一天,有何后悔可言?”

她话落的同时,容湛轩收起了剑,森然转身。

眸中最后一抹光暗然下去,他不再对这个地方有一丝留恋,再开口,语气也是冷漠如冰,“这一别便是永远,练红玉,你真的考虑好了吗?”

“考虑好了。”练红玉对着他的背影,一脸决然,“我与你,永不再见!”

……

容湛轩走出民政殿的时候,小春子惊了一惊,吃惊过后马上福身行礼,却被心不在焉的容湛轩无视。

容湛轩出入民政殿原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三个月前,他可是频繁到几乎长住皇宫。

但是,怎么没见到他进去,只见到出来?

等等,容亲王不是应该还在牢中吗?怎么……

惊骇之下的小春子忙跑进殿内,担心皇上安危的他,一眼便见到龙床之上呆滞望着门口,泪流满面的练红玉。

“皇上……”小春子不放心的低唤了一声。

练红玉表情木讷的看了他一眼,“有什么事吗?”

一头雾水的小春子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吞吞吐吐道,“容亲王……呃……他刚才出去了……”

“知道了……下去吧……”

练红玉心如刀绞,比子弹击中心脏那刻要痛苦一百倍。

容湛轩,有好几次我都忍不住想告诉你,我早就放弃回现代的事了。

我愿意,愿意与你在这里厮守终生,愿意和练红瑛每天斗嘴吵闹,看言弁星害羞脸红,哪怕将来你不是皇帝,我也不是,只要能待在你身边,我就觉得比什么都满足。

只是,对不起……

我软弱的下不了这种决定,我害怕因为任性而不复存在的将来,就算我可以不顾自己,却不能不顾及你。

我可以死,但你不能……

我怎么舍得看着你去死……

我今天发誓与你永不再见,幸好这永远,也不算远了。

……

六个月后……

叛离出京的容湛轩举兵起义,得到了一呼百应的反响,短短数月便集结了诸多志愿兵,占据了煌国由辽城以东的数座城池。

接下来容军的目标是安城。

速风带领精锐高手到安城先行查探,容湛轩在辽城整装待发。

虽然近日来屡战屡胜,容湛轩却不曾松懈,且不说煌国国土广阔为三国之最,三五座城池祝延亭显然不会放在眼里,单论他从西域请来的那几位高手,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容湛轩虽未与之交过手,却也听到探子回报的不少传言,知道他们恐怖之处不在于力量,也不在于速度,而在于鬼魅。

煌国侍卫统领左安因不满祝延亭,曾与他手下一名西域男子交战过。

听观战的人说,那名西域男子手中的剑可以伸长至千米之远,又能在短短几秒中收回,杀伤面积具大,仅一招就令左安完败,毫无异议的交出了近卫军的统领权。

换作以前,容湛轩断不会相信这种有违常理的事情,但遇到练红玉后,连阎王和任务这种事他都信了,邪术也就没什么不可能。

更何况西域人本就神秘莫测,曾经差点害死先皇练承钟的盎毒事件,便是由西域人引发的,以至于后来西域人被煌国灭族,销声匿迹了好多年。

可惜的是他当时还年幼,不了解其中内情,不然也能从过往,推断出几分线索。

容湛轩正想的入神,速影进帐秉告。

“王爷,刚刚有个孩子将这封信送到帐内,说一定要请容亲王过目。”

举兵造反后,曾经心腹还是叫他王爷,外人则称呼他为容王,容湛轩对此早已习惯。

狐疑的接过信封拆开,只看一眼上面熟悉的字迹,容湛轩脸色大变,霍地站起身来。

“王爷?”速影疑惑,却识相的不多问。

容湛轩敛了面色,“信的事不要对任何人提起,本王有事出去,营内的事暂交你打理。”

若不是练红瑛在信上写明不要他走露风声,容湛轩可能不做交待就会匆匆离开。

……

骑马一路急驰,容湛轩在林后的湖边找到练红瑛。

一别六月,她却一点变化都没有,还是那身淡绿色的罗裙,腰间紧束,漂亮又不失英气。

容湛轩一下马,就被冲过来的练红瑛抱住,他倒也老实的任她抱,不忘反手拥着她,珍视的搂在怀里。

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彼此之间的亲情却不掺假,二人之间的感情一直是众皇子皇女中最好的。

