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们该闭嘴了吧……”
空气中，时间的气息呼啸而来。
莫问环就像是一条出洞的灵蛇般缠绕在了季长河的手臂上。
随后……
河流湍急流淌的声音传来，季长河手臂上的莫问环化作了时之河。
“再见……”
季长河冰冷的声音不大，但却可以让每个人都心声寒意。
那种……
仿佛死神来了的寒意。
“不好……”
尸灵面色苍白的看着这一幕。
按照她的剧本，此时正好应该是她上来解围，让季长河虽然屈辱但却可以安全的离去。
但现在……
她似乎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闻雪岩给季长河服下的那颗极品丹药她特地检查过。
那是一颗药效中规中矩的丹药，只能让季长河身上的伤恢复半数左右。
在这种状态下他使用莫问环无疑就是在自杀。
而季长河一定也明白这一点……
所以他现在爆发一定是忍无可忍了……
这个剧本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尸灵默默的退到后面。
她一直在观察着季长河，明明直到刚才，季长河的眼中还只是那种压抑的愤怒和心寒的平静……
“所以是哪句话错了……”
周围的时间在不断的减慢。
“该死……”
在时间静止之前，尸灵想到了。
是白小鱼。
是没在季长河身旁的白小鱼。
那只幼龙和小白，就是季长河的两块逆鳞。
“我没事儿。”
看着自己本来就所剩无几的时间飞速流逝，季长河依旧是面无表情。
为了这群人浪费时间的确是不值得。
但……
这群人……
怎么就偏偏说到小鱼了呢？
季长河飞速的画着符。
他维持不了多久时间静止。
最多也就是一分钟的时间。
但一分钟，足够了。
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看着这群人，季长河的心中脑子里只有这一种想法。
你们……
都给我去死吧……
是啊……
既然你们都说我是魔门，既然你们都说我很自私……
那我就如你们所愿。
我现在就是魔门。
我偏偏就要自私。
时间再次缓缓的恢复了流动。
而季长河也终于完成了他的布置。
“闭眼。”
时间开始了流动后，小白一把拉过他说到。
随后……
她捂住了季长河双眼。
“这……”
还没等季长河反应过来，嘴唇上便传来了一种柔软的感觉。
小白那独特的温暖气息扑面而来。
这是亲吻。
季长河的大脑一片空白。
但他感受到了莫问环的诅咒在顺着自己的身体向着小白倾泻而去。
那大量的灰色反噬源源不断的灌注到了小白的体内。
良久后，小白捂住季长河双眼的手才缓缓拿开。
而在拿开的瞬间她便直接化作了一朵绯红的云。
“多谢。”
季长河坐在小白所化的云上。
他的脸上同样是带着一抹红色。
但已经无所谓了。
反正……
在这里已经没有活人会看到这一幕了。
飞到了空中，俯视着整个四一峰中密密麻麻的散修，季长河的心中没有丝毫的波动。
他已经想清了。
在这个世界，他的身边注定无法有那么多的朋友。
他也注定保护不了那么多人。
仙门，魔门，只不过是称呼不同而已。
所以……
只要有小白和小鱼就好了。
至于其他人……
都去死吧……
时之河逐渐沉寂。
莫问环逐渐平静。
季长河的生命依旧还有两周左右。
刚刚小白用亲吻的方式帮助季长河吸收了大部分的反噬。
吸收反噬，需要满足两个条件。
一是他和小白心灵相通。
二是他正在使用时之河。
而在大多是情况第二点是无法满足的。
毕竟季长河在使用时之河时，小白也在飞行。
他们都没有时间。
但这次……
他们成功了。
“他在上面！兄弟们上！”
不知道是哪个眼尖的散修发现了空中面无表情的季长河。
“雪岩师兄！上啊！”
“他身上那么多的极品灵石，够咱们千一宗发展一阵子了！”
“不用杀掉他，让他把灵石交出来就行！”
下面的人大冲闻雪岩大喊着。
听他们急迫的语气，就好像再不上季长河就要溜走了一般。
但现在的季长河……
似乎没有半点想要走的一丝。
他就站在空中看着这一幕。
尽管……
他又开始疼了……
“长河师叔……这……”
闻雪岩又是一脸的纠结。
或许他还有一些良知，但也快没了。
“别和他废话了！”
“是啊！直接打他！”
“他已经受伤了！他已经不是以前的季长河了！他现在就是个废物！”
闻雪岩的犹豫无论是季长河还是他周围的散修都看在眼中。
“长河师叔！你的灵石有那么多，何不支援我们千一宗为仙门振兴出一份力呢？”
“不用废话了，无论是什么，我都不会给你们的。”
季长河冷漠的说。
此时他的样子……
真的就像是一个魔门修士。
而且是那种境界极高的魔尊……
他的白发。
他的眼神。
那是种视人命如草芥的眼神……
此时此刻，季长河真正体会到了那种视万物为数字到底是什么感觉。
这群散修以为他们跟在强者身后就会变得越来越强。
但此时的他们在季长河的眼中，就像是那些跟在0.后的数字。
他们那可笑的凝聚力的确会让他们越来越大。
但……
跟错了组织跟错了人，就算是聚集再多，他们也终究无法超越1这个界限。
“长河师叔，那……我就多有得罪了……”
在散修们的怂恿下，闻雪岩终究还是拔出了他的凤鸣剑。
他的身上，元婴境的强大灵气扩散开来。
随后……
他的身下，闪烁出了一阵蓝光。
那是阵法的蓝光。
这是阵法被触发的标志。
“嗡！”
没有给四一峰上人任何反应的时间。
一个个古老的符箓接连亮起，它们散发着极其狂暴的气息。
随后……
“轰！”
在空间的破碎撕裂之下，没有一个人的尸骨是完整的。
因为他们都消失了。
“抱歉了，雪岩师弟。”
空中的季长河看着这十余人瞬间被灭杀，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是啊……
谁会因为一串数字的死而伤心呢？
更何况……
这是一串错误的数字。
一串现在对于季长河来说没有丝毫意义的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