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沉仔细回忆了明烟然曾经讲给他的故事。
然而时间太过久远，而他和明烟然相处的时间不算长，具体的故事，他已经记不清。
“前辈，云州国距今已经快千年。”岁临提醒。
“千年？”黑影沉寂许久。
千年对于修行之人来说，不过是转瞬即逝。
对于未能踏入仙途的普通人而言，却是沧海桑田。
云州国已经覆灭，曾经踏平云州国的国家，也已经不存在。
明沉的身份即便真的如黑影猜测一般，现在也没办法再去求证。
只不过有了这一层关系，黑影不会再对他们如何。
岁临争思考着让黑影送他们离开药园，黑影却突然捏住明沉的肩膀：“小子，你跟我去一个地方。”
在场二人都还来不及拒绝，眼前一花，面前的场景已经变了模样。
“前辈。”等站稳身形，明沉忐忑开口，“晚辈的同门先前遭遇了一只三头怪物，现在不知道如何了。”
黑影听懂了他的意思，身形凝固片刻，才重新流动起来：“还活着。”
黑影说完，直接拎起明沉的衣领，缓缓走上面前的高台。
明沉这才有机会去观察眼前的场景。
此处和方才的甬道墓室风格一致，走上高台后，正前方竖着一座高大的石碑，碑上未刻一字。
看起来像是一处祭坛。
“前辈，这是？”
黑影不欲多说，把手里的少年扔在石碑前：“你自行感悟。”
明沉哪怕再迟钝，也知道自己恐怕是遇到了机缘。
但为什么是他？
他沉默片刻，突然回过头去，注意到岁临正要悄然退下祭坛去。
注意到他的目光，岁临点了下头，才转身走远。
明沉的心突然安定不少，在黑影的指导下，将手覆上石碑。
下一瞬，一股强劲霸道的真气窜入他体内，像凛冽的寒风中夹杂了成千上万的剑气，直冲他的肺腑。
明沉闷哼一声，半跪在地。
他强撑着自己的意识，真气在识海和丹田内游走，试图阻挡凌厉的剑气。
“屏气。”
脑海中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明沉下意识照做，紧接着又听那道声音问：“为何修行？”
为何？
当然是为了复仇。
为了摧毁困住他人生十几年的沈家，也为了自己能够活下去。
明沉没有出声，脑海中的声音却已经知悉他的想法，继而又问：“何为道心？”
道心？
明沉不解。
不得他想出结果，声音变得严厉起来：“道心不稳却心怀恶念，他日长成定为祸一方，该诛。”
明沉：“……”
他已经猜出声音的主人是谁，听闻此话却只觉得可笑。
“心生恶念？”
“他人利用欺辱我之时，为什么没有人指责他们？我生来就该被万人欺压吗？”
声音未曾开口。
“你仅凭一句话，便认定我日后是祸害，是谁给你的资格？”
“云州国曾在你的治理下覆灭，可你却一心只求自己的大道，简直自私至极！云州国的百姓何辜？王室众人何辜？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
“像你一味龟缩在自己的世界里，便是善吗？”
声音像是被噎住，沉默了好一会儿：“你既能接受本尊传承，定是本尊后人，怎敢如此大逆不道？”
明沉哦了一句：“说不过便用辈分压人，你这传承，我不要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