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点
H国盛陵城
客房内
房门被轻轻敲响,一道清声传了进来,“阿锦,可醒了?我们该走了。”
大床上
江锦迅速爬了起来,环顾四周,查看昨天晚上救下来的小家伙,“一一,一一你在哪儿?”
“姐姐……”小唯一躲在浴间里,悄悄的探出脑袋来,“我、我在这里。”
她连忙下床走了过去,“你怎么在这里?可有人欺负你?昨晚是在这里睡的吗?”
小唯一摇了摇头,指了指她刚刚下来的大床上,“我在那儿睡的,和姐姐一起。”又指指身后的浴间,道:“我刚刚进来洗漱了,里面有干净的洗漱用品,我用了,姐姐,应该没事吧?”
江锦低下身子,摸摸她那软白的小脸,弯唇浅笑出声,“当然没事,那就是给客人用的,你没事就好。”
“嗯,姐姐快洗漱。”
她想回家,她想爹地妈咪了。
“好,你等姐姐一会,姐姐马上就出来。”江锦急急忙忙的进了浴间,随意的捧着水洗了一把脸。
小唯一乖乖的站在浴间门口等她,直到她洗漱完之后,才跟着她一起出了客房,下了楼。
楼下
早有佣人在忙碌端茶倒水,打扫庄园,准备早饭了。
沙发上
各自坐着两个早已穿戴整齐,气质尊贵优雅的男子。
一个随意而坐,修长的指节把玩着手中的瓷杯,姿态温和儒雅而具冲突感的轻狂,好像是骨子里面,与生俱来的高傲与自负。
一个倒是端坐笔直,但是面容清雅冷漠,斜长的凤眸好像自带肃沉的美感一般,视线轻轻扫过来,便让人觉得有压迫感。
小家伙谁都不敢看,只握着江锦的手,握的紧紧的,躲藏在她的身后,不敢冒头。
江锦护着她,向沙发上的两人问好:“三爷早,高寒哥哥早——”
司马淳安放下手中的茶杯,轻笑一声,抬起眼眸看她,“江小姐早,后面那个小鬼也早啊!”
小唯一暗自磨牙,恨不得冲上前去,把他面前的茶杯砸在他的头上,竟然敢用这样的语气对她说话,整个华国都找不出第二人。但她现在落到这般田地,没有爹地妈咪护着,只能缩着龟壳,不敢伸出脑袋来反抗。
“阿锦早,阿锦过来这边坐。”高寒冲着她招了招手,好像在招呼小猫一样。
江锦拉着小唯一坐了过去,偏头看向他道:“我们要回淮都了吗?我答应一一要把一一送回去的。”
闻言
两个男子的视线都扫了过来,一个略带考量,一个却略带玩味,好像在逗弄着什么,问道:“江小姐知道她住在哪儿吗?便这样答应了?万一她要真是个小骗子,可就亏大了。”
小唯一张牙舞爪的看了过来,反驳道:“我不是小骗子!我没有骗人,我说的都是真的!”
“是吗?那你家住在哪儿?怎么和你家里人走丢的?又怎么被我的人扣了下来?”
“是你的人抓了我!抓了我!!”
他唇瓣一勾,笑了,“哦?那为什么他说是你自己爬的轮船?”
“我、我才没有……”小唯一有些底气不足,虽然是她爬上他们的轮船,但那也是怕他们要把她丢进大海。
“呵——”司马淳安凉凉的笑了一声,薄凉而清冷,那是从骨子里面透出来的冷漠,不容接触。
小唯一哼哼一声,又不敢光明正大的呵斥他,只能往江锦的怀里缩去,找好了保护墙。
“暂时不回去,两天后再回去,我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好。今天带你去滑雪城转一圈,你不是想去吗?”
