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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见他。”她无法抑制心中的思念,目光坚毅的看着安子沐。

空气安静的令人窒息,连呼吸都显得格外沉重。

良久,安子沐邪魅一笑,同意道:“好。”

平乐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刚才所听到的回答。

“你想见,我就让你见,只要你不会后悔。”他在她耳边缓缓说道,温柔中透着浓浓的威胁,让人觉得心寒。

后悔!她不懂他的话意思,只觉得即将会有恐怖的事情发生……

“你要做什么?”平乐忐忑不安的问道。

安子沐像是在挑逗笼中猎物,狡黠的笑了一下,挑眉道:“你很快就会知道了,你既然这般想他,我便能让他将你的模样刻在骨子里。永远挥之不去!”

紧接着,他朝门外吩咐道:“来人,把安子怀带过来。”

平乐的心开始慌乱,她害怕的往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地。

很快,一具形同枯木的身体被人抬了上来,全身缠着绷带,除了一张惨白枯寂的脸,再也没有任何地方能证明他就是安子怀,那个风华绝代,举世无双的倾城少年。

“子怀。”平乐跌跌撞撞的往他的方向爬了过去,瘫软的双腿已经支撑不了她身体的重量。

她的泪水再次奔涌,别人都说,女人是水做的,以前平乐不信,如今倒是将十几年的泪水统统补了回来。或许安子沐就是她生命的劫数,从遇见他的那一天起,就注定了无休无尽的悲剧和痛苦。

担架上的人双目紧闭,仿佛已经同这个世界完全隔离了,就像活死人一般,静静的躺在那里,没有动作,也没有知觉。

“你明明告诉我他还活着,你又骗我?!”她绝望的撕喊着,将对安子沐仅存的信任都消耗光了。

安子沐朝旁边随侍的太医使了一个眼色,那太医便从袖中掏出了一个褐色的瓶子,不知道往安子怀的嘴里喂了些什么。

安子沐道:“我答应过你不让他死,所以一定会做到。”这话说的深情,像是对刚才平乐的质问进行反驳。“玉儿,可是我的心却巴不得他立马死去,在这艰难的抉择下,我选了一个折中的办法,那就是让他变成一个活死人,这样你和我便都能接受了。”

他的话还未说完,那边的安子怀便开始有了反应。

“子怀?”平乐悲痛的脸上总于露出了一丝欣喜。

沙哑的嗓音艰难的吐出两个字:“琯,琯......”

“我在,我在这儿。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痛?”平乐将她的手紧紧的握着,生怕一个不注意眼前的人就会从生命中消失一般。

来之不易的相聚,仿佛每一刻都令人格外珍惜,她拼命的抑制着泪水,想让这相聚不带着太多的悲伤。

“琯,琯。我,想你......”他眼角含着星光,温柔和爱意全都溢了出来。

“我也好想你,真的好想好想。”她毫不吝啬的吐露着心声,恨不得将心都掏出来给他看才好。

而这一幕郎情妾意,情谊绵密的场面对某些人却是格外刺眼。

安子沐一边拍掌,一边讥笑道:“好真实感人呢?只是不知道父皇若是还活着,会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呢?”

“你是要我谢谢你,替我们扫除了障碍?”平乐讽刺道。

“玉儿,不知你是真傻还是假傻,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想过为何安南城就是不同意你们成婚?只是因为他对你父皇的恨,所以才将你嫁给我?”

“难道不是吗?”当年父皇夺了他最心爱的女人,为了报复,所以他选择将平乐嫁给他最厌恶的人,这不是最符合他心态的想法吗?

“你太小瞧安南城了,以他对安子怀的爱,只要他所求,就算是罗刹鬼面他都不会在意,可是唯独你不行!”安子沐故意将平乐引入了一个陷阱,让她独自去追寻那个从来不敢面对的真相。

这个问题平乐并非没想过,只是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她无法静下心来思考。可是自尊心不愿她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她回绝到:“殿下的手段还真是高明,短短几句话便让人险些失了分寸。”

安子沐笑容更深,像是带着一层假面,透着寒凉刺骨的阴冷:“安南城宁可帮宁才人隐瞒私通之事,也不愿被人知道的秘密,玉儿你可想知道是什么?”

平乐的手不由得渐渐握紧,她的呼吸随着安子沐的话变得起伏不定。她心里所有的防线都快被安子沐一一瓦解,溃不成军。

身旁一手骨节分明的手,轻抚她的脸庞,阻止道:“琯琯,别听他的!”

“哦,不听我的,那边听听‘三哥’的,想必‘三哥’的见解独到,一定能为我们解答。”他将‘三哥’两个字咬得极重,像是提醒安子怀此时的身份,更是告诫自己不必心软。

“我.....我不知道什么秘密。”安子怀目光变得躲闪,不去看安子沐,更不敢看平乐。

安子沐翘起腿,揶揄道:“哦,是吗?既然如此,那今日我便开恩,将玉儿赐给你如何?”

“你说的可是真的?你真的愿意成全我们?”最先接话的倒是平乐,她带着不确定的目光,殷切的看着安子沐。

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不管安子沐的背后有什么目的,她只要能和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

“君无戏言。”安子沐一改往日的风格,豁达的说道。

“子怀,他同意了,他同意了。”她激动的就连说话都变得颤抖起来,她好怕这一切都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不过转念一想,即使是暴风雨就如何,安子怀一定会陪她一起度过的,这样一想便没那么担忧了。

而她紧握的人却丝毫没有半分喜悦,只是呆滞麻木的看着屋顶,一滴泪水划过。“我不同意。”

平乐心口一紧,仿佛被人施了定身术,愣在了原地,一直维持这原来的动作。

良久,艰难的扯出一丝苦涩的笑脸,问道:“子怀,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他忽然目光狠厉,充满厌恶的讽刺道:“我说我不同意,我安子怀不愿意捡别人的破鞋,你听清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