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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关于定明同志的思想改造工作(二)

”某多逍遥多自在,一不诵经,二不把佛拜,

疯就饮几杯,有肉食几块,

自斟自酌乐呀嘛乐开怀。

随着陆哲荒腔走板地用唐朝方言唱出了郭德纲编的小曲,济公传的故事便暂时告一段落,看着另外两人意犹未尽地样子,陆哲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不得不说,陆哲还是很感谢电视这个发明的,如果不是看过济公传的电视剧,陆哲没办法完整地把济公的故事讲出来。

毕竟,因为有画面的存在,陆哲在脑中先入为主地对于整个故事描述的场景有个先入为主的直观认识。如果只读过小说便来讲的话,难免会丢三落四,故事性不太完整。

说道这里,陆哲不得不佩服那些其他的穿越客,随随便便讲完一部《三国演义》或者《西游记》,而且跟原着几乎一模一样的。

同样都是穿越客,为什么自己的记忆力没有这么逆天呢,陆哲有些嫉妒地想,他不是没有读过《济公全传》,唯一记得的语句就是“济公把僧帽一脱,往脑后拍了三拍,现出法身,身高六丈,头如麦斗,面如解盖,身穿直缀,光着两只腿,活脱脱地一位知觉罗汉。其他的,连大概都记不住,不像其他穿越的前辈,动不动几百万字的四大名着记得清清楚楚,连里面的人物赞都记得下来,动不动就是“那赵云,头顶亮银盔、身披亮银甲、外罩素罗袍、胯下白龙马、掌中擎五钩亮银枪、背背三尺青釭剑、白似雪、亮如银、马前威风高三丈、马后威风百步余……

“下面呢?这济颠僧到底重修了大悲楼没有?”杨弘毅盯着陆哲,一脸意犹未尽的问。

“太监,不,中官了。”陆哲想起此时的宦官还没有太监的称呼,改了一个汉朝的称呼。

“中官?这是何意?”杨弘毅呆呆地问。

“下面没有了。”

噗——哈哈哈哈哈,笑死某了。杨弘毅想了好一会儿,随即面色古怪,面如冠玉的小白脸脸都被这个笑话,硬生生的憋成了青紫色,过了一会,他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种略带情色的梗,对于杨弘毅这种世家子弟来说,是极为粗俗和不入流的,平日里杨弘毅听到这种村话,都会面露不屑,然后跑到河边洗耳朵的,但是今天他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憋不住,觉得虽然粗俗但是极为有意思,于是他不顾形象地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前面说过,古人的笑点是非常低的,此时流传的奇谈还是在世说新语,拾遗记的阶段,大名鼎鼎的唐传奇都还没有出现,此时的志怪小品文还停留在“宫中夜有异兽,白色光洁,绕宫而行。阉宦见之,以闻于帝。”的阶段,描述都很简单,故事性不强,全靠人们自行想象,而且大多都是神化皇帝和名臣的内容,根本就没有类似明清小说这样,如此生动有趣的描述故事。再加上陆哲所讲述的版本,乃是结合了郭德纲单口相声和游老爷子电视剧,别说古代人,笑点如此高的现代人都遭不住,何况古人乎。

所以,在讲述的过程中,陆哲数次因为杨弘毅笑得肚子痛不得不打断讲述,哪怕是老僧定明,也数次开怀大笑。

“陆师,弟子明白了。”在旁边久久不语的定明没头没脑地蹦出来一句,并且再次给陆哲行了个礼。

“额?定明汝为何如此作态,汝明白了什么,请试讲来。”看着定明一副大彻大悟的样子,陆哲也很好奇这位武力值奇高的定明大和尚悟到了什么。

“前几日定明见陆师放浪形骸,心中还暗暗腹诽陆师贪图享乐,今日听到陆师所讲的济颠僧的故事,方才明白陆师之深意也。”定明面露惭愧,一副我误会了尊师的后悔模样。

“陆师这几日之行为,分明是点化定明,定明愚钝,误会尊师贪图口腹之欲,直至今日听闻陆师所讲妙音,定明方才明白陆师想告之某之道理。“定明停了一下,看到陆哲一脸鼓励之意,这才小心翼翼地继续开口道。

“那便是,只有心中有佛,酒肉穿肠过又如何。若身具佛心,怎会惧世间之欲,陆师以醇酒美食以炼己心,乃是具有大智慧大佛性的体现啊。”

“啊啊,就是如此,没想到被汝看穿了。”陆哲都没想到这几日自己宅在统军府的行为,在定明的眼里竟然成了刻意点化之举,不禁佩服定明和尚的脑洞,不愧是学佛的,这脑洞,我佛了。

“陆师乃高人,一坐一卧,皆具佛理,可恨定明愚钝,今日方才理解陆师真意。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坐,分明是佛家至理啊。”定明大和尚一脸崇拜地看着陆哲,一副已经悟道的样子。

“悟到了就好,也不往为师刻意点化的苦心。”经定明一说,陆哲也觉得自己这几日如此放浪形骸,真的就是为了点化他了,佛家点化的事情,能叫做贪图口腹之欲么?俗!

不过陆哲没有告诉定明和杨弘毅,济公和尚佛偈的后面两句,那就是“世人若学我,如同近魔道。”人家是知觉罗汉,才敢这么干,相当于满级大号可以不穿装备,凭属性就可以吊打新手副本,但是你一个才出新手村的菜鸟怎么敢学?

