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沅沅却突然靠近褚老先生身边，像是在嗅什么。
褚老先生问：“你在闻什么？”
“没什么。”，季沅沅面无表情，“我明天有空，跟你过去看看吧。”
第二天是周六，季沅沅去的时候，还带上了陈倍芳。
褚老头这位朋友挺有钱的，住的都是半山的别墅区，不过看着挺空荡荡的。
一个老女佣出来迎接他们。
“褚老先生，你终于来了。”
褚老头点点头，跟老女佣询问情况，“病情不是控制的很好吗？怎么突然又严重了？”
老女佣义愤填膺，“前几天先生出去了一趟，回来就满身是伤，也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下的黑手，把我们家先生打成了那样，可怜了我们家先生，身体本来就不好，被打一顿，现在都下不了床了。”
季沅沅嘴角抽了抽。
被打的下不了床是很光彩的事吗？反正要是季老祖，真被人打的下不来床这种事，估计藏着掖着都来不及，毕竟太丢人了。
老女佣说了半天，这才注意到了季沅沅和陈倍芳。
“褚老先生，这两位是……”
褚老先生介绍，“这是我妹妹，师承大国医季承东，医术不在我之下，今天带她过来看看，说不定她有什么办法。”
老女佣震惊，原本以为是褚老先生带在身边的弟子，结果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大的来头。
老女佣又看向陈倍芳，心想陈倍芳的来头可能更大了，半天不敢轻视。
“那这位是……”
季沅沅介绍，“这是我徒弟，小陈。”
师傅终于在人前承认了他是她徒弟，把陈倍芳高兴的老脸皱成了菊花。
老佣人被这个奇异的组合给懵了一下，“那几位里面请。”
进了卧室，有一个男人背对着门口坐在窗边的轮椅上，听到声音，他推着轮椅转过来。
然后季沅沅就知道，那个把人家病人打的下不来床的杀千刀的是谁了。
——是她。
而这个男人就是那天会所被她按着锤的男人。
季沅沅本来正一边走一边喝水的，这下硬生生的被呛到了，咳的惊天动地的。
老女佣目瞪口呆，怎么看这个小姑娘一点也不像什么大师的样子啊？哪有大师这么年轻而且喝水还能被呛的？
坐在轮椅上的程锦润却是笑了笑，褚老先生问：“你这是真被人打了？”
程锦润点点头，“现在的小姑娘就是太暴力了，一言不合就喜欢使拳头朝人身上招呼。”
说这话的时候还别有深意的看了季沅沅一眼。
季沅沅脸不红气不喘，“有些暴力的人看起来暴力，但其实最讲道理了，他们一般打人，都是事出有因的。”
程锦润，“是吗？那是我活该了？”
褚老先生有点看不懂两人之间的气氛了，想了想，直接对季沅沅说道：“要不你先给他看看？”
季沅沅，“不用看了，没救了。”
褚老先生，“……？！”
程锦润，“小神医，你确定吗，我觉得我还可以再抢救一下的。”
季沅沅似乎思考了一下，转头对褚老先生说：“要不你们出去，我再给他好好看看？”
褚老先生点头，和陈倍芳一起出去了。
老女佣也在程锦润的示意下走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了季沅沅和程锦润。
程锦润正要开口说话，季沅沅却压根儿没给他机会，直接用枕头往他的脸上一闷，上手就是一顿揍。
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
程锦润，“……！！”
等季沅沅打的手软，程锦润已经是一副快要断气的样子了。
他歪在轮椅上，嘴角都在流血，十分凄惨。
然而季沅沅却是半点不怜香惜玉，冷酷无情的盯着他，还随时一副再来锤一顿的样子。
程锦润咳嗽了两声，“我这次，没招惹你吧？”
季沅沅冷笑，“我不得不承认你的确是个很聪明而且也很有城府的人，只要你不惹我，我还是很欣赏你的，但你偏偏惹到我了，我不打死你，不是因为我多善良，仅仅是因为我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程锦润身体顿了顿，这一刻好似他所有的秘密在季沅沅面前都无所遁形了。
他就像个被季沅沅彻底看穿的人。
他突然笑了一下，“你像我认识的一个故人。”
季沅沅也笑了一下，诡异的很，“像被你挖了心的故人吗？”
她想不起来自己上辈子和程锦润有什么交集，但程锦润肯定是认识她的。
程锦润沉默的看了季沅沅半晌，“你对我肯定有什么误会，我们好好说。”
有点怕季沅沅再一次动手。
别人锤人都怕锤死人，季沅沅锤人时候生怕锤不死。
“没有误会，几年前国家科研院实验室发生爆炸的事，想必你也还记得。”
金丹被人家挖了，季沅沅都能释然。
可一听到导致卫行屿成了植物人的意外并不是意外，而是人为，她胸腔里就只剩下了愤怒。
说起来无论是她还是卫行屿，都和眼前这个男人无冤无仇。
可他的手段却是残忍又狠毒，要不是卫行屿身上有她的灵气附体可能当场就跟另一个科研人员一样死了。
再则，那些被抓去真香寺庙里做小白鼠的人，哪个不无辜？
“在会所的那具尸体，所有人都以为是邱凯杀的，其实不是，杀人的是你，你口中那几个要找你麻烦的人，也是你的帮手，你想要拿我做掩护，让他们离开会所，是吧？”
可惜最后反而被她揍了一顿。
“真香寺庙背后的老板，也是你，对吧？”
“你想要研究什么？救治你疾病的方法还是永生之法？”
“小神医，你是不是太高看我了？我已经是个将死之人了。”
季沅沅冷笑一声，一把掐住了程锦润的脖子。
“我这人从来不会小看任何人，尤其是你这样快要死了，却又舍不得死的人，疯狂起来足以让人不容小觑了。”
程锦润无奈一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说你年纪小小的，怎么想法这么血腥呢？”
“说到年纪，你现在三十岁，十年前你二十岁对吧？二十岁就有这样的本事密谋一切，你挺厉害的啊，要不是你对卫行屿下手，我都要称赞你一句了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