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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李云昭心口扎了几刀后,许怀义和李云亭就耐心等着他扛不住压力,急病乱投医的干出点什么蠢事来,好抓他把柄治罪,谁叫锦衣卫迟迟找不到有用的证据呢。

事情的发展,也如他们所愿了,李云昭先是往京城接连送了两封信,一封给定远侯府,一封给三皇子,信件没被拦截,但里面的内容却逃不过锦衣卫的眼睛。

但内容没有明显的问题,无非就是求助,李云昭还没傻到在信里写明他冲着许怀义放冷箭,找的理由是兄弟不合,李云亭联合许怀义威胁他,污蔑他,想除掉他好抢世子位。

他求定远侯想办法让他尽快回京城,再留在这里,怕是要被算计谋害了。

跟楚王世子的事儿,也提了,却也是言辞模糊隐晦,说的不清不楚,只道是走的有点近,在旁人看来,就是交情很深,其实,俩人来往并不多,仅仅是表面上的礼貌客套而已,他绝对没掺合楚王府的事儿,对所谓的结党营私,更是半点不知。

所以,他求三皇子找机会帮他分辨一下,表明立场,万不要牵连进去了。

毕竟,别人不知道,但三皇子肯定清楚,李云昭之所以交好楚王世子是为了啥,肯定不是帮着楚王一系去谋划啊,他是妥妥的三皇子阵营。

两封信的内容,都没能抓住啥把柄,而且,也不知道他是真吓着了,还是为了避开打仗,大张旗鼓的对外宣布生病了,营帐前天天煮着个药罐子,那浓烈的气味,熏的人都绕道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病入膏肓了一样。

不止如此,他带来的十几个亲卫,分两班倒,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的围着营帐转悠,看谁都可疑,一副谁靠近谁就想害他们世子爷的警惕模样。

搞得四周的气氛紧张兮兮,连看热闹的人,都躲的远远的。

如此过了几天,李云昭又有动作了,这回总算是逮住点有用的消息。

他派身边最得力的手下,偷偷摸摸的跑出军营,跟随他的锦衣卫暗中追了大半天,才见那人做贼一样的进了一家客栈,那客栈不咋起眼,不过人来人往的,生意还算不错。

锦衣卫没上前搜查,怕打草惊蛇,留下一个继续盯着,另一个匆匆赶回军营,报到石琢那儿。

接下来怎么行动,得上官决定。

许怀义听到消息时,已经又是几天后,孙钰将他喊到自己的营帐里,说的时候,神情很是凝重。

“李云昭果然有问题,只几天就按耐不住了,派人去了临近县城一家叫吉祥的客栈,应该是跟谁在那儿接头传话……”

“你大师伯觉得事不宜迟,亲自带人去抓的,打了他们一个出其不意,倒是抓了不少人,不过,审讯后,大多都是去住宿吃饭的,没什么问题,只有俩个看起来形迹可疑,只是不老实,还没问出有用的来……”

许怀义问,“李云昭的派去的联络人呢?没抓住吗?”

那才是关键啊!

孙钰语气沉凝的道,“晚了一步,见到人时,就已经死了。”

“这是见事情败露自杀?还是被同伙灭口?”

“应是他说出啥不该说的,被跟他接头的人灭口了。”

许怀义一脸可惜,“这么说,线索又断了,灭口的人肯定没抓到吧?”

孙钰点了下头,也觉得很遗憾,“好在,李云昭的把柄算是有了。”

许怀义道,“这把柄也很勉强,人死了,啥也问不出来,李云昭完全可以推脱说他不知道,那个亲卫是私自行动,他顶多是监管不严而已。”

闻言,孙钰意味深长地道,“若是以前,他这么推脱或许能躲过去,但现在可没那么容易了。”

许怀义好奇的问,“还有内幕?”

孙钰“嗯”了声,声音压低,“一来,楚王府被弹劾结党营私,他就不好撇干净,本就身份敏感,是锦衣卫的重点追查对象,二嘛……虽然他那个亲卫是死了,灭口的人也跑了,但抓到的人里,有的身份存疑,或许跟倭寇,还有跟闽王府有关。”

许怀义听的眼睛亮起来,不管是倭寇还是闽王府,沾染上哪一个都别想好了,他忍不住感慨,“这李云昭的胆子也太大了吧?敢跟那些人扯上关系,这不是作死吗?他图啥啊?总不能就是为了除掉弟子吧?”

