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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几乎凝滞,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两人身上。天帝终于动了,缓缓跃向半空,冷眼看着自己脚下的所有人,如视蝼蚁。

“太岁,解决干净。”天帝红唇微张,冷艳而不可一世。

她的确不适合出手,身为三界最强者,出手针对一些不到圣阶的“凡人”,会成为三界的笑柄,对圣庭统一三界是很不好的舆论倾向。

太岁躬身应允,做了一个恭送的手势。

天帝挥袖而去,留下三百圣阶兵士和太岁红鸾两个大祭司。可这些对于伏离帝国,已是灭顶之灾。

“紫微去哪了?”珑裳环顾全场,没有发现紫微的影子。

“珑裳姐姐,紫微祭司去圣庭了。”黎未拉了拉珑裳的裙摆,悄声对她说。

“他去圣庭干嘛?”

“好像是要偷什么东西。”

“他……”珑裳话没说完,天空中精芒一闪,一道铁链横空掠出,直逼轩辕枳。

珑裳此时不适合正面出手,毕竟她已是地界之主,她不能正式向天界宣战,身份让她不得不顾忌地界百姓的安危。但不代表沧不会,昨夜沧已经传递了一个信息给她,他已经恢复了九成九的实力,基本与帝照的巅峰实力无差别了。

不出所料,一瞬间剑气鼓荡,漫天剑影将铁链硬生生撞了回去。轩辕枳坐在龙椅上,似乎料到了自己会被救,根本没有一点惊慌。

“小子,你倒是安稳。”沧身着护卫甲,把硕大的头盔取下,从龙椅后面走出来,手按在轩辕枳的肩膀上。

“没想到你真的有本事从极北逃走,逃走也就罢了,还敢在此露面。”

“太岁祭司可是老了有些糊涂了?我有何不敢?”

“既然来了,那你今日必死无疑。”太岁将法杖抛起,灵气凝聚的符文围绕法杖快速转动,散发着强烈的白光,几乎要把天地照透。

“一出手就是天地禁术,难道你忘了三界契约?”沧脸色不太好看,但不是因为畏惧,而是因为愤怒。

“三界契约?难道紫微那个叛徒用的不是禁术?冥王轮回大法,这你应该不陌生吧?”太岁把目光投向珑裳,珑裳泰然自若,只是轻蔑一笑,根本没把太岁的嘲讽放在心上。

地界的藏宝阁被盗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话语未落,禁术已至,无数光斑如灼热的烙铁,又像冰雹密密麻麻坠落,烧穿所有阻隔,直到落地的那一刻化作一团高温的火焰。

广场也在瞬间变成屠宰场,数以万计的平民,官员,护卫,军人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蒸发成了血雾。沧单手控制剑气挡住光斑,另一只手拽起轩辕枳快速向后退,直到皇宫大门。

“去,把皇宫的阵法启动,三年内不得关闭。你也不准擅自离开皇宫。”

“可,父皇说那阵法不得开启,是先祖遗泽。”

“狗屁,那是人王留在人界的防御神器,就是天帝也要不眠不休打它个百八十天才能破开它的防御。”

“我,我马上去!”轩辕枳脱下华丽的龙袍,飞速跑向皇家祠堂。

“黎未,把战场拉出帝都!”沧祭出龙阙,炽烈的火焰灼烧着周围的一切,甚至比刚才的光斑还要恐怖。

黎未自然懂沧的意思,在这里做任何争斗都会给帝都带来不可挽回的伤害,刚刚的光斑已经把帝都摧残的千疮百孔。如果再受到攻击,伏离帝国的帝都就不攻自破了。更何况,在这里沧会束手束脚,对战斗不利。

空间扭动,圣庭的人诧异地看了看身边的空间,下一秒就消失在了原地。黎未向沧点头示意,一挥手把他和珑裳也传了过去。随即虚弱地晃了晃,若说空间移动完全不至于把她消耗成这样,这完全是因为太岁刚才试图强行突破她的传送才让她力竭的。

沧再次确认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满意地一笑,空旷的荒漠最适合他战斗,圣庭的人也不会在他不注意的时候做什么小动作。

珑裳就在沧身边,她不放心地拉了一下沧的袖口。哪怕她是一界之主,在他面前,还是个没有主见的弱女子。

沧以笑报之,让她放心。

“太岁,今日之事,你还要纠缠吗?”

“捉不到新帝,取你这个残种的人头也好向天帝大人复命。”

“好吧,看来此事不能善了了。”

“善了?从你出生的那一刻就是错误,三界最卑贱的野种,还期望善了?你就该如你的卑贱父母一样,灵魂被捉回圣庭折磨九九八十一天直到魂飞魄散!”太岁面无表情,但言语中的讽刺和厌恶显而易见。

沧那一瞬间恍惚了一下,原来自己记忆里的不是全部,鲜血在雪地里化作艳红的冰花,原来死去的父母还经历了那么多折磨……

沧直视太岁,同样面无表情,但古井无波的表面下早已掀起滔天巨浪。因为他知道,无论自己有多愤怒,多想报仇。在大敌面前也决不能失去理智露出破绽。

霎时间紫光流转,本来空无一物的左手上折影剑已散发着森森的寒芒直逼人发抖。

“折影剑!”太岁惊呼出声,但为时已晚,神魔剑法被两把至阴至邪和至阳至刚的神兵发挥的淋漓尽致。

穿透,再穿透,继续穿透,圣庭匆忙召唤的三层屏障被沧如利刃破纸一般穿透,本来可以无视圣阶之下所有攻击的屏障在沧鬼魅一般的身影下就像笑话一样微不足道。

太岁和红鸾身影虚无,沧竟然完全碰不到二人,短暂的惊诧后沧不做停顿,直接杀向后面的圣庭兵将。

惨叫连连,本来任何一个都是可以称霸一方的圣阶强者,在魔气滔天的剑影中像被切菜一样毫无还手之力。

片刻。

“太岁,还继续吗?”

沧踏着死人堆,身上和剑上滴血不染。

“你以为我会在意这些杂鱼的性命?”太岁依旧面无表情。

“那我们继续,你那法诀也掐了半天了,亮出来吧。”

沧挥了一下宝剑,做好了应战的准备,他知道,从现在开始才是真正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