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终于醒了！”
在千二的虚影从他的意识之中消散后，季长河缓缓的坐起了身。
而他睁开眼后映入眼帘的就是面前已经随时都可以触发的取火阵里……
被绑在十字架上已经昏迷的尸灵。
“嘶……”
季长河悄然间倒吸了一口冷气。
“看来我还是没睡醒。”
他揉了揉眼睛然后继续躺了下去。
并翻了个身。
“季长河，别睡了！”
他还没闭眼，小白的脸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是啊师兄！马上就要点火了！”
小鱼也一脸兴奋的凑了过来然后把季长河拉了起来。
“这……”
重新坐起的季长河深吸了两口气。
在他的眼中，取火阵中间的云舒像是受罪的耶稣一样被钉在那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十字架上。
她的头自然垂下，手心上点点鲜血流出，并顺着她苍白纤细的胳膊滑下。
虽然看不到脸，但季长河知道此时的云舒一定十分的可怜。
“怎么样？师兄！”
小鱼的脸上写满了快夸我。
她纯洁的眼中闪烁出了一种季长河从来没有见过的光芒。
明明有神但却莫名空洞。
明明纯洁但却莫名诱惑。
“这个取火阵……画的确实不错……”
为了不辜负小鱼期待的表扬季长河冲她竖起了大拇指。
至于她眼中那些看起来矛盾的感情，季长河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毕竟小鱼刚刚吸收了那么一大波传承，好多东西还需要时间去消化一下。
“那我就点火了，师兄。”
得到了季长河的赞扬后小鱼明显更兴奋了一些。
她吐了个泡泡随时准备释放灵气。
“等等等等……”
和小白对视了一眼后季长河立刻知道了小白心中想的和他是一样的。
这样就把云舒烧死似乎有点太……
残忍了吧……
“嗯？怎么了？”
“小鱼，你……”
季长河微微皱了下眉。
小鱼的确是变了。
他感受到了小鱼身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股若隐若无的威压。
这股威压让他感觉自己要是质疑小鱼就会摊上大事儿。
“你同族的前辈怎么样？”
“他人可好了！”
小鱼掀开了自己的刘海儿。
在她的额头上，有一片和她脸上其它同样透明的鳞片不太一样的鳞片。
从这片鳞片身上，季长河感受到了一种温润如玉的光芒。
“看！这就是我的逆鳞，前辈说我一定不能给别人看，最最最亲近的都不行。”
小鱼把自己的额头凑到了季长河的脸上。
从这个角度，季长河和小白可以把小鱼的这片逆鳞看得一清二楚。
“那小鱼……你现在在干什么……”
季长河莫名感到了心中生出了一种无力感。
若是那位前辈知道小鱼离开他后立刻就向自己兴高采烈的展现出了逆鳞，怕不是要气个半死……
“因为师兄和小白是最最最最亲近的人，所以可以看哦。”
小鱼重新放下刘海儿。
尽管她现在已经长到季长河那不存在的胸肌位置，但似乎升仙大会上站起身只能到季长河大腿根儿的小鱼没什么区别。
包括……
烧死云舒这件事。
“对了！还有这个！”
小鱼吐了个泡泡然后背过身。
“准备好了吗师兄？”
她一脸神秘的回过头看向了时刻准备着的季长河和小白。
在看到逆鳞后小鱼的真实身份就已经可以呼之欲出了。
除了龙，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任何会吐泡泡的水系妖兽有逆鳞了。
“那我可要掀了……”
“诶别别别！这个没准备好！”
小鱼现在身上穿的依旧是她从千一宗走时穿着的道袍。
比季长河当时画满了阵法的小了几号，应该是千二做的师兄妹款。
当时小鱼还是小鱼的时候，那身衣服看起来非常大，但现在已经正正好好了。
千二像是已经预料到了现在小鱼的体型般，当初就做好了这么合身的衣服。
师父牛逼。
季长河感叹到。
但现在……
根本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啊！
此时的小鱼正冲季长河和小白撅着屁股随时准备掀开道袍和里面的衣服。
“嗯？怎么了？”
看到季长河直接背过头，小鱼好奇的问到。
“小鱼，看来师兄需要交给你一点知识了。”
季长河叹了口气然后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
小鱼果然还是太小了。
但成长速度太快了。
自己身为师兄，需要教给她一些必要的性知识了。
“什么知识？”
小鱼站起身放下手用充满了求知欲的大眼睛看向了季长河。
“呃……”
季长河看了眼小白。
而小白冲他点了点头。
“小鱼，你知道……一个婴儿是怎么出生的吗？”
季长河盘膝而坐，他调整了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做到了心平气和。
为了小鱼的身体健康，这件事情他必须承担下来。
刚刚若不是他阻止的及时，小鱼直接把衣服掀开那后果可真是不得了。
而这个问题也是季长河经过了深思熟虑才提出的。
“这个嘛……”
小鱼的脸上浮现出了一缕思索，显然她从前从未想过这种问题。
而季长河看着小鱼仔细思考的样子也颇为欣慰。
按照小鱼白纸一样的性格，她应该会回答从水里蹦出来的或者从天上掉下来的这种答案。
“是精子和卵子结合以后形成受精卵，然后在输卵管的蠕动下受精卵进入到子宫当中着床，生长，形成胚胎。”
“胚胎再慢慢长大，形成胎儿，然后孕三十七周后孕妇可以通过**分娩或者刨腹产产下婴儿。”
小鱼逐字逐句十分清晰的说到。
而季长河则满脸震惊听得一愣一愣的。
“师兄，你怎么了？”
看到季长河呆滞的眼神，小鱼伸出她的小手晃了晃。
“没……没怎么……”
季长河把嘴里“小孩子可不是水里长出来的，其实他们是从妈妈肚子里蹦出来的”话重新咽到了肚子里进去然后强行做出了一个微笑。
身为文科生……
小鱼刚刚说的……
他其实……
也没有那么清楚啊……
“我……”
恍惚间季长河仿佛回到了初中生物课。
在那个拥有着明媚阳光的午后，伴随着老师那孜孜不倦的交汇，他……
睡得很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