孙钰沉吟道,“他应该是不知道那家客栈的真实底细,不过是被人利用,当枪使了。”

“所以,是楚王世子?”他表现出一副震惊的表情,“楚王府真的结党营私,心怀不轨啊?”

孙钰没接话,只是眉头皱的很紧,显然忧心忡忡。

许怀义又道,“若是跟倭寇有关系,那就不只是结党营私那么简单了,这是勾结外敌,是叛国啊……”

“嘘,禁声,这话是能乱说的?”孙钰低声警告,“皇家的事儿,不是咱们能置喙的,犯忌讳。”

许怀义无辜的眨眨眼,“可是现在,咱们不想掺合,也掺合进去了啊,师伯连人都抓起来了,审讯下去,总会问出点什么来,有了证据,锦衣卫还能不上报?现在,楚王世子都被带回京城问话了,事情迟早是要捅出来的……”

孙钰叹道,“可时机不对,战事还没结束,真要闹大了,怕是不好收场,届时,我们这些人都讨不到好。”

许怀义不以为然,“问题总是要解决的,现在爆出来,也未必不是好事儿,真由着那些人勾结祸国,指不定还要捅出多大篓子呢,尤其是死在战场的上的那些袍泽,他们的死说不准就是阴谋诡计的牺牲品,太不值了!”

听到这些,孙钰面色微变,默了片刻,应承道,“你说的有理,是为师想岔了,既然是毒瘤,自然是越早捅破、越早除去最好,不能因为怕疼,怕有危险,就忍耐着不管。”

“那您的意思是?”

“为师会给你师祖写信,告知他这里发生的一切,皇家的争斗,咱们确实不宜掺合,但勾结外敌这种事,绝对不能容忍,必须查到底。”

锦衣卫的态度,比孙钰还要坚决,下狠手审讯后,没多久就有了结果。

当然,对外是不会宣布的,还得找各种理由遮掩,就怕引的人心惶惶,从而影响到战事。

但再遮掩,还是有些流言蜚语的传了出去,谁叫继楚王世子回京后,李云昭也走了呢。

李云昭走的很低调,天都没亮,军营里都是呼噜声,一辆马车缓缓离去,四周跟着不少神情肃杀的锦衣卫。

许怀义倒是听到点动静,借着解手,出来看了两眼。

还有李云亭。

俩人目送着马车走没了影儿,才钻进帐篷里。

李云亭问,“你还动手吗?”

许怀义无奈的摊手,“哪还有机会啊?”

李云亭平静的道,“机会还是可以有的,只要你想。”

许怀义心头一跳,低声问,“啥机会啊?”

李云亭道,“趁着还没走远,咱俩追上去,我帮你引开那些锦衣卫,你不就能宰了李云昭了?”

许怀义无语的瞪着他,“大清早的,你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那是锦衣卫,七八个人呢,你也敢去捅这种马蜂窝,不怕引火烧身啊?”

李云亭很随意的道,“我有信心能脱身。”

“那也不能蛮干啊,太冒险了,万一里面有高手呢?万一这是他们挖的坑就等着有人去呢?你岂不是正好撞人家枪口上?”

“总要让你出了这口气,否则,一旦李云昭回了京城,就鞭长莫及了,你的仇还怎么报?”

许怀义听的心口一热,不过都是爷们,也说不出太多煽情的话,道了声谢,见炉子上的陶罐烧开了,用热水冲了两碗黑芝麻糊糊,俩人端着喝起来。

黑芝麻糊里,加了捣碎的核桃和红枣,炒熟后混在一起,拿水一泡就能喝,方便又美味,还补养身子,这是随着那批蜂窝煤炉子送来的物资之一,除此外,顾欢喜还准备不少肉干和肉酱,天气冷了,能放几个月不会坏。

一碗糊糊喝完,整个人都暖和起来,许怀义舒服的叹了声,重新说回刚才的话题,“我心里没那么大怨气了,之前是担心李云昭回了京城后,有你父亲和三皇子求情,他能脱罪,我才想亲自动手给自己报仇,但现在不用了,这回,谁也救不了头,即使不死,也得脱层皮,说不定比活着还要痛苦!”

