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跟在寻觅身边隐了身,又被寻觅眼神示意不准插手的涔,也是不懂的。
因为他真的什么都没做,可小家伙似乎不相信他,看他的眼神都是怪怪的。
但他真的冤枉啊,举双手双脚以示清白。
来的时候多么浩浩荡荡,走的时候,就有多惊慌失措。
你推我挤,好似生怕慢了一步,就脱不开身,就连客栈的老板和小二都害怕的躲在了柜台下。
见到寻觅下来,身子不住的往下面缩。
叹口气,这里她真的不能留了,之前自己就是个乌鸦嘴,心累。
不过原主的母亲到底是什么意思,眉头几不可见的皱起。
“掌柜的,谢谢您这段时间的照顾,您结算一下吧,我等下就搬走。”
掌柜的从柜台下颤颤巍巍的冒出头,声音都哆哆嗦嗦的,“总共,总共一两银子。”
寻觅从腰间摸出一两银子放到柜台上,点了点头,便走了出去。
还好她本就没什么东西,走也能走的轻松干脆。
“觅儿,跟我回家吧。”涔本已经做好了跟她一起留在人间的打算,然而计划真的是赶不上变化。
可这样很好,这里容不下她,她便只能跟着自己,留在自己身边,永远都不离开。
说他自私也好,说他霸道也好,只要她在,他便什么都不求。
其实他也想过制造假象,让她走投无路,自己送上门。
只是还没来得及做,就有人抢先了,这算是上天都在帮他了吧。
寻觅眨眼,想了想,点头,“好,那我们顺便去找墨影吧。”
海底之城的秘密注定她要去河底一趟,还有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的墨影,她都得去看看。
刚升起激动的涔被泼了一盆冷水,又是那个臭狼,那臭狼到底有哪好,明明蠢的要死,还弱的要死。
不开心,要小家伙亲亲抱抱才能好起来。
寻觅一点都不知道老公心里在想什么,看着空无一物的街道,莫名有种真的有鬼的感觉_(:_」∠)_,
两人转入小路,走了一小段便停下脚步。
前面有个人,似乎正在等她们。
“寻寻,我可怜的孩子。”前面的人一见到寻觅,就哭着跑了过来,想要伸手去抱她。
涔哪能容忍别人碰她,当下搂着人后退两步躲过,面色也跟着冷了下来。
宁母沧桑的面容满是伤痛,眼泪不断滑落,却没有在靠近。
从怀里摸出一个鼓鼓的荷包,递给看着自己的人,“寻寻,母亲对不起你,但是母亲没办法。”
“家里的一切都只能靠你哥哥和父亲,我能做的很少,原谅妈妈从小就不能疼你。”
“我知道你怪我们,怨我们,可能还恨,呜呜呜...”说着说着宁母泣不成声,作母亲的怎可能不疼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
可是她真的没办法,明知道这个孩子将来会被...会被...
她怎敢投入过多的感情,她怕啊。
可是她后悔了,然而已经回不了头了,这是她最后能做的事了。
一把把荷包塞进寻觅手里,哽咽道:“你们快走,走了以后就不要回来了。”
“寻寻,对不起。”宁母深深看了寻觅一眼,哭着跑走。
亲自把孩子推出去一次又一次,她是个狠心的母亲,也是个不合格的母亲。
寻寻,只愿你不要恨我。
寻觅神情很是复杂,手中的荷包感觉有千斤重。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作为旁观者她能理解宁母的做法,反正这个孩子最后也不能活,她要是过多费心,最后伤的还是自己。
可眼睁睁看着自己孩子死了一次,又要面临第二次,愧疚和心疼爆发,悔恨就像是决堤的洪水,不断蔓延。
所以有了今天这一幕,她装恶毒母亲,对自己的亲子动手辱骂,为的不过是救孩子一命。
毕竟留下来要面临的是火祭啊。
不比投河,还能够有一半的幸运保命,火祭就是什么都没了。
‘谢谢你。’
很轻的声音从心底深处响起,寻觅垂下眼帘,原主走了。
原来她有心愿,想知道家人是不是曾爱过她,多么简单的愿望,却又是多么沉重的答案。
寻觅想,世间总有那么一些人,做每一件事情都有理由,或好或坏,得到的结果或是憎恶,或是感动,或是后悔。
但选择了,就很难再改了。
因为即便改了,也回不到当初。
就如宁母,她不会知道,真正的宁寻觅其实早就死了。
哎。
“觅儿,我不喜欢你这样子,我们走吧。”涔眉头皱的比寻觅还要高,刚刚那瞬间,他感觉自己抓不住她。
她好像随时都能离开,那种感觉太糟糕了。
可冥冥中,又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一时间也说不清。
寻觅收起感叹,捧着手中的荷包,期待的望着老公:“涔,你帮我把这个还给她好不好。”
宁家的条件不算怎么好,宁母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想来是她所有的私房了。
涔手微微一动,荷包便消失不见,引得寻觅瞪大眼。
她以前都没有玩过这手耶,感觉好赞哟,要是想去顺点什么宝贝,那简直是神不知鬼不觉啊。
崇拜的眼神不断飘到涔身上,令他很是受用。
自家小家伙能够被自己迷住,骄傲。
不自觉的抬起头,挺起胸,搂着人朝自己家走去,亲情断了,他会用爱情来为她填补。
“喂,蛟龙,我说你行不行啊,你这都折腾劳资两天了,除了我能说话外,毛线用都没。”
“你说,你是不是业务不熟练,专门坑我这种无知少年啊。”
偌大的宫殿里趴着一只灰白毛毛的狼,大概两三米,很大,看起来却特别萌,很想摸。
尤其是它这会正在炸毛,身后蓬松的大尾巴一甩一甩的,更是让身为毛绒控的人hold不住。
于是墨影还没等到那边盯着一颗珠子成斗鸡眼的蛟龙回答,尾巴先被人抓住了。
随即背上趴了一个重物,还在他背上滚来滚去,口中发着舒服的喟叹。
墨影:“...”这年头果然还是劳资最吃香,仰天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