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河师叔,多谢……”
看着慌乱退去的泣纵和邢枭,闻雪岩在心中无比真诚的说到。
他当初悟出了凤鸣剑的第九式,还是季长河去灵剑派获取仙魔战场通行证的时候。
一想到自己当时不知天高地厚非要和长河师叔斗法,闻雪岩就感到阵阵的羞愧。
那时候长河师叔身上的异象真的是惊为天人,各种数字还有一些看不懂的字符相互转换着。
在刚刚使用凤鸣第一式冲下去时闻雪岩就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当初的季长河。
他记得清清楚楚。
季长河之所以要释放出那种异象,就是要传授他凤与凰的关系。
数字和字母的组成在符号和公式之下不断转化成新的数字,这不就是循环吗?
这不就是传承吗?
这不就是……
凤与凰的关系吗?
凤与凰不断的结合,交融,转化。
这就是凤鸣剑的第九式,九凤来仪。
阳光肆意的泼洒着它的光芒。
凤鸣之中九只凤凰虚影已经全部出现。
它们在空中不断的徘徊着,舞动着,散发着生命的光辉。
而闻雪岩的眼中也再也没有了优柔寡断。
他以指拭剑,伴随着阵阵凤鸣,泣纵和邢枭相互对视了一眼。
他们都感受到了那股如芒刺背入座针扎的痛苦。
每一只凤凰都在起舞,但又好像每一只凤凰都在死死的盯着他们。
“破!”
没有再犹豫,闻雪岩怀揣着剑意的凛然和对季长河的感激带着九只凤凰虚影向着泣纵冲去。
虽然没什么区别,但相较于邢枭的魂术,泣纵的血道更让人厌恶。
周围的森海真的像是狂风之下的海浪般翻涌了起来。
这次不止是鸟。
所有的妖兽都抬起了头。
它们或仰天长啸着或肆意奔跑着。
在凤凰之下,生机与活力同样肆意的绽放着。
而泣纵终于在这一刻感受到了恐惧。
在恐惧这种情绪从他的心底产生时,他便已经输了。
无论是哪里的战场,谁先恐惧,谁就会先败北。
虽然看不见,但每个人都能感受到泣纵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在颤动。
它们想要脱离这具身体。
这具……
不属于它们的身体。
躲不掉。
这是泣纵脑子里唯一的想法。
就像是闻雪岩嘴里吐出的破一样。
这个世界上像是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拦他将凤鸣插入自己的心脏。
泣纵想到。
如果季长河在这里,现在的这一幕他一定万分熟悉。
闻雪岩的这一剑,竟然和剑气震之中剑仙燕十三的那一剑从气势上有着惊人的相似。
这或许就是剑法的天花板。
每个面对这种剑的敌人脑子里都只有一个想法。
那就是躲不掉。
必死无疑。
十死无生。
而在这关键的时刻,邢枭看着正面面对这种压力的泣纵没有任何的援手伸出。
魔门,在生与死面前,就是这样现实。
“嘭!”
伴随着闻雪岩的凤鸣剑,九只凤凰虚影发出了最后的鸣叫用它们的身体扑向了剑锋所指的敌人。
但……
发出的声音却并不是剑与肉摩擦碰撞所产生出来的。
这是两个硬物相撞击所发出的声音。
“仙门弟子,果然不同凡响。”
在凤凰虚影消散过后的金光之中,蛊散坐着麒麟的身影缓缓出现。
阳光将通体火红的厌世和黑气环绕的蛊散衬托得诡异无比。
而闻雪岩的凤鸣正巧抵在了厌世那由蛊虫组成的红色甲壳上。
“咔咔咔……”
一丝丝裂纹以剑尖为中心缓缓的蔓延开来。
“嘭!”
那只从正面接下闻雪岩一剑的蛊虫通体炸开,并在半空中瞬间化作了灰烬。
“嗡!”
这一炸,将厌世身上的全部蛊虫都被惊起。
它们密密麻麻的像是一阵食人的旋风一样朝着闻雪岩席卷而去。
“啧啧啧……”
蛊散看着泣纵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发出了极其失望的声音。
“前辈……”
“无需多言。”
看到泣纵一脸屈辱浑身颤抖的单膝跪地,蛊散冲他摆了摆手,然后将目光重新放在了闻雪岩身上。
蛊散的突然回来的确打了闻雪岩一个措手不及,但他心中的惊讶并没有停留太久。
置身于蛊虫群之中需要他百分百的集中精神。
凤鸣不断的挥舞,涅盘之火在空气中时不时的便陡然出现。
蛊虫的数量虽多,但面对这种状态的闻雪岩还是落入了下风。
凤鸣剑本就是软剑,闻雪岩的造诣又如此之高。
在蛊虫群之中他就像是一只起舞的凤凰般,竟然没有一只蛊虫能安稳的落到他身上哪怕一秒。
“灵剑派的大弟子,果然名不虚传,比那个什么季长河强多了。”
蛊散坐在厌世身上看不出一点想要出手的意思。
而此时邢枭也安安静静的和泣纵一起单膝跪地着。
泣纵输掉还情有可原,但他……
一个活了几万年的老魔头,竟然还被打的落荒而逃,这……
有点说不过去了。
尽管他还是能从内心之中找出什么涅盘之火天克他,什么仙魔战场境界压制之类的借口一大堆,但他了解蛊散。
现在这种情况蛊散看起来平静,但心中却充斥着怒气。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什么都不说。
“但这季长河……可是真的能跑啊……”
蛊散继续慢悠悠的说着。
他的声音本就阴森,再用极慢的速度说着闻雪岩心心念念的季长河,竟然还真的让他的动作出现了破绽。
而在这么多蛊虫之中出现破绽就意味着失败。
“噗!”
一只蛊虫狠狠的要在了闻雪岩的肩膀上。
鲜血的味道更加刺激了这群东西。
它们无论是攻击力还是速度都瞬间上升的一个档次。
而本就因为蛊散话里的季长河无心恋战的闻雪岩更是瞬间便招架了不住,身上瞬间就多出了几个血窟窿。
“停!”
就在闻雪岩即将被蛊虫撕成碎片时,蛊散突然大喝一声。
而那些刚刚还凶狠无比的蛊虫瞬间就像是时间突然静止了一样原地停住。
甚至连翅膀都不敢扇动。
“我让你别动。”
邢枭冷哼一声并冲一旁发呆的泣纵使了个眼色,然后闻雪岩瞬间就感到了一种被人掐住脖子的感觉动弹不得。
与此同时,他的浑身血液也停止了流动。
又是……
熟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