李云亭隐约也猜到些什么,眼神闪了闪,却没追着问。

再好得朋友,也得有分寸感。

许怀义却没瞒他,压着嗓子,跟他多少透露了点消息。

李云亭听完后,眸光灼灼,“那放李云亭回京,还是对的了。”

许怀义一时没反应过来,“嗯?啥意思?”

李云亭勾起嘴角,慢悠悠的解释,“他背着这么个罪名回去,你猜我那个自私凉薄的父亲,会怎么对待他呢?”

许怀义又不傻,稍微琢磨了下,倒吸口气,“应该不会吧?毕竟疼了那么多年,还是嫡长子……”

李云亭嘲弄道,“可能性很大,在定远侯眼里,儿子算什么?所有儿子加起来,也不如侯府的利益重要,侯府在,他想生多少儿子都行,可要是侯府垮了,儿子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这话,让许怀义一时无言以对。

李云亭继续道,“况且,还有三皇子,定远侯肯定要维护他的利益,毕竟,三皇子好,侯府才会好,必要时候,他只能壮士断腕了,谁叫李云昭蠢呢,拉拢谁不好,偏找上楚王世子,自以为是得了助力,事实上呢?不过是人家手里的一把刀。”

许怀义不知道想到啥,面色忽然变了变,“云亭,李云昭或许,都回不到京城了。”

“嗯?为什么?”

“灭口……”

李云亭瞬间意会,“那他还真是太可悲了呢。”

谁都不想让他活!

连锦衣卫都是拿他当鱼饵用,堂堂侯府世子爷落到这步田地,不是可悲是什么?

连带着整个定远侯府都没了体面,李云亭虽然从来不以侯府的人自居,但他母亲却对侯府死心塌地,等这事儿传遍京城后,怕是要难受一阵子了。

许怀义的猜测,很快就成了真,有孙钰这个师傅在,他的消息很灵通,所以,第一时间知道了押送李云昭的队伍遇上山匪围攻,也知道那些山匪来路不明,恐是闽王府或是楚王府的人冒充,还有,李云昭被一箭射杀。

信息量比较大,不过都在他的预料范围内,所以许怀义听后,神情还算平静,只问了句,“锦衣卫呢?”

孙钰道,“锦衣卫伤亡比较重,紧急从附近的州府征调了十几人,一拨去追查那些山匪的来历,一拨回京交差,李云昭就算死了,尸体也得带回去。”

“一箭就射死了?也太轻易了吧?”

“箭上有毒,和当时害你的那支冷箭一样。”

“这么说,是同一拨人啊?”

“嗯,不过,倒是不好证明放冷箭的就是李云昭了,毕竟李云昭也是死在这样的毒箭之下,到了京城,定远侯为了撇清关系,肯定会为他儿子辩驳,将这些事儿,都推到倭寇或是楚王一系头上,如此,既能脱罪,又能重伤楚王府,一举两得,还算替儿子报了仇。”

许怀义呵呵了声,“他想的倒是挺美,楚王府答应吗?锦衣卫答应吗?李云昭就算是呗蒙骗的,可他跟倭寇和闽王府有关也是不争的事实,谁知道他背地里还干了啥事儿,若非如此,那些人也不会冒险来灭口了。”

孙钰凝眉猜测,“还可能是为了把罪名都甩给他,反正人死了,也没办法为自己解释,由着楚王府怎么说。”

许怀义试探的问,“师傅,大师伯让锦衣卫押送李云昭回京,就没想过会有人搞事儿吗?”

孙钰闻言,眉头夹得更深,“想到了,还做了不少准备,打算着请君入瓮,能多抓几个人,可打算的很好,却失败了。”

“为啥啊?锦衣卫的战斗力不行?还是对方实力太强了?”

“你师伯挑选的人,都是身手不错的,奈何,对方人数太多,又都训练有素,还不怕死,不计后果的打法,锦衣卫自是招架不住,最重要的……还是锦衣卫里出了叛徒,他们里应外合,哪能不输?”

“那大师伯岂不是也惹上麻烦了?”

“嗯,估计他也得回京自辩了。”

“那这边的事儿……要半途而废?”

“有人接手,就是不知道会查到多少了,唉,屋漏偏逢连夜雨,战事还胶着着,没有进展,又遇上这些事儿,看来年前是消停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