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傅形和牛斛牛窦兄弟二人,分开躲藏在二号楼处楼下。
直至夜半三更时
那两个行迹匆匆的女人,才鬼鬼祟祟的往四号楼跑去。
他们一路跟上,直到看着她们进了六楼的S50的房间,相互看了一眼,隐藏了身影。
楼栋里一时静谧极了。
就算S级房间的人有可以自由活动的权利,却也不会半夜跑出来活动,所以此时月牙高翘,星影遁寻,鸦雀无声。
大约半刻钟之后
那两个女人才从房间里面离开,环顾了一下四周的情况,确定没有什么人之后,才悄悄摸摸的离开,回了自己的楼层去。
傅形抬步走了出来,作势要跟上,却被身后的牛斛给拉住了。
他道:“我们不应该进去吗?还要继续盯着她们?”
傅形转过身子,扫了一眼S50的房间,低声道:“现在我们知道这边的人是谁了,所以暂时不用进去。看她们两人的动作,应该是传消息的人,我要跟着继续看着,她们是如何收到消息的?可有他人接头?可出了监狱区?可是交易的人?”
闻言
两兄弟点头,“原是这样。”
几人又离开了四号楼,又去盯梢二号楼。
楼下蚊虫叮咬,光线暗淡不明,扰的三人昏昏欲睡。
直到传来小声的说话声,几人才彻底恢复清明。
“她果真不住在这里了?那人和她住在一个房间里,还认识?”
身旁的人小幅度的点头,道:“自然,我用不着骗区长,区长若是派人私下打听,便可知晓。”
“坏了!”继驰脸色阴狠的沉了下来,右侧连着嘴唇处的疤痕越发的明显吓人,随着他说话的动作颤抖着,嗤声道:“那批东西的消息一定走漏出去了!”
“区长的意思是,这个突如其来的人也是为了打听这批东西的消息?会不会是为了那个女人来的?”
“呵,谁知道?总之这批东西不能出错!你让人去查这个人的身份,顺便把一号楼里S20房间的那几个人一并查了。”
“是——”
“这几天我一直在管着这批东西的消息,倒是忘记了监狱区里还有这么多危险的祸患,真该死!”
“那区长今晚可还要过去?”
继驰冷笑:“自是要过去的,你现在便去告诉他们,以后我们换个地方见面,总之后天就是交易的时间了!倒也不怕再顾虑什么了!”
“是,下属现在就去,那会见的地方——”
“就改成……”
后面的话只余两个人听见,暗处的三人再也听不到其他的了。
再抬起头时,就见继驰和那名说话的人,一南一北的离开了,不一会就连那背影都被隐藏在黑暗之中。
他们这才走出来,脸色蓦然的凝重了起来。
果然,还是打草惊蛇了!
他们的动作得要加快才行,否则交易完成,他们莫不说搞不到这些东西,就连出去都是一种麻烦了。
傅形低声道:“我去盯着刚才的那个人,看他与何人通信?你们留在这里继续盯着这两个女人,看他们天明时和谁接头?又怎么得到外面的消息的?”
两人点头,“放心,我们明白!”
“嗯,记得天亮之前出监狱区,莫要被人发现了!”
“好,放心。”
……
寒阳破层而出,天边烟霞迷雾隆绕,成渐变色渲染的泼墨画,好一番的意境云景。
房间内,秦然喝着不知从哪里搞来的银耳羹喝的自在满足。
男人吃完饭首先站了起来,去了床边处听着傅形的汇报,本不想打扰她的吃饭。
奈何傅形一开口就吸引了她的注意,转身发问道:“谁?谁进了S50的房间?”
傅形神色着急的重复道:“是界阙!凌晨时分,下属亲自看着他进了四号楼的房间!后又带着那两人去和监狱区长继驰见面!”
“所以他们就是和继驰交易的人吗?”
“是!继驰现在已经开始怀疑我们了,已经让人开始着手调查了。”
“那两个女人果然有问题!那可查到了何人在给她们通信?那批东西又怎么运进监狱区来的?还是说……”
她的视线猛然的看向男人的方向,他一下子就猜到了她的话意,嗤笑出声道:“怕只怕,这批东西便藏在这儿,他们交易的不是这批东西,而是转移的地方。”
傅形也猜到了,出声道:“下属已经让牛斛牛窦查那两个女人了,下午就可知道消息了。”
她点点头,没有再问,转身将碗里的粥全部吃完,起身道:“我去把消息告诉他们。”
“不用了太太。”傅形冲着这边道,“昨晚下属已经在监察界阙时和孟祁碰过头了,如今他们应该也已经知道了。”
“那就好,那我便不去了。”秦然随之坐了下来,又坐不了一时,便跑到了自己的床底下,正取着什么东西。
男人抬眸看了过来,站起身走过来,道:“太太做什么?”
她没有抬头,继续自己的动作道:“竟然他们明天交易,那你们肯定今晚便要动手。所以在动手之前,我要让他们明白他们如今惹了什么样的人!”
前一个“他们”与后一个“他们”自不是同一批人,贺衍听的明白,傅形也不傻。
只听男人问道:“那你想如何做?”
她已经取出了那个东西,是一把小巧的组装过的手枪,看她熟练的上了子弹夹,便知道她对这枪极为的熟练。
他一时不知该作何表示,当真是做到了那句一半喜,一半忧,两味杂陈,倒显得脸色面部表情了。
她轻笑道:“放心,不会打扰你们的计划的,我只是拿出来擦擦它,反正明天会用到的,不是吗?”
他一时沉了声,什么都没有说,坐在了她身旁的大床上,垂眸便这样沉沉的锁着她。
她一时有些打退堂鼓,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不知他这般看她是何意?
便出口道:“你说过不阻我的!”
他道:“我不阻太太,但若是太太受伤了怎么办?”
“我不会受伤的!”她说的肯定,也不知哪里来的自信。
等他想盘问的时候,她已然说出了口,“昨晚我已经和如白说过了,给他们喂了一些药,下在他们的饭食里,今日毒药便会发作。但二爷放心,这毒不会致死,只是让他们心肠寸断,浑身溃烂罢了。我现在就要过去,亲自看着他们难受痛苦的样子,以慰父亲,母亲,弟弟之死!”
男人突然冷沉着脸,扣着她的肩膀气的太阳穴突突的疼,怒声:“你是不是被他在脑子里面灌了药?!这么危险的事情谁让你去做的?!若是被他们发现了下毒的人是谁,你觉得你有命活着走出贸易区吗?!”
“他们现在不是没有发现吗!”她蹙着秀眉,肩膀倏忽的疼痛,声音也冷了下来,“说了不会打扰你们计划便不会打扰你们计划的!二爷何必紧张?!”
他怒声:“你以为爷在乎的是那个计划,那批东西吗?爷在乎的是你!是你——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