“瑛儿,你果然还活着……”

离开皇宫冷静之后,他对于练红瑛的死讯,也持半信半疑的态度,毕竟没有亲眼见到练红瑛的尸体,只从速风口中听说。

“我当然不会死,皇姐那个只会为别人着想的笨蛋,怎么可能真忍心杀我。”练红瑛闷着声音,掩饰自己的哽咽。

久别重逢的二人激动了一会儿,才在湖边找了处干净的地方坐下。

“玉儿找人在牢中把你调包了?”容湛轩问道。

“恩。”练红瑛点头,“祝延亭没想到皇姐会拐这么大的弯,一点疑心都没有,很容易就调包了。”

“你既然活着,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

听出容湛轩语气中的埋怨,练红瑛抱歉的吐吐舌头,“这也不能怪瑛儿啊,毕竟我是对皇姐发了誓的,这件事永远都不能对你说,我总要遵守诺言……”

“那为什么又来了呢?”容湛轩不悦挑眉,不善的斜眼睨她。

“因为我看轩哥哥实在太可怜了嘛……”练红瑛撒娇的挽上男人手臂,“你那么喜欢皇姐,我若真的瞒你一辈子,好像也很不厚道……我这可是违背了誓言才做出的决定,将来要是言弁星不爱我了,就全都怪你!”

“六个月了才想通,我这个哥哥在你眼里,也不怎么重要!”

“我五个月之前就来过,是速风从中作梗不让我见你。”练红瑛急切道,后又缓缓解释,“我当时伤没好,没法硬闯,只好安抚了速风先离开,将伤养好再来,我一直在暗中观察,等速风出去,才来见你。”

闻言后,容湛轩若有所思点点头,心中疑问也随之了然。

难怪练红瑛在信上说不要声张,原来是为了防速风。

只是……

“速风在我身边多年,一直忠心耿耿,我并未看出来他有二心……”难道他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练红瑛赞同的点点头,“这几个月我也暗中查过许多,速风的忠心确实没掺假,他只是单纯的不想让你知道真相。”

叹了口气,她一头雾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过了一会,她又道,“先不说这个了,轩哥哥既然知道真相,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当然是回宫!”容湛轩满心懊悔。

当初因为练红瑛的死头脑发热,差点伤了练红玉不说,还狠心的离开帝都,将她和孩子留在那里。

自己真是太混蛋了!

她即不想违背历史,又想每个人都照顾,绞尽脑汁想出这种种办法,自己不光没有体谅她,竟然还说出那么重的话。

现在知道真相后,他一刻都坐不住,只想马上回到练红玉身边。

“轩哥哥回宫后打算如何?依瑛儿看,皇姐是铁了心要保住祝延亭,你回去会让她陷入两难中吧?”

“点了穴道,强行带走。”容湛轩想都没想便道。

办法一直很多,只是他从前不屑用而已。

他也是很骄傲的,别扭逞强的自尊心作祟,总想让练红玉低头,承认有多爱自己,多需要自己,以至于影响到他引以为傲的判断力。

真是幼稚!

“我也同轩哥哥一同进宫。”练红瑛道。

容湛轩马上否决,“救玉儿我一人就可以,你不必同我冒这个险,在辽城乖乖等我回来。”

“不是为了皇姐!”练工瑛急道,“弁星还在宫里,我也想救他出来!”

