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这样,你也不能每一次都替夫人掩饰过错啊!譬如今晚,倘若她做的事被揭露了,她被父亲责罚了一番,说不定能长点记性。可你替她求情放过去,夫人有一次逃脱了责任,她只会觉得不管她做得多过分,都不会有严重的后果,这不是在纵容她犯错吗?”
“外头那些纨绔子弟为什么成天惹是生非,就是因为他们的家里人一再放纵。你现在的做法,跟那些溺爱孩子的家长并无两样!”
听到沈秋棠这么说,沈晏池轻叹了一声:“以后,我会就事论事,考虑分寸的。”
她满脸狐疑:“当真?”
“嗯。”
沈秋棠撇了撇嘴:“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只求你把这话记在心里,别下一次你的心上人求个情说撒几句娇,你就又忘记今日的保证了。”
沈晏池刚要再说什么,就看到下人从外面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喊:“少爷,二少爷。京、京兆府的人说有急事要见您。”
京兆府的人,现在来找他?
肯定是出事了!
沈秋棠和沈晏池对视了一眼,一并往外走。
到了外厅里,他们一眼就看到了坐立不安的赵念围和另个衙役。
一见到沈晏池,赵念围松了口气,连管事给他泡的茶都没心思喝,上前就开口道:“沈司士,府尹特意让我来找你和……”
赵念围跟沈秋棠闲聊的时候知道,沈秋棠在京兆府做仵作的事情,目前还是瞒着家里的,所以他不敢一上来就说找沈秋棠。
话说到这份上,赵念围又有些为难。
沈晏池是男子,这么晚了出门自然没问题的。
可人家沈秋棠一个小姑娘,有什么理由跟着出去呢。
沈秋棠压着声音问:“赵大人,是突然有案子了吗,怎么回事,这次是谁的府上出了事?”
赵念围同样压着声音:“不是谁的府邸,这次是艳云楼出事了!有位艳云楼的姑娘被人杀了,就刚才发生不久。潘大人已经去了那里,但光是我们去还不够,得有仵作在。秋棠,你要是实在不方便,我就去找找其他仵作……”
“不用。”沈秋棠直接吩咐管事:“跟我娘说一声,二哥有事找我帮忙,我随他出去一趟,不用等我了。”
她既主动要跟去,赵念围自是求之不得,带着他们去的路上便说了情况。
“今夜我本来跟潘大人在外面一同吃饭,还有其他的几个友人。我们在的地方离艳云楼不远,酒菜吃到中途,突然外面一阵骚动,说是艳云楼死人了,而且死相极其惨烈,一看就是被人杀了。我和潘大人哪里坐得住,他就先过去看看,而我回府衙找人,顺路把你们叫上。”
沈秋棠想不到前几日她和沈晏池刚去过艳云楼,今日就又要过去,还是为了凶案。
死者是青楼女子,只怕锁定范围不那么容易了,毕竟那里每日的客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不是能够轻易锁定目标的。
要是凶手在附近没走就好了,她说不定能通过听到心声来找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