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老先生，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认为这些想法不是我的？”
褚老先生没说话，默认。
季壁萝笑了一声，“褚老先生，我一直很尊敬你，没想到你对待后辈竟然是这样的态度，就因为我的想法比较出彩你就认为那不是我的想法？或者说为了捧你的义妹，医学界内备受尊崇的泰山北斗竟然也开始颠倒黑白了？”
褚老先生冷笑一声，“小姑娘，你这意思是我故意针对你了？”
“难道不是吗？”
季壁萝冲动起来，陈曼芝拉都拉不住。
“好好好……”
褚老先生怒极反笑，看向另外几个白胡子的老头。
“钱老、李老、秦老，你们几位难道没有觉得刚才她的那番话很熟悉？”
几个老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在哪里听过。
毕竟上了年纪，记忆不如以前了。
褚老先生提前。
“十三年前的鼓江研讨会，那番话季承东也说过，如今这个小姑娘完全重复了季承东的话，连一个字都没有漏下，难道这是巧合吗？”
现场瞬间哗然。
季壁萝照搬季承东的观点说是自己的？
季壁萝也是脸色煞白煞白的，“我没有！”
绝对不能承认！
对，季承东的笔记不可能有人看过，只要她不承认，就没人敢认定她是照搬。
“褚老先生！你和我大哥关系亲近，我大哥甚至在医学上对你多有帮助，可如今你却拿我大哥来攻击我一个晚辈，你这样对得起我大哥吗？”
方寸全乱，狗急跳墙，只想要洗清自己的嫌疑，表达出自己对于褚先生有眼无珠的不满和不甘。
褚老先生背着手。
“季医生对我的确是有恩，可那也是季医生对我有恩，跟你们季家有什么关系？你这年轻人倒是好大的口气，我经常听季医生提起他失散多年的妹妹，却从未听他说起过你们这家人，如今你们倒是卖弄起他的名声来了，简直可笑！”
褚老先生显见的对季家早已不满。
“在这里的人，有几个不是跟季医生熟识的，你倒是问问他们，季医生生前有提过你们一字半句吗？”
季国江处理了伤口出来，看见的就是这幅局面。
和褚老先生撕破脸，这不是得罪了半个医学圈吗？
季国江立刻想要补救，可褚老先生根本不给他机会。
褚老先生说道：“当初的研讨会，我的助手全程录了像，既然你坚持认为这是你的观点，那就让大家来评判评判。”
说话，看向了助手。
助手点点头，拿出U盘插进多媒体设备。
视频有点模，但音质还不错。
更何况现场也有人参与了那场研讨会，如今重现，记忆立刻回笼。
“没错没错，我想起来了，季医生当时就是这么说的……”
“季医生当时的想法要实现很有难度，可是在今天却完全有实现的可能啊……”
季壁萝全身颤抖，怎么会这样？
褚老先生的目光落在季壁萝身上。
“年轻人，我看你还需要先好好学学为医之道。”
这会儿已经没人在意季壁萝了，季沅沅在季承东的观点之上又有了新的观点，这会儿老头们纷纷拉着她讨论起来，她俨然成了这场交流会的中心人物。
而从她的言辞间，足以可见她在医学上的造诣，上了年纪的老头们纷纷感慨褚老先生运气好，又碰到了一个有天赋的弟子。
褚老先生却笑笑，“我原本是是想要收她做徒弟的，不过她的本事大家也见识过了，我自认我是教不了她了。”
正议论着，突然有人冒出来，对着褚老先生提问。
“褚老先生，请问你之前在采访中曾夸奖的那个女孩，是眼前的女孩吗？”
褚老先生一看，对方拿着摄影机，竟然是记者。
怎么会有记者混进来？
其他人也是满脸的疑问，主办方这次可是明确声明了，不会有记者采访，让大家随心所欲。
可现在不仅有记者，而且好像还不止一个。
有人小声的说道：“这几个人，好像都是跟着季家人一起来的……”
所以是季家人带了记者来交流会？
主办方的脸色也不好看了，看向了季国江。
季国江一脸尴尬，他原本是想着让记者来拍下他女儿拜师的一幕，到时候好在网上造势，结果没想到……
他正尴尬着，却见褚老先生回答起了记者的提问。
“当然，不然还能有谁？”
“可网上都说是季壁萝小姐。”
“我年纪大了，可是从来不上网的，不知道网上竟然传成了这样？说起来我和季院长的千金也是素未蒙面，怎么会收她做徒弟？”
另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站了出来，说道：“师傅，我在网上给你澄清过的，只是……”
他往季家人的方向看了一眼，剩下的话不用多说，围观过网上那场骂战的人都知道怎么回事。
明明不是季壁萝，网上却传成了那样，关键是季壁萝还在网上承认了，相当于直接引领自己的粉丝去骂褚老先生的弟子，足以可见网上那些事，都是季家自己炒作出来的。
那些异样的眼神，让季壁萝承受不住，季壁萝甚至杀人的心都有了。
她都能预感到接下来她要接受到别人怎样的嘲弄了。
她此刻打扮奢华的自己站在这里就像是一场笑话。
季沅沅！季沅沅！
为什么要跟她抢？就是见不得她好是不是？她的好东西季沅沅都想要抢是不是？
季国江内心也极度复杂，难堪至极。
他一直对季壁萝寄以厚望，指望着季壁萝成为褚老先生的弟子，那他们季家就可以借着褚老先生的声望东山再起。
可是褚老先生却对他栽培的女儿不屑一顾，反而看重的是生活在季家的季沅沅。
他此刻才真切的意识到，也许季沅沅说季承东将医术都传给了她，不是说说而已，否则褚老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如果真的是这样，季沅沅这个女儿的价值，明显比季壁萝大的多。
而他却已经跟季沅沅撕破脸了，如今还得罪了褚老先生。
季家在这场交流会中，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