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星给顾淮书喂了饭,又哄着对方去睡觉后。
她才重新出了房间。
明喜宝这小子不知道跑哪去了,进城也不去,客栈也不待。
送白温离开后,明喜宝也跟着不见。
但对方这么大个人,还有三名侍卫守在身边,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所以苏南星丝毫不担心。
还不如去看看陈老伯。
对方一个人带那么多孩子,也不容易。
陈老伯的房间,和苏南星的房间是同一个楼层不同走廊。
因为她住的是双人房。
而陈老伯的是很大的大床房,孩子们都可以睡在一起。
她没走几步路,就来到陈老伯房间门口。
里面倒是有些吵闹。
难道是陈老伯在陪孩子们玩耍?
她想着,脸上带了点笑意。
上前去敲门后,是小夏开的门,“大姐姐,你找爷爷吗?”
苏南星摸摸对方的脑袋,“是呢,小夏真聪明,你爷爷呢?”
“爷爷去找亲戚了。”
“找亲戚?”
苏南星表情一顿,是昨天陈老伯提的亲戚吗?
好端端的,陈老伯去找他们,莫不是想让亲戚帮忙,安顿这些孩子们?
可从陈老伯大把年纪,却独自一人住在陈家村来看,对方跟自家亲戚的关系,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她立马蹲下身子,直视小夏,“小夏,你知道陈爷爷去哪里了吗?我找他有些急事。”
先不说那些亲戚会如何对待陈老伯。
前几天陈老伯才刚在队伍中晕倒,这把身子骨出门,她也不放心。
小夏摇头,“不知道,爷爷只让我们在屋子里等他。”
“行,那你还在屋子里等着,我出去找你爷爷,记住谁来都不能敲门,知道吗。”
苏南星吩咐完,起身朝屋外走去。
小夏乖乖点头,“好!姐姐~”
——
苏南星下楼后,遇到了正在扫地的店小二,那胖胖的掌柜正坐在柜台后面,将两条肥腿架在桌子上。
胖掌柜一边嗑瓜子,一边指挥着小二接下来要干什么。
“把地再扫干净,没看见上面全是灰吗!扫完之后再擦窗台,马上年底,得提前收拾好,别影响店里的客人!”
“是……”
店小二被胖掌柜数落得抬不起头来,死死盯着自己鞋尖,不敢反驳什么。
只是他听到有脚步声,才抬头看过来,“姑娘,你要出门吗?”
苏南星急着找人,根本没功夫搭理这两人,见小二和自己说话,也只应道:“对。”
她脚步没停,直直往外面走去。
这时,小二道:“我早上看你家老人独自出去了,你们怎么也没有陪着?”
苏南星猛地看向他,“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小二接收到她的眼神,吓了一跳,“知……知道,他说要去找亲戚,我想送他过去,他说就两条街的距离。”
“走哪个方向?”
“往南街去了。”
“行,多谢你了。”
苏南星跑了出去。
而胖掌柜骂骂咧咧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给你吃给你穿,还给你活干,结果你见到个有钱的就想攀附,连店都不守了是吧!”
“东家你冤枉了……我只是看他老人家一个人可怜……”
“哼!不要狡辩,这个月别想拿月钱了!”
面对店小二欲言又止的神情,胖掌柜又道:“你要是不服,就赶紧收拾东西滚蛋!”
最终,店小二沉默了。
——
苏南星一出客栈,就往南街而去。
她接连走了两条街,都没有看到陈府的牌匾。
想着要不要问一下路人,仔细一见街上都没人。
这里住的都是当地非富即贵的。
没有多少流民敢过来。
苏南星觉得奇怪,也没有深思,继续要第三条街去。
实在不行她使用一下系统吧。
正想着,她忽然看见马路边躺着一个人,看衣服样色和她早上去看陈老伯时的衣服一模一样。
她心一惊,立马冲了过去。
扶起地上之人,一看脸果然是陈老伯!
“老伯!!”
苏南星喊了一声,但陈老伯没有任何反应。
见陈老伯双眼紧闭,她心里有些慌了,忙伸手去探对方的鼻息,发现尚有呼吸,但是很弱。
她动作麻利地从袖子里掏出一瓶药丸,碾碎了后,掐住陈老伯腮帮,将药粉都洒了下去。
这时才有空去看眼前府邸的牌匾。
两个流光溢彩的金色字体,赫然写着陈府二字。
两名守门小厮见苏南星看过来,凶神恶煞指着她骂道:“看什么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这死老头自己摔我们府门口专门来讹我们的!”
“就是,你要是敢多嘴,连你一起抓去报官府!”
苏南星才不信世界上有这么巧的事情。
她只是想看看谁家动的手,随后背着陈老伯又跑回陈氏栈。
刚刚还在大堂嗑瓜子的胖掌柜已经不在,只留店小二拿着湿毛巾在擦着木质地板。
苏南星背着陈老伯直直跑过去。
店小二一个抬头,见有情况,立马跑了过来,“老人家出事了!我来背上去吧!”
苏南星不和对方多废话,“不用,给我在三楼再开一间房,再去烧些热水来。”
陈老伯的额头磕破了,这会流出来的鲜血已经浸湿了她肩头的衣裳。
但她不是很在意。
将陈老伯送进新的客房后,就立马给对方收拾伤口。
可等苏南星处理完陈老伯额头的伤口,也不见对方醒过来。
她皱了皱眉,去探对方的脉搏,发现很弱。
这一摔,就算陈老伯身体没什么大伤口,恐怕也会留下些病根。
刚刚苏南星已经喂过对方药了,就不再喂,而是静静坐在床边。
一直等到天黑,她都坐在靠凳上睡着了,突然听到些微动静,她便立马惊醒。
随手掏出火折子点燃后,她见床上陈老伯已经醒来了,正拿手去抚摸自己的额头。
“嘶……姑娘,是你救我回来的?”
“对,老伯的伤不严重,只是我想知道,是谁对老伯动的手。”
床上陈老伯笑了,“严不严重,老伯自己能不知道吗?我就是刚好走到那里就摔了,不关旁人的事。”
当年的事情过去那么久。
他都是半只脚踏进棺材的年纪,此事旧账再翻,夺回家产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