“盛陵的滑雪城?现在吗?”江锦惊喜的看了过来,就连那清秀俏皮的眉目都染上了几分的喜意。
高寒点头,“嗯,晚上我再过来处理事情,会把你送去酒店,陪你待一会。”
“那一一……”
“这小家伙……”高寒视线瞥了过来,倒是没有多大的波澜,说道:“住哪儿?我安排人送你回去。”
“真的吗?!”小唯一不可置信的看了过来,高兴的小脸一弯,连带着眉目一起,弯的像个勾勾的月牙,又软糯香甜,又可爱高贵的,甜甜道:“谢谢哥哥!哥哥真好!”
几人的视线各有晦涩的看了过来,特别是司马淳安,捏紧了手中的玉钥匙,视线冷凉而具打量的着看她,这么高兴?
这小鬼是不是一直在伪装自己?其实一点儿都不怕他们?
“哥哥送我回公海就可以,我爹地妈咪就在那边。”
“公海?”
“对!”小唯一迫不及待的点头,反正不能告诉他们自己是华国人,更不能告诉他们爹地妈咪是谁,不然他们要是和那帮坏人是一边的怎么办?
司马淳安拿着手中的玉器敲着桌上的茶杯,视线却冷冷的扫着她道:“不说实话?你家住在公海?”
小唯一目光立马瞪了过来,暗道这个坏人怎么这么讨厌啊?需要他多管闲事吗?
她只要去公海那边,肯定就能碰上秦帮运货的人,而且秦帮上下的人都认识她,一定会带她回去的。
再不济,爹地妈咪发现她不见了,也会寻到公海这边来的。
“三爷说笑了!”江锦护着小唯一,低下头小声问她道:“你当真回公海就可以了吗?你还这么小,怎么回家?”
“一一,你相信姐姐,姐姐一定送你回去,你告诉姐姐,你是哪国人?嗯?”
小唯一摇摇头,抬手挡着自己的小脸悄悄咪咪说道:“没关系哒姐姐,我回公海就可以回家了。”
“好,姐姐送你回公海去。”
“不许去!”司马淳安推倒面前的杯子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盯着小家伙道:“我严重怀疑这是个小骗子,现在是多事之秋,爷今天还有重要的事处理,不能让她出去,坏爷的好事!”
小唯一立马气呼呼的看了过来,“你是坏人!!”
高寒也皱着眉头,视线扫了过来,问道:“三爷这是什么意思?她就是一个小孩,能有多大的本事坏你的事?!”
“就是不许去!柳卒!”他冲客厅外喊了一声。
柳卒连忙跑了进来,一夜未睡,眼下还有黑眼圈,“爷,三爷您吩咐——”
“去查一下这个小鬼,查清楚了,下午可以走,查不清楚……”他视线扫了过来,正见小唯一脱离江锦的怀抱,站在客厅沙发处,冷着一张瓷白高贵的小脸,便这样一动不动的盯着他,满含愤怒之色。
他勾唇笑了,“啧,当真不怕我?昨晚到现在,这才是小鬼你的真面目吧?”
小唯一不说话,只是那气愤的表情,让众人知道,她的确不怕他,或许,更不怕这里的所有人。
究竟是怎样的家族,才能培养出小家伙这般自持的气度来?
“查不出来,就留在爷这,直至查出来!”
“是,下属这就去查。”柳卒转身离开客厅,走的时候还瞪了小唯一一眼,好像在说都是因为你,我才这么麻烦多事的。
惹得小唯一当场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小脾气,拾起桌上的茶杯便重重的摔在地上,踩着干净的白色毛毯大喊道:“你们这样对我,我爹地妈咪不会放过你们的!!坏人!坏人!!”
司马淳安挑眉,浅红色的唇瓣上扬而起,“啧,我越发好奇你父亲母亲是谁了?”
江锦有些担忧的看向小家伙,又不开心的视线看向身旁,“哥哥!!”
他答应她要送小家伙回家的,她也答应了小家伙的,怎么能……能失言呢?
高寒摇摇头,低声:“无妨,看样子,三爷不是要伤害她。”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不怎么办,带你去滑雪。”
“我不去!”
小唯一气的又砸了一个杯子,还跑到一旁去,挑了一个最贵的花瓶摔了,怒声道:“我偏不告诉你,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