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的计划是让赵婷父亲先向两只被吃掉的狐狸谢罪,等获得原谅后,再将赵婷父亲身上的黑气化解。但耐不住赵婷的苦苦哀求,我决定先出手帮赵婷父亲解除黑气。
可万万没想到,赵婷父亲身上黑气的主人并不是两只被吃掉的狐狸,而是胡家执法堂!
说实话,我没听过胡家执法堂的名号,但我又不傻,在辽州和狐狸有关,有法力,自称胡家的,恐怕只有五大出马仙家族之首的胡家。而执法堂,看过那么多小说的我自然知道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
我现在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赵家人请来的那些高人大师都不愿意管他们家的事情,原来这件事的源头是出马仙胡家,华夏九州中,出马仙在东北辽州拥有绝对的话语权,而且大部分出马仙都有护短的爱好,经常会出现打了小的,引出老的这种情况。和一个出马仙为敌,就相当于和一整个家族为敌,没人愿意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和胡家发生冲突。
我退后一步,恭敬的双手抱拳,说:“伏见稻荷大社出马弟子,见过胡家执法堂的前辈。”
“你既然是出马弟子,没看到本座在房门口留下的印记吗,为什么还敢来干涉我们胡家执法堂行刑!”那团黑影气愤的说:“出马仙以胡家为首,无论你是谁家的出马弟子,干扰执法堂行刑,理应从重处理!”
我没想到自己随便救个人,还能得罪出马仙胡家。
我想到在天龙寺里看资料的时候,胡家胡三太爷在八十多年前曾经拜访过伏见稻荷大社的稻荷神,看来两个狐仙应该认识。我解释道:“胡前辈,我虽然是出马弟子,但我是在日本拜的出马仙,日本的伏见稻荷大社,您听过吗?”
胡家执法堂的狐仙似乎根本没听进我的话,说:“不管你是在哪里拜的出马仙,敢干涉执法堂行刑就是有罪!让你的出马仙出来见本座!”
胡小玉一直能够听到我这边的情况,见到胡家执法堂的狐仙这么不给面子,她顺势接管我的身体,通过我的身体说:“我们根本不认识你的什么印记,我们只是看到有人被怨气缠身,所以才出手救人。你们华夏狐仙不用遵守不得干涉凡人生活的条例吗?”
“身为狐仙,不替自己同类报仇,反倒帮助人类,你也有罪!”胡家执法堂的狐仙毫不客气的说到。
胡小玉虽然是狐狸,但却有驴脾气,属于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性格。胡家执法堂的狐仙越是这样不客气,胡小玉也越是不会配合。
胡小玉说:“你们是华夏的狐仙,本小姐是日本的狐仙,你们就算在华夏势力庞大,但也管不着我们伏见稻荷大社的事情。”
“不知悔改,罪加一等。”胡家执法堂狐仙冰冷的说。
“等等!”我不敢再让胡小玉和胡家执法堂的狐仙继续交流下去,强行从胡小玉手里夺回身体的控制权。随着出马法术的熟练,我已经可以让自己从胡小玉手里抢回控制权,这里是辽州,并不是京都,万一和出马仙胡家起冲突,首先要面临胡家怒火的就是我。
我解释道:“胡家前辈,我家出马仙脾气不好,还请您多多见谅。今天这件事是我处理的太过唐突,我向您道歉。这个人类已经意识到自己错了,并且也愿意为此赎罪,还希望您能够给他一次机会,让他将功补过。”
“贪婪的人类对动物的索取越来越无耻,赎罪,就算他想赎罪,但被他吃掉的那些动物也无法死而复生,”胡家执法堂的狐仙说:“血债血偿,当他吃掉我们胡家子孙的时候,就应该做好了受到惩罚的准备!”
我劝说道:“大家就不能商量一下,非要闹出人命吗?”我不愿意与胡家为敌,但也不想看着赵婷父亲被胡家执法堂活活折磨致死。
“人类的死活和本座有什么关系!”胡家执法堂的狐仙很坚决的拒绝了我想商量的提议。
“这只狐仙有问题!”胡小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刚才强行从胡小玉手里抢夺了对身体的支配权,我一直担心胡小玉千万别生气的不肯借给我法力。没有法力,我连和胡家执法堂谈判的资格都没有。
我从心里询问胡小玉:“你发现了什么?”
胡小玉说:“虽然我对你们华夏狐仙不是特别了解,但近一百年来,所有修炼有成的仙也好,妖也好,大家都会遵守避世铁律,轻易不会在人类面前现形,更别说这样明目张胆的要人性命。”
我说:“在日本的时候咱们不是遇到过好几次妖怪害人事件吗。”
“那些妖怪都是个人行为,或者是像黄泉国那种自身有问题的组织,”胡小玉说:“但凡是正经的妖怪或者正经的组织,例如我们伏见稻荷大社,都会严格遵守避世铁律,不会轻易让凡人知道我们的存在。想想当初四国的狸猫,那只小狸猫跑出来害人,四国狸猫不也派出更厉害的狸猫来让整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听胡小玉这样解释,似乎我接触过的那些妖怪组织都很隐蔽。
我问:“那如果是你们遇到这种后代被人杀死的事情,要怎么给后代报仇?”我可不相信如果这件事放在伏见稻荷大社,伏见稻荷大社的狐仙们会不计较。
“最常用的方法就是利用和我们伏见稻荷大社交好的人类去制裁坏人,”胡小玉说:“妖怪有妖怪的法则,人类也有人类的法则。用人类去对付人类才是一种平衡。如果那个人本身就是坏人,我们会配合人类找到那个人违法的证据。如果那个人没有犯法,我们也会想办法制造他违法的证据,最终让你们人类自己去制裁人类。”
妖怪想要杀死一个普通人很容易,想要给一个普通人栽赃嫁祸也不难,把得罪自己的人类,或找到或伪造一些证据,再将那个人交由日本警察处理,这真的是一个杀人诛心的好办法。
这种方法极大程度上避免了妖怪自己出手,从而引出人类修行者的问题。
胡小玉说:“这种方法至少在日本是一种通用的制裁人类的办法,你们华夏国的出马仙胡家就算势力再庞大,恐怕也不敢这样公开的对付人类,这根本不符合逻辑。”
听了胡小玉的话,我明白了胡小玉的怀疑。
出马仙胡家只要没有想要出来和人类为敌,这位胡家执法堂狐仙的做法就真的有待商榷。虽然赵婷父亲犯了错,但这样一直折磨人类,甚至听胡家执法堂狐仙的语气,还要将赵婷父亲折磨致死,这种手法的确不像是我听说过的那个出马仙胡家的所作所为。
我试探的问:“胡家前辈,您说自己是胡家执法堂的前辈,请问有什么证明身份的东西吗?”
“小子,你找死!”
一道黑色气体组成的利剑射向我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