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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男同学最终被他从班级里追到操场,一直到上课铃响起时,才蹑手蹑脚地从后门回来。

郎乔披着他的外套上了几节课,一直到里面的衣服都干透了,才一脸欲言又止地把衣服还给他。

时祁看都没看就把衣服塞进了桌兜里。

而郎乔惴惴不安了一节课,最终还是在下课时,轻轻扯了扯他的衣服,闷声道:“同桌......”

“嗯?”时祁一脸不解地看着她。

郎乔:“你衣服破了。”

时祁摸出校服外套一翻看,果然在袖缝那里发现了一道口子。

“我不是故意的。”郎乔一脸尴尬:“我就是上课时间发现了一根线头,想帮你扯掉......”

没想到她用力一抽,那附近的一截缝线全都崩开了。

时祁还没吭声,他们后桌的一位男同学就十分热心道:“衣服破了不要紧啊,找个心灵手巧的姑娘帮你缝一下不就好了?”

说着他还一指他同桌,闭着眼睛就开始吹:“比如我同桌,人长得漂亮就算了,针线活也超好,要不时祁你考虑一下?”

说话间,他还撞了撞时祁的肩膀,笑得一脸猥琐。

而他同桌反手就给了他一巴掌,红着脸道:“你胡说什么?”

眼睛却还不由自主地往时祁的方向瞄,欲言又止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不用了。”时祁打断了她,把衣服往桌兜里一塞,就又低头做起了题。

郎乔看看他,又看看那个一脸尴尬的女同学,满脑子都是:我同桌怕不是有什么脑部疾病......

别人主动帮他缝衣服,不乐意就算了,居然还摆脸色?

她正要在心里默默和他绝交十分钟,就收到了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你......心灵手巧吗?

郎乔:“???”

她疑惑地偷瞄了他一眼,就发现她一向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同桌,耳朵好像有点红。

可能是天太热了吧,郎乔想。

她盯着那张小纸条看了一会儿,最后一脸纠结地回复:还好吧……换灯泡接电线我都挺拿手的,不过我爸爸更厉害一点。

而她同桌收到纸条后脸色明显一僵,接下来的那半天都没怎么搭理她。

再后来,他们就高考了。

高考前的最后一堂课,就连平时最严厉的老师,都变得温和了许多。

平日里最爱起哄的那些人依旧很闹腾,只是他们闹着闹着,一个个的就开始泣不成声。

郎乔正偷偷抹着眼泪,旁边的人就悄无声息地推过来一包纸巾,纸巾下还压着一张小纸条。

那是她收到的最后一张,上面写着:你想报哪个学校?

郎乔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在纸上写:槿花。

而他腼腆一笑,耳根都莫名有些泛红:一起吧?

郎乔摇了摇头,反手就在纸上写了个:不。

时祁缓缓画出一个问号,就见她一脸认真地写了一句:你报了,我的竞争对手就又多了一个。

时祁:“……”对不起,打扰了。

他欲言又止了半天,最终还是在纸上落下一句:我一定会去的。

即使郎乔扬言说再也不理他了,他也一脸的不care。

可就是这么信誓旦旦的他,最后却没有来。

他和她很多高中同学一样,被毕业的风吹走,然后散落在天涯。

从此音信全无。

明明在高考体检时,他还用体检表挡住她的眼睛,一脸认真地告诉她:“不要盯着看,会头晕的。”

一直等她抽完了血,他才默默去排下一队。

明明在高考的前几天,他还欲言又止地问她,高考后通宵的约定还做不做数。

明明顾从心不止一次地调侃她:“我觉得你同桌好像有点喜欢你哎~要不要趁十八岁生日还没过,抓住早恋的小尾巴?”

可如果真的喜欢的话,为什么他不来呢?

郎乔想不明白,索性也就不去想。

顾从心自觉被打了脸,从那之后就不怎么提他。

有关于他的记忆被时间一遍遍地冲刷打磨,最终也变得和其他高中同学一样模糊了。

他从一个有点特殊的同桌,最终变成了她无数同桌中的一个。

……

听完郎乔的描述,季少一的脸都绿了,满脑子都是:好家伙,这还不叫假想敌?

这他妈问题大了去了!

看他那痴心尾随的模样,很明显就是奔着复合来的啊!

听郎乔解释前,季少一还只是有那么亿点点酸,听郎乔解释后,他觉得自己可以开一个酿醋厂了,每年卖出八亿瓶,瓶子连起来可绕地球两圈的那种。

郎乔完全没感觉到空气中的酸味有点超标,反而冲他挑了挑眉道:“我的解释完了,你的呢?”

“不是说了嘛,为了掌握敌方信息。”季少一抓着她的手臂晃了晃,一言不合就开始撒娇。

郎乔面无表情地抽回手,完全不吃他这套:“这不是你对着别的野男人撒娇卖萌嘤嘤嘤的理由。”

她都已经被时祁鸽了,老婆可不能再被他拐走。

“嘤都嘤过了,那还能怎么办?”季少一手指一捏她的肩膀,乖巧得像在服侍大爷一样,“要不?我再加倍给您嘤回来?”

“别了吧。”郎乔唇角抽了抽,一想起他的嘤嘤嘤,就觉得脑壳痛。

她这满脸的抗拒看得季少一一脸受伤,心想你那是什么表情啊?老子嘤得有那么难听吗?

“那你说怎么办?”季少一帮她按着按着,手就开始不老实了,指尖在她耳垂处轻轻一捏,歪头笑道:“要不,我以身相——”

眼看着他一言不合就要开始推销自己,郎乔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沉着脸道:“叫姐姐。”

季少一:“???”

“上次,我哄你时叫了哥哥。”一提起那件事,郎乔就莫名觉得有点难以启齿。

她红着耳根,一脸认真道:“所以,这次该你哄我了。”

“可我不想叫姐姐。”季少一低笑一声,一点点凑到她的耳边,吹着气道:“我想让姐姐叫。”

温热的气流似有若无地拂着她的耳朵,他的chun几乎擦着她的耳垂而过,让她不自觉地浑身一颤,热血全都往脸上涌。

这这这……这他妈又是什么意思啊?

遇到这种超纲的题目,郎乔下意识地就想点开百度搜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