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停一下。”
在兽人城的外面，季长河又随手摘了两片树叶然后画上了阵法。
“拿着。”
他递给蓝桑水一片。
“这是什么？”
“它能掩饰你身上的人味儿。”
季长河撇了蓝桑水一眼。
“虽然你这个蓝头发，看起来就不像人。”
他拍了拍自己的白发，让它们看起来蓬松一些。
凭他现在的模样，伪装成飘渺兽还是很简单的……
“你……”
蓝桑水脸色一变。
“你说得对。”
她抓起自己的头发叹了口气。
往常她还是以自己能代表蓝家纯正血统的蓝发和蓝眸为骄傲。
但现在……
蓝家似乎不值得她为之骄傲了……
“走吧，别露馅。”
季长河和小白手拉着手，没有受到任何阻拦的进了城。
蓝桑水也牵着自己的飘渺兽，同样是没有受到人任何阻拦。
季长河说得对。
她的蓝发……
确实不像人……
“这些兽人的生活，似乎和凡界的凡人没有什么区别。”
看着周围的景象和建筑，季长河叹了口气。
若是小鱼在这里……
一定会很喜欢吧……
“好长的队伍……”
蓝桑水看着传送阵前长长的一条队伍，皱起了眉。
若是这个传送阵真的是通往四大家族的……
怎么会有那么多兽人去？
她看向了面无表情的季长河。
而且他刚刚就不怀疑那两只厉鬼吗……
“不用怀疑。”
季长河指着前面兽人身上狰狞猛兽形状的纹身。
“它们应该都是一个团队的，应该是类似于人类的猎妖队。”
“所以他们去四大家族就是为了……”
蓝桑水的呼吸一窒。
“没错，杀人。”
季长河平静的说。
就好像他不是人一样。
“但是……”
“但是他们怎么敢是么？”
季长河冷笑了一声。
“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这个传送阵应该是通往四家家族门口的秘境之类的地方。”
“那片秘境是专门给四大家族的弟子历练的，而这群兽人，就会去那里捕杀人类。”
他一变听着周围兽人们的交谈一边说到。
从这些交谈之中零碎的信息，再加上兽人以人类金丹和元婴为货币的常识，季长河已经差不多推断出了这个项目整个的运行方式。
“森源秘境……”
蓝桑水的脸色一变。
“四大家族的确有一个公有的秘境，而且每年进去的弟子……几乎也没有能出来的……”
“哦？那看来我说的没错了。”
“你就不感到……”
“感到什么？心疼吗？”
季长河皱着眉看向蓝桑水。
“我以为你会很冷漠呢。”
他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
“那我现在告诉你，四大家族不但知道这件事，还很乐意把金丹境元婴境的弟子送进去，甚至这个传送阵就是他们修建的，你会怎么样？”
“怎么会……”
听到季长河的话蓝桑水本就没有什么血色的脸更加苍白了一些。
她刚刚还想在回去后提醒一下四大家族森源秘境中有兽人呢……
“怎么不会？”
季长河伸手指向了前面那高耸入云的建筑。
“这个楼里，住着的就是所谓大人物，这些兽人杀人所得到的元婴金丹一半应该都会交上去。”
“那些大人物，和你们四大家族的高层应该有着很紧密的联系。”
“他们甚至约定了四大家族什么时候送弟子去那个什么森源秘境，然后他们再派兽人进去。”
季长河平静的说。
就像是在叙述一件和他毫不相干的事情。
“可为什么啊……”
“因为妖族需要人类的元婴和金丹作为货币，而四大家族需要妖族不侵犯他们，给他们和平发展的时间。”
“双方各取所需，合作就是这么简单。”
他的眼神冷漠无比，这场充满了血和阴谋的交易没有在季长河的心中产生一丝波澜。
“这个世界，没有种族之分，没有阶级之分，没有性别之分，没有门派之分，没有地域之分。”
“有的只是……”
“实力之分。”
看着难以相信这一切的蓝桑水，季长河缓缓的说到。
他看向了身旁的小白。
“我们这些实力不济的人，就不要有那么多愚蠢的妄想了。”
“能保护好我们身边的人，就已经算是奇迹了……”
季长河的白发在风中飘扬着。
此时他正身处于无数呱噪的兽人之中。
但周围的喧嚣……
似乎和他没有一丝关系。
“一会不要说话。”
看着前面的兽人逐渐变少，季长河看着脸色苍白的蓝桑水说到。
对于刚刚季长河所说的话，她还需要时间去消化。
对于这个该死的世界法则，她还需要时间去接受。
季长河理解。
毕竟……
就算是他也都这么一个过程。
一个想开了的过程。
“他们的检查似乎不太严。”
季长河再次检查了一下身上的阵法。
在这种地方……
他可不想暴露。
“哪来的？”
“精灵之森。”
“性别？”
“公。”
“去干什么？”
“玩。”
“好，过！”
前面所谓的安检也只是问一下问题而已。
季长河默默记好了他前面那个长得有点像人类的兽人的答案。
“我和小白先。”
他冲蓝桑水使了个眼色然后面无表情的走到了前面那个专门安检的兽人面前。
“两个一起？”
“对。”
“哪来的？”
“精灵之森。”
“性别？”
“一公一母。”
“去干什么？”
“旅游。”
“好，去那边！”
瞟了季长河一眼后那个兽人大手一挥指向了传送阵旁边的一个露天小屋子。
里面同样是一个兽人。
只不过它在磨刀。
“去那边干什么？”
季长河和小白对视一眼后皱起了眉。
“随机抽查。”
“抽查什么？”
“抽查你是不是人。”
“我是不是人？”
季长河在心中暗骂了一声。
虽然他不知道具体的抽查方法，但他知道他的确是人……
“为什么是我？”
“都说是随机了！”
“那怎么不随机到她？”
季长河指着身后一脸懵逼的蓝桑水。
“她？切，那蓝头发一看就不像人。”
兽人大哥撇了撇嘴。
“赶紧去！别耽误后面的时间，快点！”
它不耐烦的冲季长河说到。
“行。”
季长河点了点头。
他拉着小白的手走到了那个小屋里。
“嘭！”
看到季长河进来，那个兽人二话不说一刀下去砍在了小白的手上。
“嗯，没有血，果然是飘渺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