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辞辛苦,依照名单一家一家调查。当事人虽然对警察的再次造访很不欢迎,但都还算配合,调查比较顺利。
莫伟楠发现,仅凭这些调查资料很难判断,他们就与肖世辽的失踪有直接关系。
正如肖世雄所说,村干部管理村事务,难免与村民抬杠拌嘴,发生些矛盾很正常。
既然是书记肖德道提供的名单,那么在他心中,对这几个人自是有怀疑的。
而且他又特别强调了肖世雄,莫伟楠决定再到他那里座谈座谈。
到了村委会,肖德道见他们回来,备好茶水,热情接待。
莫伟楠想听听肖德道对那几个人的看法。
肖德道坦言,他也只是根据这几个人对肖世辽的态度而言的,不过猜测罢了,他可没有真凭实据。
对于肖世雄,觉得他确实做的出了格,在这几个人里面属他的矛盾大,仅此而已。
天色尚早,趁砚司墨和林木森在村委会里整理笔录,莫伟楠走出屋来,抽根烟,透透气。
他觉得这个失踪案确实是毫无头绪,昨日林木森带人挨家挨户已经地毯式搜索过了,也没有发现可疑迹象。
询问也询问过了,今天又重点调查,案件依然毫无进展,关键是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一个人凭空失踪,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这是不可能的。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被人隐藏了,藏在哪,一无所知。
心中思索着案子,莫伟楠不知不觉走出村委会,一抬头来到了白琼花家的门前。
他站在那里,左看右看,他在想,肖世辽昨天早晨出门之后会去什么地方?
白琼花家也住在村北,后面有一家邻居,邻居家房后便是最北的一条东西街道,再往北是果树地。
早上遛早,谁都愿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往南是村里,大早上的很少有人出来。遛早自然不是为了看人的,那么肖世辽走向村外的可能性就比较大了。
莫伟楠一边想一边沿街而行,来到村边,向西,下一条街就是肖世雄家了。
莫伟楠在他这个新房院儿后面来回走了两趟,发现这座新房多出的那一间,刚好挡了进村的路,要进村到这必须拐个小弯。
正当他看得入神,从北面开了一辆铲车。
听到轰隆隆的机器声,莫伟楠便闪到了路旁。
这是一辆新铲车,黄色的漆身还泛着光亮,一进村铲车要向东拐。
因为肖世雄家的房子突出一间,导致道路变窄,不拐个弯儿过不去。
也许是开的比较快的原因,铲车转弯儿转得比较急,差一点儿没撞上肖世雄家后墙壁。
而就在这个时候,莫伟楠脑脉一痛,白芒乍现,眼前的景象突然变了。
铲车不再是铲车,而变成了一辆大卡车。时间也不是白天,而是到了夜晚。
大卡车的前灯虽然很亮,但车速太快,来不及转弯儿,直接撞破了墙壁。
结果卡车的司机室全部没入了房屋里,被迫停下。
影像消失。
铲车依旧是铲车,轰隆隆的转弯儿进村去了。
莫伟楠站在原地,有些茫然,他对后悔药系统给他的这个影像提示不明所以。
大卡车撞装房子,什么意思?
难道说肖世辽出了车祸?
如果是这样的话,交警队那里应该有消息了。
莫伟楠百思不得其解,便带着疑问返回了村委会。
他悄悄地将砚司墨叫到了另一间办公室,将自己脑中闪现的影像说与她听。
还补充说,之前破案时后悔药系统的影像提示很直接,为什么这一次如此隐晦?令他莫名其妙。希望砚司墨帮他分析分析。
卡车撞房子!难道系统在提示此案与车有关?与房子有关?
不管怎么猜测,砚司墨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但是她依旧坚持再到肖世雄家房屋后面看一看。
到了现场,莫伟楠重新描绘了一番那辆卡车的出现,以及头脑中的影像。
砚司墨提出疑问,为什么这个影像早不出晚不出,偏偏在这辆铲车出现的时候才显现出来?
铲车就是线索!
调查铲车!
急忙返回村委会,二人问询书记肖德道,本村谁家有铲车?
村里唯一的一辆铲车,便是播音员肖青松今年才买的。三乡五里的,谁家用就打电话,好像活还不少。
问了肖青松家的门牌号码,莫伟楠、砚司墨、林木森便直接去找他了。
肖青松家其实很好找,他家门前就停着一辆大铲车,莫伟楠一看,就是刚才自己见到的那一辆。
白琼花报案时,林木森见过肖青松。
一位二十七八岁的小伙子,长得眉清目秀的,高中毕业,因为嗓音洪亮,口白清楚,便担任了村里的播音员。
村里有通知,他便去广播,平日里在家等电话,谁家用铲车即刻开去。
按照肖青松说的,铲车是春天买的,这一年下来除了在某个工地上连续干了一个月以外,其他的时候差不多都是零星活,主要是奠基宅基地。
房基地!房子!
莫伟楠的头脑中再次闪现影像中的情景。
“肖世雄家的房基地是你给奠基的吗?”
“是。那是热天的时候,当时我正在给邻村的一家干活,肖世雄却一直找我,说是怎么着也得先给自己村里忙完了,再忙外头吧。就这样,我辞了邻村去给他干活了。”
关于铲车的了解也就这些情况了,莫伟楠还是一脸茫然。
他忽然觉得这个后悔药系统的提示也不太给力呀,都提示过了他依然一头雾水。
几次办案都有系统的提示,命中率100%。
最终,他决定相信系统,以肖世雄为重点怀疑对象,继续调查下去。
林木森表示,他非常相信莫伟楠的侦破能力,否则也不会把他请来。但是怎么个调查法,希望他给一个明确的指示。
其实莫伟楠现在也没有高招,思来想去,决定再次勘查勘查,到肖世雄家去,不放过任何一个犄角旮旯。
当他们三个人又来到肖世雄新院子时,那肖世雄正在忙着。
他在用砖铺屋里的地面,满头大汗,上身只穿着一件灰色秋衣,汗水已经湿透。
这个冬天虽然不算太冷,莫伟楠他们的制服下还套着棉服呢。
盖个房,三年忙。
收拾屋子这么大的工程,为什么肖世雄只有他一个人在干,既没有家人帮忙,也没有雇佣外人呢?
这让莫伟楠产生了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