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祈言很快就将身后的追兵清理的一干二净,但身上也受了伤。
他穿过丛林,身体靠在海边的大石头上,感受着海风吹拂。
凌乱的头发被微微吹起。
夕阳的余晖撒在脸上,如同将他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金光。
“好疼啊……”
白祈言捂着自己腰间的伤口,仰头把最后最后一瓶营养液喝掉。
他在等伤口愈合。
要是伤口还没愈合就跳进海里,那不得疼死?
但白祈言又想到自己压根不是人类,可能根本就不疼呢?
眼看着天就要黑了,白祈言还在犹犹豫豫。
完全忽视了自己现在压根不是人类。
然而就在这时候,他突然瞧见海里突然飘上来了一摊不明物体。
由于严重的污染,层层的海浪卷着泡沫与垃圾冲上岸边。
白祈言只看到那滩不明物体动了一下,似乎并非死物。
他想了又想,最终还是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小心谨慎的走了过去。
走近一看,他才发现原来那是个人!
“嗬……嗬……”
那人喉咙里发出一阵怪异的声响。
此时天色已经很黑了。
这样的情景,简直令人毛骨悚然。
不过白祈言倒是不怎么怕。
手里有枪,心里不慌。
这个位面又没有超自然力量。
莫名其妙从海里飘上来一个人而已,还能弄死他不成?
“不许动!”
话音刚落,那人的手就动了。
他用手支撑着身体,缓慢的翻过了身,平躺在沙滩上。
白祈言看着这人手无寸铁,不像是能对他造成威胁的样子,便掏出手电照在这人脸上。
原本白祈言刚出来的时候,身上压根没有这么齐全的装备。
经历过一番真人吃鸡之后,他才算是真正的武装到了牙齿。
然而就是这一照,却把白祈言给吓了一跳。
“你……你你你……你不是那个……那个……”
眼前这位,显然不是人类,而是异种。
白祈言吭吭哧哧好半天,才总算是想起来。
“派大星!你怎么在这里?!”
“我的名字是,海星。”异种抬起胳膊来挡了一下光。
白祈言这才把手电筒灯光调暗了一些,偷感很重的环视了一圈周围,压低声音。
“我正要去找你们呢!人类基地出事了,要对所有异种进行无害化处理……现在可能已经开始了……”
说着,他顿了一下,见周围真的没人之后,才蹲下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海星的脸。
声音依旧压的很低。
“人类基地的研究所有问题,怪怪的,感觉有很多人类也是异种……你能听明白吗?”
白祈言记得他的语言功能好像不怎么完善,因此十分担心对方到底能不能听懂他说话。
“人类基地里乱七八糟的,我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所以就离开人类基地来找你们,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
这时候,海星总算是缓过神坐了起来。
“我知道,我是要去找你的。”
“啊?”白祈言愣了一下,“找我干嘛?”
海星声音沙哑,“带你回去。”
不得不说,他们俩这也算是殊途同归了。
“好……好啊。”白祈言道:“那咱们赶紧去吧,我还有好多话要跟你们头头说,跟你说你也听不懂。”
海星扫了一眼他身上的装备。
“有绳子么?”
白祈言连忙卸下背包,从包里翻出了一条登山绳递给他。
“你要干嘛?”
海星一声不吭。
他先是将登山绳的一端绑在了自己的手臂上,又要去绑白祈言的手腕。
白祈言瞬间明白过来,连忙躲开。
“我身上这么多东西,到了海里会沉底的,到时候咱们两个就一起沉到海底了,等我把装备扔一下。”
白祈言连忙把身上沉重的装备脱了,只留下最基本的武器。
海星这才将绳子的另一端系在他的手腕上。
就在两人一同起身,准备往海里走的时候,海星突然略带嘲讽的笑了一声。
白祈言不明所以的扭头看他,蹙眉。
“你笑什么?”
海星的语言功能突然变得丰富了起来。
“你这次出来,是你的主人不要你了、还是他也不管你,所以你只能自己逃出来?”
“什么啊?”白祈言眉头皱的更深,“他不是我的主人。”
“嗯?”
白祈言也知道旁人之所以这样看待他,主要原因在他自己身上。
因此他并未生气。
而是转头看着海星,很认真的说道:“他不是我的主人,而是我的爱人。”
——
喻疏寒想要去找到时谦时,却听到了一个令他十分意外的消息——
时谦死了。
准确一点来说,是新任的研究所高级研究员李伟死了。
此时喻疏寒正面无表情的往北堂靖所在的军部疗养院赶。
前排的司机正在开车,而他的副手则是坐在副驾驶向他汇报具体情况。
“北堂先生那边的人说,李伟意图刺杀北堂先生,被当场击毙,现在疗养院那边已经全面戒严,咱们到了也未必能进得去。”
喻疏寒深吸一口气。
时谦向来阴魂不散,怎么可能死的这么草率?
想到这里,他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马上调人过来,无论如何,今天必须见到北堂靖!”
“是!”
“另外。”喻疏寒补充道:“知会军部上下,研究所高层全都是异种!立刻将研究所所有在职人员全部扣押!”
副手闻言,心神一震,但却一句话都没多说,只是神情严肃的应了下来。
喻疏寒知道自己的说法可能有些荒谬,而且他也没证据。
但现在也不是讲究证据的时候。
军部的人都是什么脾性,他再清楚不过
即便他说的话有些荒谬,没人相信,也总归会有人想要凑个热闹、探一探究竟的。
喻疏寒赶到,果不其然被拦在了外面。
病房门口的警卫队神情严肃的盯着喻疏寒。
“北堂先生刚刚遭遇刺杀,危险还未解除,任何人不得入内!”
喻疏寒猜到了这些人会不让他进。
“凶手呢?”
警卫面不改色,“死了。”
喻疏寒继续问道:“那尸体呢?”
警卫这才皱眉。
“喻少将,这不是您该操心的事。”
话音刚落,喻疏寒就直接将枪口抵在了他脑门上。
而其他警卫则是调转枪口,直指喻疏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