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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的动静不小,几个孩子也被吵醒了,不过韩钧护着他们,并未让他们露面,吃早饭时,才有机会的跟许怀义询问。

“许叔叔,那些贼人都抓住了吧?可有查出是哪家派来的?”

“师兄,他们是奔着什么来的?”

“爹,撬开他们嘴了吗?”

许怀义并没有因为他们是孩子就随便找借口搪塞糊弄,一一回应着,“来了五个,都抓了,多亏焦大夫给的药,省了咱们不少事儿,奔着啥来的,还不能肯定,他们招供是招供了,但说的就未必都是真相,所以,具体的还得再继续查。”

陆长治好奇问,“许叔叔,他们交代的是哪家?”

许怀义语出惊人,“他们说,是四皇子殿下的人。”

陆长治“啊”了声,显然惊到了,下意识的转头去看外祖父。

江墉怔了下,倒不是诧异听到四皇子的名头,而是没想到许怀义会这么坦然自若的说出来。

许怀义笑着解释,“孩子们也不小了,有些事儿该知道的也得让他们接触起来,省的啥也不知道被有心人利用,不能光读书嘛。”

各种阴谋诡计都得了解才是。

江墉点了点头,明白了他的意思,也知晓他心里有数,会拿捏好这其中的分寸,便没拦着。

几个孩子的身份都不简单,迟早要面对这些,让许怀义教,他很放心,有心计手段,更有道德底线,将来走不了歪路。

孙永琰若有所思的问了句,“师兄,真的是四皇子殿下的人?”

许怀义随意的道,“那几个人是这么说的,刚开始咬死了不开口,用了点手段,才撬开他们的嘴。”

孙永琰不解再问,“可四皇子为什么要这么做?目的呢?”

许怀义无奈的道,“因为之前我跟乔家有点过节,挫了他们的颜面,四皇子殿下觉得我对他不够敬畏吧,所以就派人来教训我一顿。”

孙永琰半信半疑,“就这样?”

许怀义摊手,“对方是这么说的。”

陆长治道,“我觉得,对方很可能是在撒谎。”

一直没吭声的江逸细声细气的道,“我赞同表哥的话,他们很可能是甩锅给四皇子殿下,许叔叔,您可别上套。”

许怀义笑看着他,“理由呢?”

江逸有些腼腆,不过还是直视着他,表达自己的看法,“若真是四皇子殿下派来的人,任务失败了,只会想法子自裁,可他们却熬不过审讯招供了,这不像是皇家培养出来的。”

许怀义点头,“他们确实不是死士,看不出是哪家的人。”

“那您有猜测吗?”

有也不能说啊,许怀义摇头,“不好猜,毕竟我现在得罪的人还真不少,眼红嫉妒我的,就更多了,谁知道是哪路神仙啊?”

“那怎么办?”

“你们的意见呢?”

几个孩子面面相觑,再聪明绝顶,在处理这种事情上,也没有什么经验,一时都眉头紧锁。

教导孩子也是一门重要的学问,分寸上要拿捏恰当,顾欢喜见考验的差不多了,再难为下去,该挫伤孩子的自信心了,便道,“别卖关子了,你是不是也束手无策?”

许怀义配合的道,“确实没啥好办法,所以我就把那几个人给乔家送去了,让乔家查去。”

几个孩子一听,倒是眼睛亮起来,这办法不能说多高明,但也是条路子,尤其是能把几个烫手山芋给甩掉。

“师兄,乔家能查出来吗?”

“这就不知道了,得看他们的本事,反正,他们若查不出来,咱们就更没办法了。”许怀义做了下总觉,“这件事告诉你们,有时候看到的,听到的,未必就都是事实,也有可能是别人故意放的烟雾弹,用来迷惑你们,影响你们的决定,从而为他们所用,稀里糊涂的当了他们手里的刀子,那可就蠢了……”

顾小鱼接过话去,“所以呢?遇上这种事该怎么处理?”

许怀义指了指自己的脑子,正色道,“要有自己的判断力,不要人云亦云,也不要武断专行,当然,想要自己的判断力是正确的,那就得多读书,多思考,多长见识,如此,才能在遇上事儿的时候,不至于乱了分寸,一筹莫展,从来作出错误的选择,追悔莫及。”

几个孩子受教的点头。

许怀义又叮嘱一句,“记住,宁肯傻一点,也别自作聪明。”

陆长治不解,问了句,“为什么?”

许怀义道,“傻一点,顶多做不成事儿,可自作聪明的人,却往往会捅出大篓子来。”

陆长治似懂非懂。

江墉含笑道,“先记在心里,日后经历多了,慢慢便会懂了。”

“是,外祖父。”

孙永琰问,“师兄,这件事要告诉父亲吗?”

许怀义点头,“回头我会说,你们最近都多长几个心眼儿,万一有人打你们的主意,别让人钻了空子。”

几个孩子一脸郑重的应下。

吃完饭,江墉私底下问许怀义,“你真的没有怀疑目标?”

许怀义苦笑道,“苏家,定远侯府,甚至是乔家,都很有可能,也或许是他们争斗,拿我当了筏子,真是不好猜啊,感觉谁都有动机。”

江墉沉吟道,“敢甩锅给四皇子的人,可没几个,寻常的商户自是没那个胆量,所以,应该不是因为嫉恨你抢了他们的生意……”

许怀义附和道,“嗯,我也是这么觉得,八成是谁搞鬼下套……”

江墉叹道,“你这还没出仕呢,就先卷进去了,也可能是因为我,连累到你身上……”

许怀义忙截断他的话,“跟您没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这半年整的事儿多了点,难免碍着谁的眼,我结交的人也杂,拿我当筏子最好用,他们能忍到现在才出手,我还觉得赚了呢。”

江墉神色复杂的问,“你都不担心、不害怕也不气愤?”

