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当年巴鲁鲁他们刚被带入葬神宗的时候,鸠红对待他们几个可谓趾高气扬,压根就没正视过。而现在这几人都成了道法老祖亲传弟子的天仙大人,她鸠红和他们比起来,就是一个下属而已,自然不敢冒犯。
对于巴鲁鲁与羽天齐的责问,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巴鲁鲁忽然说道:“我大哥进入葬神宗后,恐怕你是经常为难他吧。”
鸠红顿时惊慌起来,连忙说道:“绝对不敢!燕公子是几位仙尊的好友,我把他当做贵宾对待,允许他住在天音岛修炼,此事陌亭岛主可以作证。”
她看向了旁边的陌亭。岛主到场的陌亭也在。
陌亭瞥了一眼鸠红,神色颇为复杂,以前鸠红是多么刁难迫害燕云辰,他可是一清二楚,但他做事沉稳,一向都看重宗派的大局,不想因此引发葬神宗内乱。他微微沉默后,开口说道:“鸠红岛主所说属实。”
鄂犁拉了一下巴鲁鲁,说道:“巴鲁鲁,你也别太计较了。即便鸠红岛主当初做得不对,但鸠兰于云辰,还是好心好意的。”
他所修之术乃是火属性,一身火光缠绕,那是宇宙中最为神奇的宙火。
巴鲁鲁气愤的说道:“好心又怎样,大哥还不是遇险了。这个时候说这些有什么用!”
他脾气来了,一点都不给鸠兰好脸色看。
鸠兰的眼眸中隐晦的扫过一抹寒意,但只是稍纵即逝。她的秉性向来冷傲,要不是巴鲁鲁那边有三个人,势头太大,她必定不会这么低声下气。
羽天齐开口说道:“大家都别争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一道人影飞了过来,是方项禹,他开口说道:“几位仙尊恐怕不知道,之前冲出德鲁星群的时候,鸠兰仙尊眼看着燕公子遇险,毫不犹豫的就上去帮燕公子抵挡,因此还身受内伤。鸠兰仙尊不愿说出来,是怕几位仙尊担忧。”
他所说的“燕公子”无疑就是燕云辰。想当时他还口口声声的叫着“燕云辰”,如今到了巴鲁鲁他们跟前,却怎么都不敢继续乱喊了,只敢尊称为“燕公子”。
他这些话根本就是胡编乱造,因为他看出了鸠兰处境的为难,所以专门上来帮忙圆场,想要博得鸠兰的好感。
他的话效果还是有一点的,经他这番话,巴鲁鲁的火气倒是减弱了几分。
“哦?你替我大哥挡了危险,还因此受了伤?”巴鲁鲁皱了皱眉头道。
羽天齐问道:“鸠兰你伤到哪里了,是否严重?”
方项禹如此一说,鸠兰也就有了台阶下了,一脸淡然的说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不管怎么样,我都对燕公子心怀愧疚。”
“鸠兰,不是你的错,是巴鲁鲁他误会你了。”
鄂犁安慰,旋即又朝巴鲁鲁说道:“巴鲁鲁,你不要再说了。”
方项禹说道:“我与鸠兰仙尊同时出手救人,也遭受了重创,只可惜当时的冲击力太强,我们终究还是没能救出燕公子。”
他单手放在胸前。这个位置,正是遭受了燕云辰绝世大剑一击的伤口,伤口至今还未痊愈,此时倒正好用来证明。
他也着实发了狠,手掌暗中发力,挤压着伤口,让他嘴边再次流血,看上去颇为凄惨。
说到演戏,算是他的专长了。
“你受了如此重的伤?”鄂犁微微一愣。
方项禹惨笑一声道:“若是可以把燕公子营救成功,属下就算舍弃性命,也义不容辞。”
羽天齐紧紧的盯着方项禹,开口说道:“你于云辰的恩情,我们都记下了。你的名字是什么?”
他一直都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方项禹为燕云辰牺牲过,他就要投桃报李。
说起方项禹,在葬神宗还算有点名头,在青年一辈里面,称得上是出类拔萃的。可跟羽天齐比起来,就什么不是了,羽天齐这个天仙可不知道方项禹的名号。
方项禹闻言,心中窃喜不已。他对自己都开始佩服起来了,他这个投机行为,不止在鸠兰面前立功了,还得到了羽天齐的关注。有这两位天仙青睐,自己日后在葬神宗真是前途无量啊。
“属下叫做方项禹,是田丹岛的子弟。”方项禹连忙说道。
鸠兰、鸠红、方项禹皆是在演戏。诸多子弟都往对话这边看来,不少人都面露复杂的神色。
冰灵岛与燕云辰之间发生的事情,众人都知晓一点。大家知道,以前冰灵岛可一直刁难着燕云辰。
而此次他们五人前来德鲁星群救援,众人也都有所感觉,鸠兰恐怕要对付燕云辰,要了燕云辰的命。
众人看着鸠兰他们期满巴鲁鲁这几人,却都沉默不语。高层间的纷争,可不是他们能参与的。若是上去说了实话,鸠兰非要宰了他们不可。况且,他们手里也没鸠兰陷害燕云辰的确凿证据。
反正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沉默。
而作为当局人的卓康和何景山两人,就更加纠结了。
其他人也许不明白其中情况,他们两个却都亲眼看到鸠兰和方项禹是如何害死燕云辰的。此次燕云辰之死,更和方项禹有着直接的关系。
他们眼睁睁看鸠兰和方项禹对着巴鲁鲁他们演戏,心里痛恨万分。这简直是颠倒黑白,把燕云辰害死了,现在却做起了燕云辰之恩人。只要稍微有点良心的人,都看不惯这种行为。
他们实在想立刻就冲上去结揭穿鸠兰等人的伪装,把真相公布于巴鲁鲁等人面前,让所有人都知道,鸠兰和方项禹有多么的可恶。
但犹豫了许久,他们终究都没有说话。
之前鸠兰就对他们威胁过,此时决不能泄露一星半点。纵然他们看不起鸠兰的所作所为,可鸠兰天仙的身份摆在那里。天仙威严之下,他们根本不敢冒犯。
并且鸠兰若是事后报复,他们的岛主,还有岛中的师兄弟也会跟着遭殃。
所以这种混乱的情况下,他们只能沉默,不敢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