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短短的一个小时之内,季长河就从一个失去了灵根的凡人变成了化神境的强者。
而他身上的寿命也在随着境界的增长而不断增长着。
化神境带给他寿命的延长,让季长河整体面容看起来都更富有了生机一些。
但气息的增长还没有完……
季长河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
他化神境的威压轰然散开。
那是一种带着时间气息的恐怖威压。
莫问环发出了一声悦耳的轻鸣。
在小白的注视之下,季长河身上的气息竟然还在节节攀升,看起来没有丝毫要停下去的意思。
既然有了灵根,就获得了修炼的权利。
既然能修炼……
就可以突破。
没错。
季长河正在突破。
他要趁热打铁突破到下一个层次。
从化神突破到大乘境,这仅仅是一个境界的差距就不知拦住了多少人的脚步。
但却拦不住此时的季长河。
境界的突破,靠的不是蛮力而是感悟。
而以凡人的身份这一路走来,季长河的感悟可谓是出其的多。
生死离别,世间真情,尔虞我诈……
他所亲身经历的这一切的一切……
季长河的眼中无数的画面浮现。
从升仙大会上身为凡人的他慷慨激昂的说着数学,到去四大仙门获得通行证时受到各种格外离谱的误解和吹捧。
从仙魔战场中大桦树保卫战和和小白解除契约并利用莫问环逃离蛊散的追捕,到拍卖会上魔门的野心显露,再到被尸灵控制的千一宗……
最后再从竹景大帝的堕落到去泽国曾失去小白和小鱼。
包括从兽人城到现在……
这一路所经历的一切……
都是季长河此时突破大乘境的坚实基石。
“轰!”
空中,一声巨响轰然传来。
是雷劫。
是大乘境的雷劫。
原本平静的空中,不知何时已经布满了漆黑厚重的乌云。
乌云之中,雷电翻涌。
阳光迅速消逝,如此令人震撼的恐怖景象仿佛世界末日即将到来一般。
这就是传说中大乘境的雷劫。
这,就是专属于季长河的雷劫。
……
“哦……原来已经到凌家了呀……”
千二看着空中那恐怖的景象点了点头。
他的身旁是浑身是血的冥胎,而冥胎的面前,是蓝桑水。
是手里握着两颗丹药,脸色苍白无比的蓝桑水。
“他不在凌家!”
听到千二的话,蓝桑水脸色一变,然后顶着直面冥胎的压力声音颤抖的说到。
尽管她也有着元婴境的实力,但在冥胎面前,蓝桑水甚至觉得自己连呼吸都困难。
“哦?你是在帮他?”
“我没有,季长河已经走了,你来晚了,你是找不到他的。”
蓝桑水用湛蓝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千二。
她从一开始就认出了这个人。
是那个往他哥哥脑子里放蛊虫的人。
也是季长河的师父。
曾经千一宗的宗主。
但现在……
千二这些所有的身份在蓝桑水眼中都已经不重要了。
这个人,就是她的敌人。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想要维护他呢?他明明是在利用你,而且你也知道。”
听到蓝桑水的话后,千二微微愣了一下。
早在森源秘境中蓝桑寻被截胡的时候,他就已经通过蛊虫知道季长河和蓝桑水正在一起了。
而从蓝桑寻脑子里最后传送回来的画面来看,尸灵已经可以算是超额完成了任务。
季长河已经充分的意识到了自己是多么的弱小,弱小到甚至无法拥有选择的权利。
现在在他心中,除了小白和小鱼外,其它一切人一切物都是数字而已。
蓝桑水,也只不过是数字中长的稍微漂亮的一个而已。
她现在明明知道季长河在利用她,所以……
她为什么还要帮季长河呢?
千二在心中泛起了一阵冷笑。
真是愚蠢的人啊……
真是活该被利用啊……
“呵呵,至少他还算是个人—”
蓝桑水手中的莫问环发出了一声轻鸣。
她已经隐隐约约预感到自己可能会死在这里。
但……
那又能怎么样呢?
周围的温度瞬间下降了一个层次,突然到来的极致寒冷会让人忍不住打一个寒颤。
但千二没动。
他就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蓝桑水触动莫问环,静静的看着她进入到所谓的攻击状态。
是啊……
就算是一只温顺的兔子被逼到了墙角,也至少会呲呲牙吧……
而在他眼中,蓝桑水弱小得甚至连兔子都算不上。
而且她实在是太蠢了……
面对这种等级的强敌,她想的竟然不是拼尽全力的逃……
“不知道你的死,会不会给季长河的心里带来那么一丝波澜呢……”
看着空中的乌云愈发厚重起来,听到滚滚的雷声逐渐恐怖,千二幽幽的叹了口气并背过了身。
而一旁一直虎视眈眈的冥胎,就像是得到了可以进食的信号一般。
在蓝桑水那微微惊恐的眼神之中,他张开了大嘴并露出了自己的满嘴尖牙。
在这短短的几秒钟时间,周围已经覆满了冰霜。
但那些看起来坚硬无比的冰霜在冥胎强大的攻击面前就像是一层薄薄的纸一样不堪一击。
他明明没有学习过任何仙术或是战技,但仅仅凭借肉身那强大的力量就让蓝桑水的全部防御瞬间破碎。
“稍等。”
在冥胎那锋利的牙齿即将把蓝桑水整只吞掉时,千二轻哼了一声拦在了他的面前。
“这两颗丹药,很关键。”
他顶着森森寒气毫发无损的走到了蓝桑水面前。
“呵呵……”
看到蓝桑水紧咬着嘴唇并把手握的死死的,千二在心中默默的叹了口气。
真的是……
和以前的季长河一模一样啊……
都是这样的愚蠢。
都是这样的喜欢垂死挣扎。
都是这样的不珍爱自己那本就脆弱无比的生命……
他将蓝桑水的手指一根根的掰开,鲜血飞溅到他的脸上,森森的白骨和咔咔的声响让人头皮发麻。
就像是在泽国时暴力撕开季长河的整条胳膊一样。
对他来说,这些所谓的抵抗,都是自讨苦吃罢了……
“现在可以吃了。”
拿着两颗丹药的千二拍了拍冥胎的肩膀。
随后……
整个房间鲜血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