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庆幸的是,微微懂得医术,克制了自己,否则,他实在不敢想象,微微会遭遇到什么。
龙迟竟敢对微微下媚药,说明他心里对微微生了龌龊的心思。
凭着这一点,他便绝不可能让他继续坐在储君的位置上。
陆凉微见他不说话,眸底的冰凉,那么明显,一时间,也有些不敢说话。
她知道,他最介意的还是龙迟对她下媚药一事。
马车外,龙迟在说完那番话后,见马车里一点声息也没有,当即握紧了拳头。
而就在他的心高高悬起的时候,就听他那皇叔,突然沉声喝问:“龙迟,你该当何罪?”
龙迟一凛,连忙叩首道:“臣侄对皇叔的敬重之心,日月可昭,还望皇叔切勿听信了小人的谗言。”
“小人的谗言?”龙鞅一声冷笑。
紧接着,一个黑衣刺客,被初九提过来,扔在了龙迟的身旁。
那刺客一身狼狈,身上满是伤痕,脸上却依旧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高声喊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用费那心思,我不是不会替你们指证太子的。”
听得此言,龙迟尚还冷静的面色,此时一片寡白,厉目瞪向他,“你胡说什么?”
那刺客扭过头去,一脸与他不认识的模样。
龙迟见了,心下一沉。
这人就是先前突然冒出来,说他们的计划已经被皇叔识破,劝他快走的那名刺客。
当时他说出那话的时候,已引得所有人的猜测,这时又说出这样的话来,更将他推入了百口莫辩的绝境。
这人到底是皇叔的人,还是襄阳王的人?
一时间,他脸上冷汗涔涔,想不到可行的对策。
孝静太后整个人已经要摇摇欲坠了,恨不得将那刺客给碎尸万段了。
她手指紧紧攥着佛珠,刚要再说什么,却被赵乾给打断了。
“混账东西,你当所有人都是聋子,还是傻子,你前面跑出来的时候,明明与太子熟识,还说什么皇上识破了你们的谋刺计划,劝太子快走,怎么这会儿倒是不认识你家主子了?”
赵乾说着,一脚将那刺客给踹翻在地。
龙迟面色大变,“赵乾,你别血口喷人!”
赵乾冷冷地说:“有没血口喷人,太子你心里最是清楚。”然后一脸怒极的模样,破口大骂,“该死的狗东西,竟敢生出谋逆的心思,咱家看你是嫌命太长了。”
也不知他这骂的是谁。
龙迟喉口腥甜,体内气血翻涌。
这该死的阉人!
“好,很好,果然不愧是朕选的储君,连底下养的人,也对你这般忠心,到了这个时候,还不愿将你供出来。”
马车里,传来帝王的一声冷笑,极是震怒地说:“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与此事撇干净?若你当真敬重朕,便不会生出谋逆的心思。你心里怕是巴不得朕马上死了,你才好登上帝位吧?朕真是瞎了眼,立你为储君。
来人,传朕旨意,龙迟品行不端,为了一己私欲,欲谋刺朕,行径十分恶劣,这样的人品,朕不放心将大商的基业交在他手里,即刻起,废黜他储君之位,贬为徐阳王,即日便迁往徐阳,没有朕的旨意,永不准离开徐阳封地一步,若有违朕之旨意,可就地格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