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聊正事,白祈言这个人还是很讨人喜欢的。
他生的貌美,于床笫之事上也乖顺。
若他当真只是一只金丝雀,必然是能勾魂夺魄的尤物。
可他是皇帝!
段疏寒身为摄政王,固然不希望这小皇帝是野心勃勃之人。
可这种脾性也实在过头了。
段疏寒觉得,自己刚刚的形容,一点都不算是冤枉了他。
白祈言紧紧的抱着他,贴在他身上,小声说道:“朕真的知道错了,朕认错,你冷静一点,如果朕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你可以说出来,不要动手……”
“本王说了你会听吗?”段疏寒反问他。
白祈言再次连连点头。
“会,会听的。”
段疏寒脑子进水了才会信他。
但不信也没有办法。
他抬手,动作随意的抚摸着少年披散的长发。
“别逼本王真的对你动手。”
“嗯呐呐,朕知道啦。”白祈言乖顺点头。
白祈言第一次被铲屎官这样修理,心里真的有些怕了,从而展现出了从未有过的乖巧。
段疏寒自然也不会将方才的事抓着不放。
他垂眸问道:“桌上的饭菜还吃吗?”
“吃!”
白祈言后知后觉的想起这件事,连忙松开了抱着他的手。
他脚踝上的锁链已经被取下来了,也可以穿衣服了。
白祈言毫不避讳的当着段疏寒的面将亵裤穿上,然后下了床,眼巴巴的看着他。
“今晚要一起睡吗?”
“陛下想让本王留下?”
白祈言眨眨眼睛,“嗯,想跟你一起睡。”
因为才刚哭过,他的眼圈泛红,却依旧犹如小兽一般圆润漂亮。
段疏寒也说不上来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
有时候这小皇帝明明怕他怕的要命,甚至怕到哭出来。
可事情一过,白祈言却依旧毫无芥蒂的缠着他。
他猜不透白祈言是怎么想的,便愈发的被吸引。
段疏寒亲自将桌子挪回了原地,两人坐在桌边,一起用了膳。
白祈言沐浴之后,带着湿意的长发散在身后。
绸缎寝衣也被沾湿,勾勒出纤细的腰身。
段疏寒本来是不想折腾他的。
但白祈言自己非要往段疏寒身上贴。
他白天睡过了,夜里也就格外精神。
“其实……就算你真的打我了,我也不会怨恨你的。”
这一点,白祈言自始至终都十分清楚。
段疏寒再不好,也都是他最爱的铲屎官。
他怕挨打、怕挨饿、怕受苦。
可若是段疏寒当真打他了……他总不能因为这样一件事,就不要铲屎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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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疏寒冷哼一声,声音懒散的说道:“你不会挨打。”
白祈言想着刚刚增加的爱意值,又听到这句话,瞬间惊喜的睁大眼睛。
“我就知道你不舍得打我!”
“自称。”段疏寒淡淡提醒。
白祈言:“朕就知道你舍不得打朕!”
“想多了。”
段疏寒眼睛都没睁一下,“陛下求饶太快了,一点骨气都没有,像你这种怂包,用不着本王动手。”
有的时候,适当的认怂服软,也是一种智慧。
尤其是在有美丽皮囊加持的情况下,简直无往不利。
假如白祈言真的是那种宁死不屈的性子,只怕是会多受许多罪。
“?”
白祈言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尊严的,此刻被他如此羞辱,立马为自己辩解。
“出身寒微不是耻辱,能屈能伸方为丈夫。”
段疏寒:“???”
他这句话说的太过于热血沸腾震撼人心。
以至于让段疏寒忍不住睁开眼睛看他一眼。
白祈言为自己的机智反应感到十分得意,喜滋滋的等夸奖。
谁知段疏寒却只是幽幽问道:“陛下不想睡,是么?”
他把话题转移的太快,白祈言脑子跟不上,愣住了。
段疏寒伸手揽住他的腰。
“那别睡了。”
白祈言:“?!”
——
翌日一大早。
白祈言还没睡醒,就被段疏寒拽起来。
“辰时了,陛下该起了。”
白祈言浑身难受,怒意夹杂着委屈一股脑的涌上心头。
“不起!”他死死闭着眼睛,任由段疏寒拉扯他。
才刚过了一夜,他便已经故态复萌。
段疏寒倒也不觉得生气了,情绪非常稳定。
“想挨鞭子?嗯?”
“!”白祈言瞬间睁开了眼睛。
“朕刚刚在说梦话呢,现在已经醒了。”
起床。
穿衣梳洗。
直到用完早膳,白祈言都没再抱怨一句。
他说过即使段疏寒真的打他了,他也不会心生怨恨。
但鞭子对他的威慑力,却依旧存在。
昨晚段疏寒打在床上的那一鞭,那么厚的被子都被抽破了。
白祈言完全不敢想,段疏寒的鞭子要是打在自己身上,该是怎样的皮开肉绽。
痛!
太痛了!
想想都痛!
在这个位面铲屎官的暴力威慑下,白祈言简直乖的不像话。
好在只要他不耍脾气,段疏寒也很好说话。
白祈言不喜欢旁人碰他,他今日穿衣梳洗,近身伺候的活儿,都落在段疏寒身上。
再次给了宫女太监们不小的震撼。
段疏寒并非是在意自己那点颜面的人,他与白祈言之间那点事,各论各的。
身为臣子侍候君王,也不算什么屈辱之事。
——
御书房。
那些被召回的年迈文臣已经等候许久。
白祈言穿着一身皓白常服,径直走了进去。
他双手负在身后,面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与在段疏寒面前时完全不一样。
没有了那种仿佛能够任人欺凌的娇憨,又加上皇帝的身份加持,如同金丝雀凌空而翔,最终化为了高不可攀的天上月。
凡人只能仰望,却终其一生也无法触及。
段疏寒跟在他侧后方,一同进了御书房。
文老带着几位大臣跪拜行礼。
“老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
“嗯,平身吧。”
白祈言坐在案前,将眼前这几个老头打量了一番。
“赐座。”
“谢陛下。”
有小太监搬来了椅子,几位老臣谢恩后坐了下来。
段疏寒顺带着也坐下了。
一时之间,谁也没有主动开口说话,气氛陷入了僵局。
白祈言自然不会主动说话。
多说多错。
不说话还能装装样子,说多了,旁人也就知道他是草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