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局来人了,看完凶杀现场,又听了局长李怀远的汇报,肯定了他继续外围调查的方案。
对于巩家八口人的尸体,省局领导指示,已经堪察完了,尽快处理,天气越来越热,总这么放着会污染空气,影响村民生活。
鉴于巩家已没有至亲家属了,与族人沟通了一下,先将尸体运往县医院,暂存太平间冷藏。
一是案子还没破,尸体是证据,先保存着。
二是必要时会重新验尸。
李局联系了县医院,一个小时后来4辆了120车,分两次将尸体运完。
至于巩家现场,不可破坏,无警方许可,禁止任何人员进院。
大门上张贴了封条。
莫伟楠悄悄告诉石秀道,让他还要多留意,如果有人擅自进院的话,即刻报警。
石秀道点点头,他明白莫伟楠的意思。
天马上就要黑了,中午一人两个烧饼早已消化干净。大家累了,都盼着回到县城家里饱餐一顿,好好休息休息。
然而,接到的指令是全体警员都回警局食堂就餐,晚上继续研究案情。
也许是省局的领导在场,琼洋县发生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凶杀案,作为局长,李怀远不敢掉以轻心,心中那根弦一直紧绷着,为推动案情进展,必须让手下人加班加点了。
县局。
晚饭后,在会议室里,大家畅所欲言,综合目前掌握的所有资料,还难以断定凶手是何等样的人。
众人聚在一起进行案情讨论。
莫伟楠提出见解,巩永固被杀死在大门口,有可能他是第一个被杀害的,他之所以到门口也许就是去开门。
凶手去杀人,大清早的拍门叫人这种可能性不排除有,但是不是过于张扬?
难道他就不怕四邻八家的听见,暴露他的身份?除非这个人不想要命了。
对街坊邻居的调查,大家都没留意听到大清早的有人叫巩家的人,同样也没有听到拍门声。这就排除了凶手叫门的可能。
另一种情况,那就是刚好巩永固去开门了,凶手也正好进门,或者说凶手就等着他开门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凶手必然熟悉巩永固开门的时间习惯。这就进一步说明了,凶手是巩家所熟悉的人,或者说是熟悉巩家的人。
所以说,对巩家社会关系的调查还是案件中的重中之重。
也许正因为是熟人,巩永固在被杀害的时候才没来得及出声喊叫。
凶手进了院,巩永固的妻子刁二妹,也应该是认识凶手的。她死时既没有挣扎的迹象,也没有反抗的痕迹,更没有躲避的倾向。
或许凶手身上有血迹,她很惊讶,也就在她一愣神的时候,遭到了不测。
小男孩巩如松就在她的身边,不知什么原因起来的这么早,但肯定被当时的情景吓呆了,他没有跑。
孩子的思维可能简单,在自己的家里他又能跑到哪里去,凶手趁他没有反应过来便一刀杀害了他。
巩强悍在堂屋,应该是正在做饭,锅里的米粥已经熬熟了,火也熄了,菜已经炒出来,但还没有装盘。
巩强悍可能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屋外发生的情况,等他听到外面来人或者是母亲和孩子的惊呼声,凶手已经到他跟前了。
他都来不及任何的反抗,便遭了毒手。
凶手来的快,杀得更快,到哪儿几乎都是手起刀落,根本就不会与巩家人搭话。
待他进了西侧卧室,巩强悍的妻子米留香,也许刚刚给小女儿巩如祺穿上衣服,她甚至都没有看清凶手便被杀害了。
而小女孩还没来得及哭,就惨遭毒手。
凶手对巩家的房间布局,以及他家人所住的房间都非常熟悉,东侧卧室根本就没有发现凶手踏足的痕迹,那房屋门上没有血印。
凶手从屋子里出来,直接去了东边那房子。这个可以从地上滴落的血迹推断出来。
东面的房门上是有血迹的。凶手进了屋,惊动了刚刚醒来尚未更衣的巩强烈。
他也许听到了院子里的异响,就只穿着睡衣,慌慌张张跑了出来。
可是刚到堂屋,与凶手甫一照面,迎接他的却是一把屠刀。
姚婧尚未起床,充其量是刚刚坐了起来。看她死时大睁的双眼,也许她认识凶手,而死不瞑目。
杀完人,凶手便离开了巩家,同时带走了凶器。
巩家的物品没有任何被乱翻乱动的痕迹,这一点可以看得出来,凶手就是仇杀,根本没有抢劫财物的任何行为。
遗憾的是,没有采集到一个完整的凶手鞋印和指纹,甚至毛发都没找到一根。
莫伟楠判断,凶手有可能穿的是一双鞋底模糊的鞋子,或者说鞋底没有印纹,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一双旧布鞋。
凶手出手利索狠辣,除了巩强悍身中两刀之外,其余人都是一刀毙命。可以说凶手有实战经验,或者当过兵,或者会武术。
凶手很老练,他也很小心,他没有踩到血渍,院子里,胡同里,大街上,都没有看到有血的痕迹。
对于莫伟楠的推断,众干警虽然沉默,但是心里是很赞同的,几位领导频频点头,基本上算是认可。
即便是推演出了凶手的大致作案过程,充其量只是了解了案情经过,而且还是假设的,侦破工作还是没有进展。
莫伟楠并不这么认为,他力排众议,他的意思是他已经再一次缩小了凶手的范围。
在巩家的社交圈里,会武功或者是当过兵的人,作案的嫌疑更大。
一直没有说话的局长李怀远,掐灭烟蒂,肯定了莫伟楠的推断,同意重点调查与巩家有来往的退役军人和会武术的人。
没有调查过的先行调查这些人,已经调查过的重新深入调查。将他们昨天至今天的行踪务必查清,要有证人证物佐证。
侯吉岭取过名单,与刑侦二队三队大队长低声耳语了几句,分了分名册,各自安排下去。
各队各组又去商议,散会后连夜展开调查。
看来今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直到众人散去,局长李怀远才带着省局的几位同志离开了会议室。
莫伟楠又将手里的名单分了下去,他跟砚司墨一组外出调查。
让砚司墨感到纳闷的是,案情推演是莫伟楠演示的,缩小调查的圈子也是他提出来的,等调查名单分下来,他却叹息一声。
“估计没啥鸟用!不管有用没用今晚的觉是睡不了了。”
而砚司墨怼道:“不要把自己当成一头猪,就知道睡!”
莫伟楠挤挤眼睛,坏笑道,“睡跟睡不一样,那得看跟谁睡。”
话刚出口,腰间便传来一阵揪心的疼痛,砚司墨的小手毫不留情地拧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