容湛轩闻言后却笑出来,“瑛儿,一别六月,我倒是对你刮目相看了,以前的你可没这么沉得住气。”

“祝延亭那狗贼身边的高手实在厉害,瑛儿已经吃过一次亏,怎会再莽撞。”练红瑛神情懊恼。

容湛轩知道她气什么,“能让你有此忌惮的人,看来身手实在不错。”

“单论体术来讲,瑛儿自认与之差距不大,然而……”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练红瑛想了一会,才找到合适的措辞,“他的武功是我从未遇见过的……当夜与瑛儿交手的那名男子,他的剑会射出冰来……可以把我的剑,甚至连我的人都冻住……”

“我也说不好,总之后来我一只腿被冻住,三招没到就落败了……”

根据练红瑛的话,容湛轩联想到传言中会伸长缩短的剑,不禁陷入深思。

……

从安城回来的速风进帐,寻了一圈不见容湛轩身影,正打算出去找的时候,速影进帐来。

“王爷呢?”速风问。

“王爷刚刚收到一封信,脸色一变就出去了……”速影说到一半才意识到自己失言,忙住了嘴。

速风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忙问道,“谁送的信,信上写的什么你看到了吗?王爷说没说要去哪里,他……”

正问到一半,容湛轩掀开帐帘进了门。

速风忙住了嘴,恭敬上前,将在安城得到的消息一一秉告了,并识相的不去追问信的事。

末了,容湛轩道,“刚才收到一封信。”

速风脸上掠过一丝惊讶,虽然很快被面无表情取代,容湛轩仍捕捉到他的心虚。

心下了然,他若无其事继续道,“信上说帝都有变,与祝延亭不合的某大人抓住他手下一名西域人,我打算潜入帝都探个究竟,如果顺利的话,还能查出西域人的弱点。”

速风忙道,“属下同王爷一起去!”

容湛轩摇头,“如今帝都中高手如云,去的人多了,反而会坏事,你和速影留守辽城便可,一切事情,等我回来再议。”

“是……”速风速影同时跪地领命。

……

容湛轩与练红瑛离开辽城,一路奔波后,于第三天夜里到达帝都。

二人找了家人少的酒馆解决晚膳,便换上夜行衣潜入皇宫。

时隔半年,宫内照原来发生了不少变化,侍卫大换血不说,连宫女太监都是新面孔居多,可见祝延亭掌权后,没少在练红玉身边下功夫。

还未到民政殿,容湛轩便发觉不对劲,今夜的侍卫,实在多的有些异常。

以往的皇宫虽然也是守卫禁严,但并没有达到这种程度,与其说是守卫,倒不如说是在大肆搜索什么人。

担忧练红玉处境的容湛轩不自觉加快脚程。

民政殿,门窗紧闭,一个守卫都没有,殿内黑漆漆的没有烛光,一点都不像有人的样子。

容湛轩让练红瑛在门外守着,一个人潜入殿内查探。

里面照半年前他离开的时候没有变化,书桌上的批子杂乱无章的堆在一起,宣纸上的乱涂乱画,一切都是练红玉生活过的气息。

一瞬间,从前二人在这里甜蜜生活的回忆涌上脑海,容湛轩心中百感交集。

面对被床帐遮挡严实的龙床,他近乡情却,脚步迟疑的走过去。

停在床前,他鼓起勇气伸出手,小心翼翼掀开龙帐……

里面空无一物。

正当容湛轩纳闷之际,门外响起了练红瑛的声音,“轩哥哥,有人来了,快躲起来!”

容湛轩看到练红瑛的身影自窗前飞至房上,紧接着,传来一群人浩浩荡荡过来的脚步声。

容湛轩忙钻到床下躲避,与此同时,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为首的人是祝延亭,他身后跟着新晋侍卫统领和一群侍卫,都是陌生面孔。

祝延亭进殿之后便不避嫌的坐在龙床之上,气呼呼的开口道,“你们这些废物是干什么吃的?好好的皇上怎么会不见?还有皇子,一个刚刚满月的婴儿难道也会插翅飞走了不成?”

“回大人,属下到民政殿时,皇上和皇子已经不见,春公公和门外侍卫也被打晕,想必贼人是有备而来,属下已命下面的人搜宫,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将贼人抓住!”

“等你去抓,人早跑了!”祝延亭不屑冷哼,而后自信道,“你们这君废物,一宫的人都顶不过人家西域高手一个,别再宫里乱找了,有人皇上是被一个女人带走的,我已派手下追出去,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将人抓回来!”

祝延亭话音才落,殿外已经有人通报,“大人,西域使者回来了……”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