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晚间的风拂过两人的发梢，沈秋棠有很短暂的分神，但很快她就像听了个好笑的笑话一样摇着头看向沈晏池。
“二哥，你莫不是大半夜地查案子变魔怔了。我还能是谁，我是沈秋棠，沈家四小姐，也是你毫无亲缘关系的……妹妹。”
“你不是。”沈晏池没有犹豫地否定：“或许以前是，但至少现在不是。”
沈秋棠顿感头疼地挤出一个笑：“哦，那我是谁？”
“这是我问你的问题，该你回答我。”
她只好说：“不管你信不信，我就是沈秋棠。最多是上次死里逃生之后，变得大彻大悟了，参透了一些人间大道，气质不一样了而已！”
“再高明的人间大道也不会教你验尸。”
他并不买账：“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你就算如实相告，我也不会拿你怎么样。”
“那我要是就不想说呢？”
沈晏池抿了下嘴唇：“好，我问另一个问题。你是能看到一般人看不到的东西，还是……能听到常人所不能听的声音？”
这个沈晏池，未免判断地太准确太快了！
“我告诉你有什么好处，谁知你会不会替我保密，转头就把我给出卖了。”
“如果我是那种人，你现在已经没有秘密了。”
这还真是，沈秋棠暗暗咬牙，对沈晏池隐瞒其实没有必要的，他早就看透了一些东西，如今不过是点破罢了。
所以沈秋棠故意歪着头，目光有些狡黠地看着他：“不然你再多猜猜看。你要是猜对了，我就告诉你更精准的答案。”
“我现在心中所想什么，你是否知道？”
沈秋棠深吸了一口气，用力摇了摇头：“否否否！你在想什么，我从未知道过。”
“何意？”
“旁的人动了什么心思，想的多了我或许能知晓一些。偏偏到了你这里，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下换做沈晏池迷茫了，他眉头轻蹙：“唯有我是例外？”
“不只有你，还有皇上也是。每次到了御前，他在想什么，我同样没办法知道。可能你们的身份特殊，不是有一句话叫‘君心难测’吗，他是皇帝，你是皇子，你们这些人本身或许就有普通人没有的东西，只是你我都不清楚究竟是何原因。”
沈晏池眸光轻动：“此话当真？”
“我若是骗你，随你怎么处置好吧。为了这件事，我还有些不服气呢。”
她凑到沈晏池身边：“要是我能知道你的心思，说不定你有一些见不得的小秘密也一并暴露了，我还能趁机拿捏拿捏你，哪里还有你欺负我的份儿？”
他轻嗤了一声：“我何时欺负过你？”
这种话他都能讲得这么理直气壮，沈秋棠简直不想理他了！
可她又不忘叮嘱：“我知道你一向讨厌我，但我可没害过你，先前还救了你的命。你如果真的想报恩，这些事千万不要对外跟任何人提起。哪怕是你的心上人，都不能道出半分。不然以沈若对我憎恶，只怕我要大祸临头了。谁都不想死的，我只求能好好活着。”
这么想着，沈秋棠就有些担心了。
她好歹是沈晏池的救命恩人，他不至于恩将仇报吧？
“我不会恩将仇报。”
沈晏池像是反向读懂她的心思一般，承诺道：“我从不轻易许诺。但只要我许下的诺言，就一定会遵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