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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姐!表姐!我想去看看!”

楚明之实在太好奇了,“胥老板怎么做到的?刚才吵的那么凶,怎么这么快就能一起喝茶了?”

上官鸢也垂眸看了眼已经不见人影的茶楼大门,回头看了眼跟在身后的侍卫,对着旁边包厢示意了一下。

“对对对,正好咱们听听!”楚明之好奇极了。

侍卫领命而去。

这能开在青鸾大街的茶楼,就算一个伙计也很是个聪明人。

不一会儿,上官鸢和楚明之就听到了隔壁门打开的声音。

守在上官鸢身后的另外一个侍卫默不作声走到墙壁那里,“嗖”的一下,用筷子捅出个小洞来。

楚明之激动的倒吸一口冷气,形象也不要了,恨不得爬到墙上去听隔壁的谈话。

上官鸢也侧耳听着。

那两人倒是很好分辨,一男一女,只不过令她微有意外的是,女子声音也不如她想象中那般故意压低压沉,带一些装出来的沉稳。

这位胥老板说话,轻声细语温温柔柔的,完全就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对面的男人起初还有些蛮横不讲理的语气,但胥老板不急不缓的与他说着,态度温和坚定,很快将其说的哑口无言。

男人似乎觉得丢面子,一拍桌子怒道:“大家卖一样的东西,你非得便宜一成,那谁还去我那里买?!”

“那安老板也可以便宜一点嘛?”胥老板笑道。

“老子是做生意的,又不是做慈善的!”

“那便不巧了,我就是做慈善的呢。”胥老板也懒得继续和他分辨了。

她依旧是带着笑的,“定价是我的自由,也是安老板的自由,万万没有非得强迫谁的道理吧?”

“你这个臭biaozi!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安老板果然被惹怒,破口大骂。

之后却又顿住,片刻后,声音里带了些其他的意味,“早听说胥老板是个与众不同的女人,但女人到底是女人,胥老板至今嫁不出去,不若跟了安某?”

“以后咱们的绣房就并在一起,胥老板便安心在家给老子暖被窝便好了,这些苦差事交给男人——”

“哗啦”水声想起,上官鸢也跟着忍不住站起身。

她甚至准备如果有需要的话,就让侍卫去帮忙,但那边胥老板声音依旧温婉含笑:“安老板嘴巴这么脏,实在该好好洗洗。”

“你这贱人!好好好,今儿老子就教教你女人应该是什么样子!”

上官鸢眉毛一竖,刚要喊侍卫去救人,却听到隔壁已经传来“砰”的一声巨响以及男人的痛呼。

“子雨,去看看。”上官鸢蹙眉吩咐道。

楚明之却已经忍不住,提着裙子就跟着侍卫走了过去。

上官鸢看了身边最机灵的宫女秋云一眼,垂眸继续品茶。

片刻后,秋云先回来了。

她低头在上官鸢耳边说道:“没想到那位胥老板看起来身量纤纤,身上却是有些力气的。两把椅子砸的安老板见了血,一个字也不敢多说了。”

上官鸢轻轻点了点头,就那“砰砰”声响起,她就猜到了。

“安老板也是够恶心的,竟然想直接强迫胥老板……”秋云似乎是怕上官鸢误会,解释道,“奴婢看着,胥老板也是被逼无奈才还的手。”

她刚将事情简单说完,那边楚明之就拉着胥老板走了进来。

上官鸢才一抬眼,就见那位胥老板弯腰,对着她恭恭敬敬行了大礼:“草民胥凝琴,参见长公主殿下。”

“你见过本宫?”上官鸢一看楚明之那懵了的模样,就知道不是她告诉胥凝琴自己身份的。

胥凝琴没敢抬头,诚恳说的:“草民有幸,曾在公主府门口远远见过长公主一次。”

“这般么,那你与本宫也算有缘。免礼,坐吧。”上官鸢笑道。

胥凝琴直起身,却有些不敢坐。

上官鸢却是真有事情想问她,便转头去看楚明之:“明之不是还要进宫去向母后请安么?快去吧。”

楚明之“啊?”了一声,颇有些不舍的看了眼胥凝琴。

但青禾已经弯腰笑道:“小郡主,奴婢送您下去吧?”

“表姐身边的人,实在是一个比一个机灵。”楚明之嘀咕着,无奈起身离开。

胥凝琴垂手弯腰恭送楚明之离开,再看向上官鸢的时候,她微有些惊讶:“长公主是有事要吩咐草民吗?”

“不算什么吩咐,本宫只是好奇,你多大了?”上官鸢微微歪头,不再掩饰自己的兴趣。

胥凝琴一怔,有些不明所以的答道:“草民今年,二十有二。”

“未婚?”上官鸢又问道。

胥凝琴茫然的点点头,却听那位金尊玉贵的长公主又追问道:“你父母不管么?”

这位长公主完全没有“别人的私事不该问”的观念,胥凝琴也明白。

她深吸一口气,慢慢说道:“之前还催促,但每催一次,草民便一个月不给他们银子,慢慢的他们就不催了。”

上官鸢从没听过这么新奇的办法,不由又追问起来:“他们自己不挣银子么?”

胥凝琴只得从头给她解释:“草民十二岁的时候,险些被他们拿去给大哥换亲。之后草民从家里逃出来,因算数不错,一个好心的大娘教我算账,后来逐渐有了第一家店……”

“草民家中穷苦的很,但是这几年因为草民的生意做的还不错,家中一应开销便都是草民来出。”

“如今草民那父母兄嫂已经很是适应奢侈的生活,若草民断银,不到一个月他们便坐吃山空了。”

上官鸢听的忍不住抚掌笑出声来:“好好好,你这般作为实在聪明,本宫喜欢聪明人。”

“长公主不会觉得,草民这般行为,实在不孝么?”胥凝琴也是没忍住。

上官鸢笑意一顿,继而面色变冷:“都说母慈子孝,母若不慈,子何必孝。”

说完,她自己却愣了一下。

若是像胥凝琴的父母那般,直接将女儿当做货物一样,那不孝不悌也算有个原因。

她却不是,也不能的。

正叹息间,上官鸢却见胥凝琴忽然一下子跪在地上,对着自己行了个大礼。

她埋着头低声说道:“草民有一不情之请,求长公主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