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做什么?”
少年进门后,径直朝着众人走来,面上阴云密布,语气隐隐带着几分怒气。
白潇潇这会儿听见岁临的声音便一阵牙疼,强忍着恨意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钟弈秋倒是一愣,不可置信地转过了身,面露喜色:“小临,你也来了?那个,我们好久没见面了,你……”
可惜话没说完,岁临直接打断他:“我问,你们在干什么?”
似乎是在质问钟弈秋,然而他目光却死死盯着季明沉。
他的确很生气,生气季明沉会这么不爱惜自己。
他怎么会躲不开刚才的那一拳,大脑稍作思考,便知道这人打着什么主意。
他冷笑一声,以为这就能让他心疼?做梦,他只会更生气。
季明沉注意到少年眼中的怒意,一时间也不敢开口。
钟弈秋恶人先告状,试图去拉岁临的袖子,被对方避开。
他摆出一副深情的模样,含情脉脉道:“小临,我知道之前的事是我做错了,但今天,是季明沉他先骂我的。”
白潇潇在一旁看得直在心里翻白眼,这人也真是贱,没见岁临都不想搭理他,况且,不过一个养子,也值得他讨好?
岁临更是,长着这么一张勾引人的脸,也不知道勾过多少男人。
岁临这才分出一点眼神给钟弈秋:“哦是吗?他怎么骂你了?”
“他骂我……他、”钟弈秋突然卡壳,他发现,季明沉从头到尾,只说过该去看看眼睛。
骂他是狗的,分明是钟天逸。
岁临斜睨着他:“说啊,你怎么不说了?”
钟弈秋一脸受伤:“小临,你根本就不信任我,我说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这时,一旁的钟天逸看够了戏,轻笑两声,引走众人的注意力。
他冲着岁临举杯致意:“岁先生,久仰大名,刚才的事我目睹了全程,要不我来说?”
岁临闻声瞧过去,绷着脸把这人打量了几眼。
【大人,这就是钟天逸,钟弈秋的便宜哥哥。】
【哦。】
他客气地点了下头:“那就麻烦钟先生了。”
先前的事说起来并不复杂,钟天逸三言两语便说完了事情的经过,一点儿都没有添油加醋。
见钟弈秋脸憋得青紫,但愣是没反驳,周围的不少宾客都明白了刚才整件事的经过。
果然,那个钟弈秋看着人模狗样,但从刚才起就想引导他们误解季明沉,真不是个东西。
岁临冷笑一声,看着钟弈秋:“看来这位先生看不起晚宴邀请的客人,大概不乐意和我们呼吸同一片空气,既然如此,还待在这儿做什么?”
他看了眼身后跟来的保安:“送客。”
队伍里走出两人,上前便押住钟弈秋,要将他带出宴会厅去。
等到被拖出去几步远,钟弈秋才反应过来:“等等,你们放开我,小临,岁临,你凭什么赶我走?”
“放开,小临救我!”
他嘶喊的声音太大,吸引了宴会厅另一侧的人也看过来。
先前带着钟弈秋进场的男人往这边看了一眼,瞬间脸色大变,快步走过来,拦在保安面前。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为什么无故对我的客人动手。”
钟弈秋总算找到的救星,不顾形象地大喊大叫:“黄总,黄总快救我,我什么都没干啊。”
被称为黄总的男人狠狠瞪了他一眼,看向四周,朗声问:“不知道是哪位朋友出手,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要不先把人放开,有话好说。”
季明沉脸色难看了几分,担忧地看向少年,正要开口,便看见少年主动站了出去。
“是我,黄总有什么指教?”
黄总一怔,这人看着也太年轻了点儿,也不知道是谁家小孩,他呵呵一笑,略带不悦道:“小钟是我带来的人,要是有什么问题,也该我来管教,不知道这位先生什么意思?”
黄总的名号季明沉听过,是那位李总监的顶头上司,现在看来,是因为钟弈秋,他才被这家公司pass。
还好没有合作,能和钟弈秋混在一起的人,会是什么好东西。
但黄总这人,最忌讳别人拂他的面子,少年直接和他呛声,也不知道会不会?
季明沉没想到,黄总横,岁临比他更横。
少年抱着臂,毫不客气道:“哟,我当是谁呢?黄发财啊,不知道贵公司上个月税务的漏洞补上了吗,怎么还有空来这儿?”
黄总脸色一白,都没顾得上岁临叫他黄发财的事,眼神阴鸷盯着岁临:“你在胡说什么?”
季明沉脸色奇怪,据他所知,黄总分明叫黄辉鸿。
果然,周围不少人也讨论起来:“怎么回事,黄总是叫这个名字吗?”
“我记得不是吧?”
“说不定是改名了?不过这个小孩怎么知道?”
黄总听见了众人的讨论声,突然阴恻恻笑了两声:“你怕是记错了,我是黄辉鸿。”
岁临耸耸肩:“没记错,金科集团,怎么不是吗?黄发财你总不至于连自己公司的名字都记错。”
眼见这年轻人越来越过分,黄总忍不住打断他:“你是谁家小孩,大庭广众之下随口污蔑人就是你家的教养?你父母呢,我要和他们好好说道说道。”
“我父母?”岁临玩味地笑了一声,“怕是你还没有资格见他们。”
“小临,出什么事了?”正在这时,岁母循声找过来,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在这儿?我和你爸爸找你半天了。”
“妈妈,没事,就是有条赖皮狗混进来了。”
“狗?”岁母不解,但不妨碍他为儿子出头,“那就赶出去,我还当什么大事呢?”
岁临顿时笑出了声,看向保安:“没听见吗?赶出去。”
岁母这才注意到,像条狗一样被人按住的钟弈秋,以及不远处的白潇潇。
她不禁皱起眉,看向一旁的助理:“我记得请柬没有给这两位先生,他们是怎么进来的?”
黄总在一旁早就出了一头的汗,闻言僵笑着凑过来:“闻女士,久仰久仰,我是金科的黄辉鸿,令公子真是一表人才,少年英杰啊。”
围观众人都傻眼了。
岁母——即是黄总口中的闻女士,闻舒涵。
伸手不打笑脸人,闻舒涵回他一个的得体的笑:“你好。”
黄总面色尴尬,看了眼身后的钟弈秋道:“闻女士,这两人是我带来的,您看这个?”
“诶,别啊黄总。”岁临笑着插话,“您刚才还说我没教养呢?怎么改口这么快?”
闻言,闻舒涵的面色瞬间冷下来:“黄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故意给我岁家脸色看?”
“怎么会怎么会?闻女士这话从哪儿说起,刚才都是误会,误会,我的错,而且小钟是个有能力的,我来带他见见世面。”
“哦?”闻舒涵冷笑一声,“那黄先生下次还是做做功课,别什么猪啊狗的都带进来,倒不是歧视,只不过场合不合适。”
岁临简直想为闻女士点个赞,说话真犀利。
被人多次拐着弯的骂,黄总脸色也不好看了,他给闻舒涵面子,才称一句闻女士。
这女人倒会顺杆爬,她退居幕后多年,还当自己是那个说一不二的岁氏cEo吗?
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