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呵……好像……确实和师父您有点像呢！”
季长河恍然大悟般说到。
“哎呀，你说我当时怎么就没发现呢？哎呀，我可真笨！”
他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一脸的懊恼可惜。
“长河，为师这次来其实是想告诉你一些事情的。”
千二轻咳了两声说到。
现在他们的对话一直在被季长河所主导。
若是再这样下去……
凭借季长河的智力和反应……
他非得暴露了不可。
“什么事？”
季长河平静的问到。
“对了师父，我听说泞北蓝氏好像有能让我延寿的灵果仙草，西潍凌氏有能让我恢复境界的鹰潭果。”
见千二没有说话，他直接见缝插针的说到。
若是他没猜错的话……
千二想说的就是这个。
“所以师父，您刚刚想和我说什么来着？”
自顾自的说完后，季长河又像是无辜的问到。
“哦？原来你都知道啊……”
千二明显有一个停顿，像是把到了自己嘴边的话咽了进去一样。
这也更让季长河确信了自己的猜想。
所以……
师父，让我再诈一下你吧……
季长河眯着眼舔了舔嘴唇。
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但季长河在心中就是已经确认了那个黑衣人就是千二。
现在，他需要的就是所谓的实质性证据。
能把千二石锤的证据。
“但师父，我不想去。”
季长河躺在地上直接闭上了眼，一脸的丧气。
“不想去？”
千二惊讶了一下。
“但你若是不去……你就已经……活不长了……”
他看着季长河断断续续的说着。
在千二的心中，也能隐隐约约的感受到季长河这是在试探他。
所以他现在说话必须要非常小心。
或许从刚刚开始，他说的每一个字都会经过季长河的分析。
对于季长河，千二还是有这个信心的。
没错。
季长河的确在观察着千二。
千二刚刚明显稍稍震惊了一下，不过这没什么问题，反而说明千二和昨天那个冷漠到面对任何事情都没有一丝感情波动的黑衣人不同。
“那就死呗……唉，活着好累哟……”
季长河翻了个身。
此时的他正好背对着千二。
现在的他们，同样实在战斗。
只不过是在不同的领域，以不同的形式。
一个季长河绝对强大的领域，一个季长河绝对擅长的形式。
“长河，为师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是你这话让为师很心痛啊……”
沉默了一会后千二才说到。
他的语气诚恳，有一种语重心长，但季长河捕捉到的却是一种略带急迫的感觉。
这一丝看起来微不足道的急迫，或许连千二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唉，抱歉了师父，我应该只能活不到一个月了。”
季长河挠了挠自己的满头白发。
“这一个月与其穿过妖族领地去什么四大氏族，还不如多陪陪小白呢。”
“唉，这不就是人生吗？”
沉默了一会后，他又补上了一句感叹。
是啊……
这不就是人生吗？
“但是你若是死了，为师会很伤心的……”
千二盘膝坐在地上。
他皱着眉看着季长河此时的背影。
单从这个背影，他无法判断出季长河是真的不想活了还是在诈他……
若是诈我……
长河想引导我去哪里呢……
在季长河飞速思考的时候，千二也在抓紧时间分析着。
他也意识到了，自己不但处在季长河的梦中，同样也身处一个战场之中。
一个季长河亲手设计并主导的战场。
虽然看起来就像是师父开导徒弟，但暗中却充满了刀光剑影……
“但我……好像没有什么活着的盼头了，没啥目标了……”
季长河再次叹了口气。
叹气这个东西……
在让人莫名心烦，营造氛围方面还是很管用的。
原来是这样……
千二露出了一丝微笑。
季长河在引导他往小鱼那方面说。
他刚刚的话里，没有任何东西表明小鱼已经离开了他。
而我若是在安慰的时候，透露出一点我知道小鱼已经被人抓走，而你就算是为了救她也要活着的信息，长河就可以实锤了。
但为师……
也不傻啊……
“长河，你还有为师啊，你还没有恢复记忆呢，若是你从四大氏族回来，为师就让你的记忆恢复，怎么样？”
千二说到。
既然已经知道了季长河挖的坑在哪，那他就已经在这场语言和推理的博弈中利于了不败之地。
“哦？真的吗？”
季长河的眼前一亮然后直接坐起身惊喜的问到。
“真的！为师什么时候骗过你？”
“若是我从四大氏族回来师父真的可以帮我恢复记忆吗？”
“当然！”
千二肯定的点了点头。
“是从我出生开始的记忆吗？”
“是！”
“有当初我修炼功法什么的记忆吗？”
“有！”
“能让我恢复原来的实力吗？”
“能！”
“对我性格应该没有什么影响吧？”
“嗯！”
“小鱼在你那里吗？”
“在！”
千二面带微笑的脸突然一僵，他的心脏突然漏了一拍。
该死……
又是那个游戏……
千算万算没算到季长河会把局设在这里啊……
“在哪？啊？小鱼怎么了？”
看着季长河平静的眼神，千二连忙一脸关心的问到。
“啊？小鱼没怎么啊！”
季长河摊开手。
“那多谢师父了，我不想死了。”
他再次躺下，没有再给千二说话的机会。
“师父，我累了，睡一觉了。”
“呃……长河，你……”
“我是真的有些累了，晚安。”
“也是……那为师就不打扰你了……”
千二叹了口气然后身形逐渐的虚幻起来，最后完全消失在了季长河的脑海之中。
“唉……”
在千二走后，季长河幽幽的叹了口气。
“为什么呢……千二……”
他的眼中露出那种失望与无奈交织的光芒。
到这里，他已经有了足够的证据去在自己的脑子里证明千二就是那个黑衣人。
除了快问快答环节千二那一声致命的在之外……
还有最后千二说的“也是”。
这是对季长河上一句话的肯定。
他上一句说的是“一晚上没睡觉”。
千二的那句也是就像是知道季长河战斗了一晚上一样。
但季长河在之前的对话里，没有一句说过自己是在昨晚经历了战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