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老婆子我还没死呢!”李大妈猛地睁开眼,贼兮兮笑道。
“啊?”苏星月哭得泪眼模糊,看不清她的脸,赶紧擦了擦眼睛,睁大了美眸,呆呆地,一时回不过神来。
木生早已笑出了声,竖起了大拇指:“奶奶,您这招真高!”
李大妈嘴里冷哼,很得瑟地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朝着杨辉消失的方向骂道:“小兔崽子,老婆子我还斗不过你?”
这时,苏星月才反应过来,惊呼:“李大妈,原来你是装的呀!”
“有句话叫做、我弱我有理 。”李大妈双手叉腰,一脸得瑟:“星月,对方这种无赖就只能用无赖的方式。”
苏星月想想还真是,平日里遇到各种不讲道理的人,但对方一耍无赖,基本上就没辙!
李大妈跟水生收拾好农具,对着苏星月笑嘻嘻道:“做戏要做全套,你扶着我,一路上肯定有不少村民打听,咱们把事情宣扬出去,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再来骚扰你。”
苏星月恍然大悟,兴奋异常,连连点头。
果然,路人看到苏星月扶着李大妈捂着肚子直喊疼的痛苦表情,没能逃过众人的盘问。
“星月,李婶这是怎么了?”
苏星月神情愤然,一脸委屈样:“被踹的。”
“被踹的?谁踹的!”
苏星月眼含泪水,语气更冷:“杨辉。”
“杨辉,村长的儿子,怎么回事?”
苏星月适时地不再搭理这些人,只顾着送李大妈回家。
木生也只顾着挑东西,不回应任何问题。
果然,众人开始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杨辉那个混蛋,怎么把长辈给打了?一点都不懂得尊老爱幼!”
“嗨!还不是惦记着苏星月了,估计是李婶撞见了。”
“他还跟苏星月纠缠不清哪!他都把苏雨萱的肚子搞大了!”
“哼哼,一对奸夫淫妇,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都干得出来!”
……
李大妈回到家,故意打开大门,没有关上。不久后,左右邻居都果然过来看热闹,就连一向看不起她的张月芹也来了。
苏星月扶着李大妈躺在床上,盖上被子,李大妈一直哎哟哎哟叫个不停。
好歹邻居一场,开口的反而是隔壁家的王婶:“嫂子,你这是怎么伤的?”
李大妈表情痛苦,有气无力答道:“是……是杨辉踹……踹的?”
张月芹心里一急,脱口而出:“他怎么可能踹你?无冤无仇的。”
现场几个妇女面面相觑,不敢随便接她的话。
李大妈嘶了一声,又喊了声肚子疼。
“李大妈,都是我害了你 。“苏星月眼睛红红,哽咽着。
“什么,这事情还跟苏星月你有关系?”有好事者不嫌事大,想要知道点什么,回去好做谈资。
“星月,不许乱说话!”张月芹厉声制止了她。
苏星月哪里肯听她的,不说清楚,这戏不就白演了!
“我今天想去水库游玩,运气不好碰上杨辉,我一见他,就往回跑,谁曾想,他竟追过来。我跑不过他,被追上了,他竟然当场就要耍流氓。恰好李大妈在薯地里看见了,就想着过来劝他,谁知,竟被他一脚踹开……”
苏星月点到即止,开始放声大哭。
众人看苏星月衣衫不整,头发也有些散乱,心里有些猜测:“那……星月,你有没有被他……”
张月芹恨极,怒骂道:“你们怎么回事?我女儿好好的,你们不关心李婶,一个劲地问我女儿,什么意思?出去,都给我出去!”
几个妇女互相对视一眼,撇了撇嘴,一脸不屑,四散逃开。
张月芹满脸怒容,指着李大妈骂道:“大婶,别怪我不讲情面,这事本来就不光彩,你就不应该说,让左右邻居知道了,我女儿以后怎么嫁人?”
李大妈神情一愣,顿时哑巴了,坏了,光想着怎么对付杨辉去了,差点毁了星月。
张月芹越想越气愤,也不跟她客气了:“以后没事就不要来串门了,别带坏我的女儿!”
说完,便要拽着苏星月走人。
苏星月一把甩开她,神情凛然:“我不走,我要照顾李大妈。”
“你……”张月芹气死,咬着牙质问:“你连你妈的话都不听了!你到底是我女儿还是她女儿?”
李大妈瞟了张月芹一眼,几不可察地摇了摇头,垂下眼帘,遮住她满心的失望。
苏星月这回不吃她这套:“我不走,李大妈是为了救我才被他踹的,我要留下来照顾她。”
“死丫头,,你的名声都被她给糟蹋没了,她毁了你一辈子,你还感激她!脑子有病吧?我不管,今天必须跟我走!”
木生站在角落里,正对着张月芹怒目圆睁。
苏星月没想到自己妈妈是这样的是非不分,气得浑身颤抖,手指往门外一指,厉声吼道:“你给我出去!”
“你……”张月芹气得火冒三丈,也不甘示弱:“好,你现在翅膀硬了,有能耐了,不听劝了,我以后也不管你了,你爱上哪去上哪去!”
张月芹哭着跑了出去,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苏星月吟着泪,没吭声。
李大妈见闹僵了,赶紧来劝和:“星月,你妈是为你好,快跟她回去吧,我没事,休息会就好。”
“不用管她,我想知道你接下来该怎么做?”苏星月神情有些黯然,擦了擦眼角,苦笑道:“那可是村长的儿子咧,你得罪他,不怕他报复你吗?”
“不碍事,村里马上要进行选举大会,他还能不能当这个村长,嘿嘿,难说喽!”李大妈悠哉悠哉地躺在床上,一脸的老谋深算。
倒是苏星月百思不得其解,杨震岳做了十几年的村长了,地位稳如泰山,他会倒台?怎么可能?
“李大妈,这不可能吧?他都做了一辈子了,还有谁能把他拉下水?”苏星月小心翼翼地问出心里的疑惑。
木生也凑过来侧耳细听。
李大妈温柔地抓着苏星月的手,一脸慈爱地看着她:“他坐得太久了,得罪的人太多了,自然就会有人想收拾他。再说了,苏雨萱家知道今天的事,也肯定要闹一闹的,他以后不敢再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