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飒!”
在第一只雷鸟一飞冲天后,紧接着的是更多身上蓝光绽放电光闪烁的雷鸟。
它们面对眼前的那大片交织着血红的黑暗没有一丝丝畏惧。
“嘭!”
面对这一只小小的雷鸟,无数的蛊虫在空中化作了一只巨手狠狠的向下抓去。
但迎接它们的却是空气中一连串的雷暴。
春雨阵依旧在无声的工作。
点点润物无声的春雨让雷鸟身上那暴虐无比的雷电不断的传导着。
“嘭嘭嘭!”
在召唤阵中,数以百计的雷鸟开始一群群的出现。
它们一只只像是离弦的箭般没有丝毫的畏惧向着前方的一切障碍冲去。
而面对这样几乎是无视了生死的自杀式攻击,率先陷入恐惧的竟然是那只浑身黑气环绕蛊虫窜动的麒麟。
它的四蹄扰动,带着浓重怨气于死气的吼声从他的嘴里发出。
但……
无济于事。
“噗!”
一只雷鸟率先通过了周围蛊虫的围追堵截。
尽管它蓝色的羽翼翻卷,尽管它身上的光芒黯淡。
但无所畏惧早已化作了它的血液流淌在它的身体之中。
一声仿佛能贯穿天地刺破空间的锐利鸣叫盖过了麒麟的怒吼和无数蛊虫的振翅声。
电光闪烁,春雨朦胧。
这只雷鸟就像是它的叫声一样锋利。
它用自己在蛊虫的围堵中已经变得残破的羽翼狠狠的贯穿了麒麟那似虚若幻的身体。
当冲出黑暗的那一刻它的身上已经沾满了恐怖的黑气。
这些黑气像是一只巨手般不断的鼓动收缩,然后将它的身体蛮不讲理的捏成了碎片。
“Respect.”
站在大桦树上的季长河看着这一幕轻声说。
他希望那只雷鸟在身体破碎的最后时刻看到的是月光。
而不是一只只不断撕扯着它翅膀的蛊虫和无尽的黑暗。
“飒!”
又是一只雷鸟狠狠的贯穿了那只麒麟的身体。
由无数蛊虫组成,看起来宛若天罗地网般密不透风的防守对于这些雷鸟来说像是形同虚设一般可笑。
雷鸟身上的雷电源自于仙祖的雷劫。
传说中仙祖在升仙时扛过了八重雷劫,但虚弱的他似乎已经没有能力抗住第九重的灭世雷劫了。
但在雷劫下落之时,一群鸟鸣叫着争先恐后的挡在了他的身前。
在雷劫面前它们是那样的不堪一击,同时也是那样的无所畏惧。
就是在无数雷鸟拼上性命的帮助下仙祖才得以羽化升仙。
而雷鸟的血脉之中,也融入了雷劫的气息。
“小白,你有没有问到什么味道……”
季长河皱着眉。
他从下面一回来就感觉大桦树上多出了一种若隐若无的花香。
但是仔细一闻却又似乎没有什么不同。
“嗯?什么味道?没有呀。”
看得聚精会神的小白也抽了抽鼻子。
“那可能是我多疑了……”
季长河看了眼云舒的尸体。
他莫名有一种云舒还没死的荒谬感觉……
“嘭!”
外面不断有蛊虫从空中落下。
雷劫对于各种阴寒的生物都有着百分百的克制作用。
尽管一只雷鸟的力量弱小,但就像它们一群群可以抵挡住雷劫的攻击一样。
一群群浑身电光闪烁的雷鸟也可以将比它们数量多了几十倍的蛊虫冲击得溃不成军。
雷电在春雨下的传到让蛊虫一死就是一大片。
而空中由黑气组成的麒麟也在一只只雷鸟无惧死亡的冲击之下寸步难行。
尽管它的身体很快就能复原,一副似乎没有受到一点伤害的样子。
但季长河看得出来,无论是雷鸟身上的雷电还是它们的冲击,都给这只由无尽的怨气和蛊虫所组成的麒麟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那些黑气在接触到雷电的第一时间选择的是退却,而这个微小的细节在季长河的眼中就是这只麒麟必然败北的最好证明。
随着召唤阵的黯淡和最后一只雷鸟伴着长鸣冲出,整个天空已经被蓝色的闪电所占领。
淅淅沥沥的春雨无差别的传导着每一只雷鸟身上的电光。
它让这近千只看似单兵作战的雷鸟连成了一个无坚不摧的整体。
而空中那些密密麻麻的蛊虫面对春雨和雷鸟所组成的高压电网竟然没有一只敢前进半步。
同时,它们不敢前进的胆怯也影响到了麒麟。
“稳了。”
看到这一幕,季长河终于松了口气。
身处绝对安全地带的他也能感受到空气中那雷电的酥麻。
在心中至于雷鸟崇高的敬意后,他也画了一个回复阵并默默的坐在了里面。
虽然恢复阵只能恢复皮外伤,对季长河由于失去了精血而造成的虚弱没啥用,但……
“嗯?我为什么要布置恢复阵?”
季长河突然皱起了眉。
“季长河,她……好像要……复活。”
在他还在为自己的无用行为感到迷惑时,小白拽了拽季长河的肩膀指着云舒的方向突然有些颤抖的说到。
从一开始她的第六感就告诉她云舒有问题,而且是大大的问题。
而现在,这个不详的预感似乎应验了……
在他们看不见的大桦树后侧的阴影中,不知何时已经开满了无数娇艳欲滴的粟殇花。
“这……”
季长河的眼前,刚刚云舒尸体安安静静躺着的地方已经没有了云舒的身影。
有的只是一株像是一直在那里又像是突然出现的雪白莲花。
随着外面战斗的逐渐激烈,这朵差不多能装一个人的雪莲竟然在缓缓的绽放。
卧槽。
不会吧。
云舒不会到时候全身赤裸的躺在这个该死的莲花中间吧。
看着这朵雪莲从盛开到掉落仅仅用了几秒钟的时间,季长河顺其自然的想到。
“这个味道……”
随着雪莲巨大的花瓣一片接着一片的坠落,季长河再次闻到了那股若隐若无的香气。
“小白,你闻到了吗?”
确定不是自己的问题后季长河再次问到。
“没……”
小白依旧摇了摇头。
“那可能就是这朵花了……”
季长河看着这朵即将露出花心的雪莲微微皱着眉。
他的心中同样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卧槽。
我为啥要画一个恢复阵啊?
看到自己还站在恢复阵中发呆,季长河挠了挠头。
“啪!”
一声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再次打断了他的思绪。
只见那雪莲之中,云舒蜷缩着身子躺在里面,而身上也正如季长河所料的那样只盖了一层薄薄的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