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莫伟楠将审讯情况汇报之后,侯吉岭经请示带领他们再去临县。除了莫伟楠和砚司墨,一同前去的还有牛小帅。
先去了南白滩村。
江上飘的父母一见警察又来了,很惊慌,见又搜查,喃喃自语:“不是搜过了么?”
他们并没有犄角旮旯去翻找,在莫伟楠的指引下,几个人直接去了西边第二间屋,也就是江上飘的卧室。
莫伟楠和牛小帅将第二个衣橱放倒,发现在橱底用透明胶带粘着个塑料袋。
莫伟楠取下来,打开,里面有个报纸包,纸包里全是钱,一数共九万。
与江上飘说的正相符,他买房花了六万,十五万元算是对上数了。
侯吉岭摇摇头,“昨天我们也挪了衣橱,就是没放倒,也就没发现。”
莫伟楠微笑,“百密一疏,这很正常,总有我们想不到的。”
江父江母见了那钱,更是惊愕,大眼瞪小眼呆立当场。
昨天侯吉岭已告知他们江上飘涉嫌抢劫银行,但他们还不相信,可是看到这些突然从家里搜出的现金,便相信儿子真的去抢劫了。
江父眼含热泪,一拍大腿,“我们一点都不知道,这畜生竟然犯了这么大案,造孽呀!”
侯吉岭板着脸,严肃说道:“幸亏你们不知道,要知道就犯了包庇罪了。”
江母突然问道:“将这些钱还给人家,会不会放了我儿子?”
莫伟楠答道:“这些钱不够,还得加上那套新房,人,是不能放的。”
那中年妇女已然瘫坐在地,泣不成声,中年男子与之抱头痛哭。
从江家出来,一行人马不停蹄直奔临县县城。
来到棋牌室,见关了门。
莫伟楠知道张大力父母双亡,牛小帅等人在抓捕张大力时,棋牌室还在开门营业,看来有人照管这里。
院门没有上锁,推门进去,迎接他们的是一位长发女子,打扮时髦,但面容憔悴。
她是张大力的女友,孟响。她昨天从入户调查的刑警口里已经知道了张大力涉案一事,没有心情开门营业了。
那辆黑色帕萨特就停在院中,说明来意,侯吉岭向孟响要了车钥匙,便让牛小帅将车开回警局了。
望着驶出院门的轿车,孟响失魂落魄,好像她的心也跟着离开了这个院子。
到张大力这来,主要是将新车开走,还有就是调查核实张大力所还旧欠一事。
孟响提供了一个笔记本,上面赫然记着张大力的帐目往来。哪年哪月哪日借多少还多少,记得很清楚。看笔迹倒是张大力写的,不像是假帐。
莫伟楠算了算数额,还有存折上的2万,跟张大力的说一致。
孟响还说,也正因为借了这些人的钱,这些人常来这里打牌,根本不交费用。张大力觉得亏欠他们,也不好意思收钱。
他们占了牌桌资源,收入自然就少了。一天两天还行,问题是他们是常客,所以一年多来,棋牌室经营惨淡。
去年冬天她曾劝张大力改行,他却说还没找到合适的项目,没想到他是想作大案。
孟响暗然神伤,并无眼泪。
莫伟楠理解这个伤心的女人的心情,事已至此,他也只能表示同理心罢了。
按照名单,侯吉岭带他们还要去找当事人一一核实。
调查虽然简单,但是人员较多,比较琐碎。
出了张大力家,看看时间已经中午12点了,莫伟楠冲侯吉岭嘿嘿一笑。
“我说侯组,你这领导不合格呀,没有请客的自觉性。中午了,该吃饭了。”
侯吉岭依旧是板着脸孔,“又来了,真是饿鬼投胎!”
“那咱今天吃……”
莫伟楠还没有说出想要吃什么,侯吉岭已经接过话去,“一人一碗面条,爱吃不吃。”
说罢,径直走向不远处的面馆。
莫伟楠没有得逞,也只好讪讪地跟去了。
走在后面的砚司墨哈哈直笑。
没用十分钟,侯吉岭那碗面条便吃完了,纸巾擦罢嘴,丢给莫伟楠一句,“你结账!”抬屁股便走。
挑着一箸子面条的莫伟楠愣了神儿,“我呀?闹了半天是我请客呀!”
砚司墨差点没将嘴里的面条喷出来,笑道:“你得感谢猴子,他是想让你省点钱才吃面条的。要跟你似的动不动就鸡鸭鱼肉的,你不就破费啦!”
莫伟楠好像才明白过味来,“这是给我省吗?是给他省了好不好?”
吃完饭,他们先奔朝阳小区王和生家。
王和生的父母正在吃饭,盛在碗里的面都有些坨了,可还没有动一口,两位老人好像并没有吃饭的心思。
开门见是警察,他们也没有搭话,只是让几个人进了屋来。
见他们又在里里外外搜查,王和生的母亲拉着脸,嘟囔着,“没完没了了。”
能够想到的地方都搜过了,一无所获,侯吉岭决定结束搜查。
砚司墨忽然说道:“还有地下室!”
王和生的父亲又带他们去了地下室。
地下室除了一些杂物之外,只有两辆自行车,将物品翻倒一遍依旧没有什么发现。
三个人有些失望。
侯吉岭再次决定离开。
突然,莫伟楠的头一痛,眼前一片光芒,影像传输!
画面中,只见一个人拿着磨光机,正在切割墙壁,在墙壁上开了一个小窗。那个人正是王和生。
影像消失!
“新房子!我们到新房子那里去看看!”
莫伟楠知道,那个后悔药系统又在帮助他了,赶紧提醒侯吉岭,新房子他们还没有搜查。
王和生的父亲取了钥匙,又带他们去了丽景小区新房那里。他想不通,这几个警察到尚未装修完的新房里能搜出个啥来。
上了四楼,这个男人忐忑地打开房门,侯吉岭和砚司墨进屋只是东看西看。
墙面刮白了,地板贴了瓷砖,一堆装饰板材放在客厅,门窗口还没有包。
莫伟楠的注意重点在墙上,曲指轻敲,听声辨别。客厅、卧室、厨房都一寸一寸地敲过了,没听出异常。
王和生的父亲莫名其妙。
侯吉岭那张扑克脸始终没有表情变化,他既不开口问,也不阻止莫伟楠,看他能搞出什么名堂。
砚司墨一副好奇的样子,跟在他身后,将他敲过的墙壁再敲一遍,想听听到底有什么不同,令莫伟楠如此执着。
莫伟楠进了厕所,砚司墨犹豫了一下,也跟进去了。
莫伟楠听到其中一块瓷砖的敲击声“咚咚咚”地跟其他地方不一样,他反复敲击比较,确定里面是空的。
他仔细看那瓷砖周围,砖缝处很严,没有一丝缝隙,便用指甲扣,试了几次,徒劳。
也许是他有些不耐烦了, “诶”了一声的同时,拳头也砸在了那瓷砖上。
奇迹发生了,那瓷砖竟然自动弹开,原来瓷砖是扇门,里面还有一道暗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