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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话,最有诱惑力。

考生们都疯狂心动,对未来学校的生活充满了期待,抵消了对权贵子弟们的忌惮。

等看到宿舍后,众人就更满意了,他们这十二个人刚好分了一个院子,院子很宽敞,中间种有花草树木,还有假山池塘,美化的很到位,尽管现在天冷了,没有花团锦簇,但几丛竹子,几盆菊花,也很养眼了。

四周一圈房子,俩人合住一间,房间里的配置也很齐全,架子床,橱子,书桌,日常能用到的都有,学生只需准备被褥就行。

许怀义往里看了眼,房间很宽敞,收拾的也很板正干净,床和床之间,还有扇屏风当隔断,而且架子床上还能挂上帐幔做遮挡,这样就有足够的私密性了,看到这里,他总算满意了。

到时候,他可以跟媳妇儿进房车相见,啥也不耽误。

接下来就是自由分配组合,许怀义成了热门人选,赵三友选他当室友,在他的预料之内,但他没想到李云亭居然也‘青睐’他,还有王秋生也表现出几分热切。

他一下子头大了,这让他应谁好?

从感情上来讲,他跟赵三友更谈得来,赵三友不拘小节,和这样的人相处,肯定更自在,但从理智上来说,却是李云亭更合适。

李云亭性子冷淡,寡言,住在一个屋里,他能清静不少,而且李云亭一看就很爱干净,也讲究,这样的室友,肯定能省心不少,另外,也是最重要的,李云亭让他有几分想探究和结交的兴趣。

但这话不能摆在明处说,他只能很渣的道,“承蒙两位兄弟都看得起,我跟谁住都乐意,实在不行,咱仨住一个屋?”

这样谁都不得罪。

赵三友觉得这法子不错,跃跃欲试,“可以啊,人多热闹……”

李云亭无情打断,“不行,学院不允许这种情况出现。”

“那咋办?”

“你另外选一人做室友就是。”

赵三友给他噎的直瞪眼,气不过的怼回去,“那你咋不另选一个?明明我跟怀义兄弟更投机。”

李云亭道,“投机不代表合适。”

“你啥意思?”

“字面意思。”

许怀义,“……”

咋回事啊?怎么觉得画风不对,要往古怪的方向发展了呢?

好在王秋生眼瞅着俩人要翻脸,一副想用决斗的方式来决定谁跟许怀义一起住,他赶紧站出来打圆场,他的口才无疑是好的,三言两语,就化解了俩人之间的剑拔弩张,就差让他们当场握手言和了。

最后,他跟赵三友住,许怀义归李云亭了。

安置完,众人就可以回家了,等两天后再来,那会儿就算是正式入学了,这两天是给他们准备物品的时间。

往外走的路上,大家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低声议论着。

“听说学院每个月都会考试,成绩排在前三的,能免除当月的束修,表现特别优秀的,还会有额外的奖励。”

“什么奖励?”

“奖励不是定数,时常有变,有时是银子,有时是某位厉害师傅开的小灶,最好的奖励兵器和马,兵器都是名品,花钱都不好买的那种,至于马,那更是只有士族才能骑的,咱们没那资格,但学院奖励的,就是经过上面的大人们同意的,如此就不算犯规了。”

“真的啊?那可真是太好了……”

“好是好,就是这种几率太低,总之咱们是甭惦记了。”后面的话,他没说完,他们同期学生中,有李云亭和许怀义那种惊艳的人物在,他们压根就没有机会冒头。

说完这些,又八卦起学院里的几位先生和武师傅,尤其是今天给他们监考评判的几位,考生里,有消息灵通的,也或者是提前做了功课,总之聊起来头头是道。

“笔试时的那位吴先生,曾做过礼部员外郎,正五品的官呢,后来不知道为啥,被调到学院任教了,据说为人做事都相当严谨,按说咱们将来考的是武举,用不到四书五经,可吴先生在这方面一点都不徇私放水,总之,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背诵能背到头秃,练字能练到手废……”

“还有一位赵先生,是武进士出身,在西山大营待了十几年,还上过战场呢,只是运道不好,受过重伤,一身功夫就那么废了,但排兵布阵的本事还在,便调到咱们这里来当武经先生了。”

“要说最厉害的,还是咱们三位武师傅,个个都是权贵子弟,薛师傅出身伯府,马师傅的父亲官居三品,孙师傅更是世家大族的嫡支子孙,其祖辈,代代都有身居高位的,枝繁叶茂,在东城的府邸,占了一条街呢。”

众人听的咋舌,心生向往。

许怀义跟在后面,看似不以为意,实则听的极为认真,他们说的这些都是他的知识盲区,也是他的短板之一,他目前只能靠这种方式汲取,太过刻意的打听,容易显得别有用心。

李云亭走在他旁边,对那些八卦完全不感兴趣,他沉默了大半路,眼瞅着再不问,就该分道扬镳了,才开口,“你之前的刀法,是跟哪位师傅学的?”

许怀义“啊?”了声,反问,“你觉得我那刀法咋样?”

李云亭斟酌道,“在战场上,和敌人对决时,非常实用,每招每式,都是奔着对方的性命去的,杀伤力很强大。”

按说,这种招式,是杀手或是死士才会有的,但他偏又觉得许怀义练习的这种刀法很正义。

他实在想不通。

许怀义笑道,“你说的都对,不过,你没发现我的刀法并不是很连贯吗?不能称之为一套。”

“嗯,这是为何?”

“因为我当初练习的时候,就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练的呗,实话跟你说,我没有师傅教,是我自学的,机缘巧合,我得了一本书,但破坏的很厉害,里面缺失了很多页,我只好上面画着啥动作,我就学啥动作了。”

李云亭打量着他的表情,他说的坦荡自若,还有点遗憾,让人无法辩驳这话的真假,按说他应该相信,但直觉,这话是糊弄。

赵三友却是深信不疑,还十分羡慕的道,“怀义兄弟,你这运气可真好,这种武功秘籍,都能被你得到,有些人穷其一生都无缘见一面……”

许怀义谦虚的客套了几句,末了道,“可惜,那书在逃荒路上,跟山匪打斗时,慌乱之中给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