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客厅惊了。
“怎么……怎么回事?”老夫人低颤着开口。
“嘭——”秦然缓缓的瘫下了自己的身子,似乎放下了全部的担子,泄去了全部的力气。
“妈咪……”小唯一哭着跑了过来,埋进她的怀里大哭道:“什么意思?呜呜呜……哥哥说的是什么意思?妈咪不回来了?”
秦然红着眼拥住了她,坐在冰冷的地面之上,抱着她安慰道:“怎么会……妈咪怎么会不回来呢?妈咪一定会回来的啊!”
“呜呜……你发誓,你发誓你要回来……你已经抛弃我一次了……不能抛弃我第二次的!”
“妈咪怎么舍得啊?”秦然悲伤的颤着声音,指节颤抖的擦向小唯一的小脸,低软道:“妈咪会回来的,妈咪发誓,妈咪一定回来,好不好?”
“好……”小唯一将自己的小脸垂在她的手掌之上,娇娇的样子像个掌中宝,更是秦然的心尖宠。
半晌之后
秦然安慰好小唯一,站起身道:“母亲,麻烦您好好照顾诺诺和衣衣了。”
“应该的,你也不要只顾工作,好好照顾自己的身子,早些回来!”
“嗯,会的。”
一行人送秦然和唐单出了门,站在门口送了别。
诺诺小家伙躲在五楼卧室的窗帘后面,冒着红红的小眼睛向外看去,低泣着:“妈咪……你一定要回来!”
唐单拉开车门,道:“大小姐,上车吧!”
秦然视线缓缓的往上看去,她知道,她家的宝贝一定在哪个角落看她呢,不由的掩着唇,哽咽道:“宝贝,妈咪会回来的,你要相信妈咪啊!”
听到声音的诺诺,往后更藏了一分,抬起小手臂,捂着自己的眼睛一个人小声的哭着。
小唯一哭道:“我相信妈咪,哥哥也会相信妈咪的!”
她勾起唇角,柳月星目,似画一般不真实的笑道:“好,等着妈咪回来!”
随即
毫不犹豫的转身上了车。
“啪——”车门关上。
两个小家伙放声的哭了出来,一个在楼上,一个在楼下,重叠交织,悲伤烬燃。
唐单上了车,缓缓的启动着车子,离开了老宅。
一排又一排熟悉的小洋楼,一座又一座宽大的院落,路道两旁的香樟,矮边的小草小花,每一寸,每一步,都在不断的后退,驶离。
逐渐的开出了院门,离开了老宅,再也看不到了。
刹那之间
秦然如同一个崩溃的小孩,突然的大哭了起来,紧紧的捧着自己的脸,泪意从指缝间滑落,“啊——”
……
京都机关处
检察院
“咚咚咚——”房门被轻轻敲响,秘书出声道:“部长,有您的快递!”
楚顷赫的动作一滞,微微抬起眼眸来,道:“进来!”
秘书推门走了进来,将一个密封的快递递了过去,道:“部长,麻烦您签收一下,外面快递员还等着!”
他轻轻推了推金丝眼镜,睿智而薄凉的绯色双眸轻扫,冷声道:“谁送来的?”
“快递员没有说,只是说什么这是什么秦小姐的回礼。”
“秦小姐?”楚顷赫眸光落了下来,凝视着桌面上的快递。
“是的,快递员是这样说的,还说他几天前就已经接单了,但是现在才被审查放进来。”
“我知道了。”他低下头,拿起笔签上自己的名字,将快递单递了过去。
秘书伸手接过,微一点首道:“那部长您先忙,我就不打扰了。”
楚顷赫拆开快递,一幅完整的琴谱缓缓的在白纸上展露了上来,最上方是一张蓝色的小小纸条。
上面写着:“【顷赫的礼太大,我不知道该回什么,唯余投其所好,还望喜欢。
——秦然留】”
他掩唇失笑,“兄嫂真是……”
给了他好大的惊喜啊!
这怕不是投他所好了,而是投他身旁人的喜好了。
良久
他缓缓的收起礼,从抽屉里面抽出一个宝蓝色的盒子来,将琴谱装了进去。
又拿出手机来给那边发了消息:“【兄长又在打什么主意?】”
隔了几分钟
那边才回了过来:“【替我照顾好她,也让你家那位知道,我太太在音乐上面的才能。】”
“【兄长何必?有我在,她再如何也不会怎么样兄嫂的。】”
“【我可不能让太太身边留有任何的祸患!】”
“【兄长真是……】”他眉头紧蹙,敲字过去,“【我不喜欢兄长这样说她!】”
“【正好,我也不喜欢你家那位!你以为要不是你,能让我家太太给她送礼?】”
“真是……”楚顷赫丢下了手机,有些恼又有些想笑,何时见过他家这位桀骜张狂的兄长这般模样?
……
C国海外
阳光充足的海景套房酒店内,落地窗户透明光亮,折射出的光芒四射粲然。
与华国已经接近早冬不同,这里四季如夏,光彩耀耀,沙滩海浪,贝壳棕榈,可是个旅游的好地方。
浑白的大床上,一个黑色的手机被轻轻的掷了上来,男人背对着床案,端起桌台上的拉菲红酒,缓慢的走出了阳台,去了泳池外室。
只拿白色的浴巾裹住了下半身,露出精壮的上身,修长白皙的双腿,在阳光的折射之下,宽肩窄腰,线条勾勒,腹肌硬朗明显,肤色透着满满的阳刚之气。
傅形刚踏步进来,就看到了自家二爷这幅血脉喷张的模样,忙止步低下了头,“爷,他们已经设好晚宴等着您过去了!”
男人身子慵懒暖邪的躺在沙滩椅上,旁边搁着红酒,闭目晒着太阳,轻笑:“他们设宴爷就得去?”
“可……可那些人都设了六次宴了,我们来这儿才五天的时间,就已经将八个人拉下马了,若是再不去赴宴,我怕那些人又要在背后搞主意了。”
“不去!让他们哪儿凉快哪儿给我待着去!”
“二爷?!”傅形干着急上火,这海外都要热成狗了,哪儿还有凉快的地方待着?
他刚来的第一天,就水土不服低烧感冒了好家伙。
傅形凑上前来,紧巴巴的问着:“咱们真不去?那连淮都要跑到您的头上作威作福了!当真不去吗?”
男人睁开眼,那汇聚着光芒的褐色眸子轻腻着他,薄唇倾吐:“你属狗的?”
傅形,“?”
“狗皮膏药!”
傅形:“……”
等他再次看过去,男人又闭起了眼假寐,那高贵的不可一世的容颜沐浴着光线,舒适愉悦,半分急意没有。
他可不是像个狗皮膏药一样,上赶着给自己找事做嘛!
傅形撇了撇嘴,干脆也躺在了一边,晒着太阳,诸事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