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楼栋里霎时惊了。
这是……
枪声?!
“唰唰——”
“啦啦——”
所有的警报声一下子被拉了起来,整个监狱区内,乱了。
“快快快!!这边,这边!!”
“枪声在五号楼,区长也在五号楼!!”
“所有人,快点!!五号楼!!”
继驰阴冷着眼,推开挡在面前已经中枪死了的监守长,愤怒的扫了过去,“你竟然敢带枪进来?!说,是谁里应外合的?!是谁!本区长要杀了他!!”
她毫无畏惧,枪口抬高了一寸,准准的对上他的脑袋,道:“你知道我刚才在看什么吗?”
对面的一行人死死的盯着她,并不作答。
她微勾起唇瓣,将地下掉落的书册踢了过去,道:“你的罪书!监狱区内众人编撰的罪书!!”
“上面记录了你每一条的非法罪径!残暴无能的制度规则!以及在你手上共同死去的三百一十八条人命!!”
“你不该退去你身上的区长衣着,下去向他们悔过吗?!”
继驰阴狠一笑,视线在瞥向她的瞬间,掏出自己身上的枪怒吼:“他们该死!!你也下去陪他们吧!!”
“砰——”
“砰——”
比他更快的是秦然手中的枪,是身后冥丞手中的枪。
唐单身子迅速的做出反应,扑着秦然擦过那一枪子弹倒地。
“唐叔?”秦然疼的身子一颤,先回过神来查看唐单的伤势。
唐单捂着右手臂,摇摇头,道:“没事,一点儿擦伤。”
一直立在房间里的如白,这才有机会走出来,替他看了下伤势,一样的说法,道:“没事,一点儿小伤。”
秦然放下心来,抬眸只见对面两方的枪战已经打了起来。
而地下直挺挺躺着的,正是威霸一方的监狱区长——继驰。
她想,死了也好,这监狱区也该换个人来管了。
冥丞这边,除了孟祁外,还有牛斛牛窦两兄弟帮忙。
也就是说,傅形那边的人已经处理了,剩下的也单剩这一个原苣了。
恍惚间
又有一批监守长们携枪冲了上来,唐单与秦然顾不得想太多,忙举起手中的武器加入战斗。
这边的傅形刚处理了人,让牛斛牛窦二人过来帮着唐单,他去接二爷和凌爵。
谁知道还没有出监狱区内,一声又一声轰然的枪声应入耳畔,听这声音,好像是太太的五号楼,一下子,他急得魂都没有了。
刚想拔腿就跑,先不管二爷这边先去救太太,身后就传来冷冷的桀骜之声,“你在做什么?!”
傅形那刚伸出去的腿又猛然的缩了回来,转过身子一僵道:“爷、爷…枪……枪声。”
不用他说,男人自也听到了。
身旁的凌爵脸色沉了下来,问道:“怎么会有这么多枪声?继驰已经知道了?”
傅形又颤抖着道:“…不……不是…太…太太……”
他刚说了一个字,男人便凌厉的瞥了他一眼,又冰又沉,下一秒,抬脚便往五号楼冲去。
两人连忙跟上。
……
这边
局势逐渐压倒。
监守长们不敌,一个又一个深黑色的身躯倒下,到最后只剩原苣一个人,抱着中枪的腿单跪了下来。
冥丞面容阴沉冷笑,手中的银色手枪转了个圈收在了上衣口袋里,冷冷的走过来,睥睨着他,“原…苣?”
原苣抬起狠厉的面容,眼若寒冰般肃条,赤红之瞳凛冽,腿骨处鲜血横流,一副不服输却又濒临绝境的模样,只能死死的瞪着他。
冥丞抬脚便踹了上去,用尽的踩着他的胸膛,捻着他的伤口流转阴狠,冷笑:“小爷不喜欢你的眼神,一枪子还没有让你学会看清现状?!”
“啊——”他的嗓音从牙口处溢出痛苦的声音来,身子侮辱的折服在他的脚下,动弹不得。
秦然大步走了过来,不满的瞥向他冷声道:“不必这样逼他,给他一个痛快吧!”
地下,原苣撑开晕眩的头目,转到另一边来,看向说话的她,阴笑:“我…我应该早日让区长查你们的!”
否则——
他们也不会落到此番境地。
“嘭——”冥丞又抬脚踹了他一下,阴冷出声:“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大话连篇?”
他忍着最后一丝的屈辱,刺红着眼问他们道:“你们…究竟是谁?!我……我们从没有动到你们的身上!!”
“没有动到我们身上并不能代表你们不想动到我们身上!只是没有机会罢了!!”冥丞说完,边冷漠的撤开脚,低傲冷狂道:“啧!真脏!!小爷又得换鞋了!!”
原苣听的直接胸口的那一腔鲜血吐了出来,重重的倒在地面上,宛若生命最后一刻的模样。
秦然冷冷的向后撤开身子,回答他这最后的一个问题,道:“我们很不想在贸易区内动手,我只是来报我们秦家的仇!奈何你们自己自负狂妄,不把人命放在眼里,肆意践踏凌辱!那就怪不得别人动到你们身上了!”
“对了,我叫秦然,刚刚毒死的六个人便是岭帮的人,我们秦家的仇人!至于你面前这个——”
原苣睁大双眸看了过来,挣得死死的,势必要知道他是谁,好像知道了他就能杀了他一样。
秦然笑了,又冷清又娇媚,唇角弯起小勾指着他道:“他啊,是你这辈子都动不了的人。他是——冥家的太子爷,冥丞啊!”
“噗——”原苣吐出了最后的一口鲜血,再没有撑下去,死了。
冥丞邪恶的俯瞰她,眼露凶光阴沉道:“你告诉他做什么?平白脏了小爷的名字!”
秦然摇了摇头,面容一下子淡然颓废了下来,苦笑道:“终于结束了……”
冥丞一下子没有明白过来,还是对面的唐单轻声说道:“是啊大小姐,终于结束了,我们可以回华国了。”
回华国?
冥丞视线一凌,刚要问她,回去做什么,还不如不回去?
身后便又有人上了楼,几人警惕的转过身去。
只见男人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冷沉不羁的扫了一眼地下的场景,踏着满地尸首向着秦然而来。
她忽然心尖颤了颤,蓦然的僵在那儿,半晌没有动静,只是棕眸挣得浑圆而大,瞳孔倒影出的全是男人的身影。
指节间传来突然的刺痛之感,后又变成了爱抚般的舔舐,她的瞳仁一下子又扩大了数倍。
他死死的盯着她,捏着她的指尖磨了磨牙,怒道:“你要是出事了秦然,我便这样一块一块的咬死你,然后下去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