许怀义笑笑,大大咧咧的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担心害怕没用啊,至于生气?犯不上,满京城的人,谁不在棋盘上呢?除非是平庸到谁也瞧不上的小人物,才没资格进这个局,但咱们也不能为了安稳,就把自己搞成窝囊废吧?”

“你?”

“我没野心,但也不怕事儿,想找我麻烦,也得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

许怀义离开后,钟伯若有所思的道,“老爷,许公子似是有所依仗,难道是孙家?”

江墉摇摇头,“不会是孙家,怀义跟孙家相处,一直很有分寸。”

“那不然是……”

“更不会是我,这小子,平时瞧着嬉皮笑脸的,其实骨子里骄傲着呢,不会占人便宜的。”

钟伯疑惑不解,“那他的底气来自哪里?”

寻常人被不明人士袭击寻仇,早就心慌慌了,尤其是还牵扯到皇子,无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毕竟稍有不慎就是砍头的大罪,但许怀义明显没放在心上,还有余力借机来教导孩子,那种举重若轻的态度,可不是装的。

江墉沉吟片刻,笑道,“或许是来自他自己的一身本事吧,艺高人胆大,怀义有大将之风!”

“可毕竟……”

“替我约一下陆嘉学。”

陆嘉学,当朝首辅,也是陆长治的祖父。

钟伯闻言,不免感慨,许怀义真是好福气啊,竟能让老爷为他做到这般地步,之前书局开业,便利用自己的人脉为他铺路,如今更是连陆首辅都搬出来了,江家和陆家虽是姻亲,但老爷不想卷进朝堂的纷争,可是一直跟陆家避嫌的。

现在,却都不顾忌了,许怀义何德何能呢?

许怀义哪儿知道啊?若非要他说,他定会觉得是自己的人格魅力打动了对方了吧,像孙钰,也愿意为他不计成本和后果的付出。

他感激涕零,却也颇有些负担压力,诚心实意的道,“师傅,这事儿,您其实不插手也行,反正我都把麻烦甩掉了,把您再牵扯进来,弟子实在心头难安啊!”

尤其,他知道背后的人是谁,却还得瞒着,更愧疚了。

孙钰瞥他一眼,“谁叫我是你师傅呢,你都被人欺负上门了,我这当师傅的还能无动于衷?”

“可是……”

“行了,你顾忌什么,为师心里明白,放心吧,为师自己手里也有可用之人,不用孙家的,真有事儿,为师一力承担便是,便是你师祖知道,也不会拦着,他叮嘱好几回了,让为师多看护着你一些,省的叫人算计了。”

许怀义赶忙道谢。

孙钰摆摆手,“都是应该的,也是你自己争气,你师祖稀罕你,自是不愿看你折损在半道上,他对你寄予厚望,盼你走的越远越好。”

许怀义行大礼表态,“弟子定当竭尽全力,不辜负师祖的期望和这番相护之情。”

“嗯,这事儿为师去处理,你最近低调一点。”

“……”

他已经苟着了,还不够低调?

三天后,乔怀瑾拉着一车贵重的东西去了顾家,很是郑重其事的赔礼道歉,颇有些大张旗鼓的意思。

许怀义把人请进书房,看到堆放在地上的那些东西,很是无语,“你这是何必呢?那些杀手又不是你们乔家派来的,我还能不信你?”

便要搞这些有的没的,让不明真相的人生出些误会来。

要不咋说他不喜欢乔家,也和乔怀瑾成不了真朋友呢,心眼儿太多,处处都是小算计。

乔怀瑾愧疚道,“虽不是我们乔家的人,但这事儿也因乔家而起,这点东西算什么呢,得亏许兄没受到伤害,不然,瑾真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许怀义嘴角抽了下,不过演戏嘛,他也能,“你这也太客气了,我就是一小老百姓,何德何能啊?不过,你说这事儿因乔家而起,是啥意思?”

他一副茫然不解的表情,问的极为诚恳。

乔怀瑾叹了声,“你送去的那五个人,其中一个,跟四皇子殿下府里的一个外院管事,确实有拐着弯的亲戚关系,若不是你信乔家,将人送来,怕是我们之间就该生出莫大误会了,好险……”

他顿了顿,心有余悸般的继续道,“还好,四皇子殿下得知此事后,十分震怒,命人严查,将所有牵连之人都审讯了一遍,这才发现了问题……”

许怀义配合的问,“什么问题?”

乔怀瑾恨声道,“原来是有人故意作局,想要挑拨离间,破坏我们之间的交情,让我们斗起来,他们好坐收渔翁之利,实在卑劣无耻!”

许怀义故作震惊,“这么说,那个管事是被别人收买了,故意栽赃嫁祸四皇子殿下了?”

乔怀瑾点头,“不瞒你说,经过这一番严查,府里有问题的不止那管家一个,背后各位其主,真真假假的,复杂的很,四皇子殿下也不确定到底是谁在搞鬼,免得有挑拨之嫌,你自己看吧。”

话落,从怀里掏出几张纸来,“这是将可疑的人都抓起来后,审问出来的口供。”

许怀义假意犹豫了下,“我看不合适吧?”

乔怀瑾道,“你是苦主,正该你看才合适。”

“那就多谢了!”

许怀义不再客气,接过来一目十行,看到最后,心里冷笑了声,果不其然,真跟他玩这套,都当他是傻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