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一盆凉水浇下去,春桃和奸夫两人都恢复了神智。
等他们一睁眼,看见满院的人都在看着他们,忍不住哆嗦。
“老爷饶命,小姐饶命。”春桃对着沈含章和沈清漫磕头认错。
沈含章还来不及说话,春桃两句话便出卖了主子,气得沈含章两眼一黑。
岁若雪冷笑一声,还不待众人反应过来,抬手便给了沈清漫一巴掌:“我当是谁呢?沈三小姐管不住自己的丫鬟,还要将脏水泼在本郡主身上来,你们是什么心思?”
沈清漫没想到岁若雪敢当众落她的面子,愣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来。
“你说什么?”
“怎么,你好大的面子,还要本郡主再向你解释一遍不成?”
“若雪,不得胡闹!”岁珩心疼沈清漫,终于站了出来,却也不敢明目张胆站到沈清漫身边去。
沈清漫泪眼朦胧看了岁珩一眼,但为了大局委屈地收回视线,让岁珩更心疼了。
岁珩责备地看向岁若雪:“若雪,父皇封你郡主之位,是为了让你随意欺负别人吗?向沈小姐道歉!”
岁若雪满眼失望:“堂哥究竟是谁的堂哥,我被人空口污了清白,堂哥怎么不关心我,只关心沈小姐?”
“方才这些人污蔑我时,表哥分明就在那儿站着,你怎么不替我说话,不维护皇家颜面?现在沈小姐被我打了,你倒是出来了,莫不是,堂哥和她有什么私情?”
岁珩慌了一下:“闭嘴!你胡言乱语什么?”
沈含章也慌了,沈清漫勾搭上岁珩的事,他是知道的,但明面上他是不站队的。
他故作惶恐躬下身:“郡主可折煞臣了,清漫孝顺,臣还打算多留她些时候。”
沈清漫低着头不说话,眼神愤恨不已。
岁若雪扭过头不说话了。
“珩儿。”恭亲王出声打断了他,“若雪是我和你捧在手心长大的,从来没受过这种委屈,她打人纵然有不对之处,但小姑娘之间的矛盾,我们这些男人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岁珩和沈含章的表情同时扭曲了一下。
恭亲王这是变着法儿地骂他们是小姑娘,简直比吃了十斤的屎还要难受。
可他的态度又太温和,让人有气发不出来。
岁珩勉强笑了笑,主动揽过烂摊子:“沈大人今日做东宴请众人,这会儿该是梅花盛开的时候了,不如先去前院开宴,这里本殿下来解决。”
一句话,掐断了众人想看热闹的念头,不情不愿跟着沈含章离开。
沈清漫原本想趁乱离开,被岁若雪眼尖看到,“哎哎哎,沈小姐这是要去哪儿?”
沈清漫咬牙:“我身体不太舒服,想休息一会儿。”
“急什么?用不了多久的。”
最终,沈清漫被迫留在了后院。
岁珩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咳了一下:“若雪,误会已经解开,你就大度一点儿,别计较了。”
“就是啊。”五皇子见机附和,“若雪妹妹你又没受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何必斤斤计较。”
岁若雪强忍着泪意,没想到这些话是从她的好哥哥们嘴里说出来的。
春桃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跪着扑到沈清漫面前,不停磕头:“小姐,我跟了您这么久,求您救救我。”
沈清漫眼前发黑,身体晃了一下,岁珩见状忙上前扶住她,“漫儿,你怎么样。”
“殿下。”沈清漫紧紧抓住岁珩的上衣,瞬间落下两行泪,“殿下,都怪我没有教好下人,出了这种事,是我对不起郡主,不知郡主要我如何赔罪?”
说完她看向春桃:“你做出这种丑事还污了郡主的名声,沈府是容不下你了。”
一句话便决定了春桃的死活,春桃瘫坐在地上,神情呆滞,嘴唇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没说出口。
眼看春桃要被带走,岁临主动开了口:“慢着。”
沈清漫针对岁若雪,岁珩必然是知道的,否则元宝怎么会知道。
可他纵容了沈清漫的做法,甚至……可以说是支持。
岁临想不通为什么?
“嗯?”岁珩狐疑地看过来,“三弟可是发现了什……”
不等他话说完,岁临突然撕心裂肺地咳起来,咳得整张脸都通红,半晌他终于好些,才慢悠悠道:“二哥,别见怪,我这身子就这样。。”
岁珩有些不耐烦,一个病秧子。不好好待在前院,在这儿凑什么热闹。
“二哥,这丫鬟固然有错,可污蔑若雪的可不是她,说来惭愧……”
岁临叹了口气,看向元宝。
“说来奇怪,方才来后院的路上,元宝就笃定若雪会出事,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想来是听见了什么,是吗元宝?”
元宝脸色惨白,下意识朝岁珩那儿看了一眼。
“哦?”岁珩像是才发现元宝的存在,瞥了一眼,“三弟,这不是你的一面之词?”
“当然有证据,二哥去前院一问便知,许多人都是听到了是他在传,是我失职。”
“三弟这是哪儿的话?”岁珩抽了抽嘴角,“嘴长在他身上,要说什么三弟怎么能管得住。”
“更何况,三弟常年卧病在床,怕是威严不在,要不二哥送你个管家的,也好治治这些不听话的下人。”
元宝整个人哆嗦了一下,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殿下饶命,是小的胡乱说的,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岁珩轻飘飘道:“既然知道自己该死,还怎么让本殿下饶你的命?”
元宝语塞,把求饶的目光转向岁临。
岁临挑了下眉,看来岁若雪会出事的事,是元宝偷听来的。
而岁珩,对他的行为很不满。
岁若雪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上去一脚把元宝踹翻在地:“你个刁奴,快说,是谁指使你来污蔑本郡主的。”
元宝犹豫片刻,看向岁临。
岁若雪气笑了,又给了他一脚:“不老实,还敢污蔑主子?三哥,你这奴才可不能要了。”
要不是知道是岁临把她送回自家娘亲身边,这会儿她怕是早就撞柱身亡了。
岁临叹了口气:“既然如此,这刁奴就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