“说了这么久,吾等来实践一下,来,尝尝某做的乞丐雉,最是美味不过了。”不过想到好不容才把他从形式主义的拜佛改造过来,陆哲也就不多事了,如同引诱夏娃的那条蛇一般,递过一大块鸡肉给定明。

“谢陆师赐。”和尚也不客气,接过鸡肉就啃,一口吞下去,仿佛那鸡肉是人间的业一般,再喝了一盏醇酒,整个眉眼都舒展开来。

“还是酒肉好吃吧。”看到定明已经同流合污,不,大彻大悟,陆哲也高兴了起来,心想着扑克的制作也要提上日程了,三个人正好斗地主,想到斗地主,越想越开心的陆哲,不禁对着定明大和尚胡诌起来。

“如此,便对了嘛,我门中,修佛便是如此,只要心中有佛,哪管酒肉穿肠过,别说酒肉,娶妻亦可,有位姓鲁的大贤说得好,和尚不娶妻,小菩萨那里来!?”

“噗——”旁边的杨弘毅又在旁边抱着肚子,不停地哎哟哎哟起来。

诸位看官不要笑,鲁迅先生还真说过这样的话,出自于先生的一篇《我的第一个师父》,先生关于佛教的描述还有更妙的,比如“大雄宝殿灯光暗,观音伸手摸罗汉”,当然,这是先生描述他们那边的俗语,鹤在此声明,先生只是在文中引用,不是先生的本意哈。

“贤弟这一门的修佛的规矩倒是有趣,如是这般,怕是天下多少人想入贤弟这一门修佛。”旁边的杨弘毅打趣道。

“某这一门,只讲究明心见性,对于规矩不甚讲究,昔日,世尊于灵山会上,拈花示众。是时众皆默然,唯迦叶尊者破颜微笑。世尊曰:“吾有正法眼藏,涅盘妙心,实相无相,微妙法门,不立文字,教外别传,付嘱摩诃迦叶。某这一门,便出于此。”

“南无阿弥陀佛,小友果然身具佛心,汝学自神秀大师不成?”突然,窗外有人高宣佛号,一个须眉皆白的老和尚走了进来。

“方丈。”见到老和尚进来,定明大和尚也坐不住了,起身施礼,面色讪讪。

“见过严法师。”杨弘毅也正色到,赶紧起身施礼。

看着门外进来一个扫地僧的人物,定明又叫他方丈,心想此人莫不是天镜寺的方丈,自己抢了他门下如此能打的双花大红棍,会不会被他一套返璞归真的满级罗汉拳给带走?

“见过严法师。哲未曾学于神秀上座,只是自己胡乱念了几部佛经,胡乱批讲些,贻笑于方家,不知大师何时来的?”陆哲心中也有些打鼓,赶忙上前施礼道。

“从小友诘问定明佛陀是否无所不能开始,某便在门外,听闻小友之禅宗妙法,还望小友恕罪。”老和尚恭恭敬敬地施了个礼,俨然把他当做另一宗的传人,和他平起平坐地的人物了。

施完了礼,老僧接着开口道:“昨日,统军府遣人送来贺礼,说是鄙寺定明于统军府拜师高人,特来相贺,老僧一时好奇,不请自来,还望小友恕罪。”

“哪里,哪里,哲非释教之人,只会几部佛经而已,定明大师心向佛法,欲拜小子为师,哲不过一黄口孺子,哪敢收大师为徒,之前就与大师说好,来去自由,拜师一说,还是作罢。”完了完了,对方的领导果然找上门来了,看到自己把定明忽悠得喝酒吃肉,找自己算账了,陆哲赶紧声明,拜师非他愿,人你可以领回去。

“佛门乃方便之门,来去自由,小友倒是深得其中三昧,小友有此弘扬佛法的大胸怀,老僧岂会让小友专美于前耶,况且某在门外听了许久,小友之佛法,已然深得禅宗三昧也,定明能拜小友为师,是定明前世修来的福报,定明,汝听好了。”严法师突然提高了声音,很有些佛门狮子吼的意味。

“汝五年前于天镜寺出家,老僧就对汝言讲,汝之本性,不宜修我净土宗之法,今日汝得禅宗大法,是汝之大幸,小友世外高人,传汝大法,汝当心怀感激,以师事之!”

没想到老和尚看着如此老朽,此时却声若洪钟,陆哲更加肯定了此老僧会武功的事情,定明也唯唯诺诺,点头称是。

“方丈大恩,只是,只是此后,定明还能回天镜寺么?”定明泣拜到。

“佛门广大,来去自由,痴儿,还未悟耶?”老和尚须髯飘摆,一副世外高僧的模样。

“定明谢严法师大恩。”定明此时已经泣不成声,只是不住向老僧磕头。

“好了,起身罢,你我出家之人,这世间之情,无须介怀。”老僧一席话,定明只得乖乖地站起,在旁边垂手侍立。

“恭喜贤弟,恭喜定明大师,严法师,今日大师来此,何不与说些佛法,好让弘毅领教大师妙法。”看着场面突然变得煽情起来,世家出身的杨弘毅,赶紧在旁边打着圆场,让旁边尴尬的陆哲恨不得抱着他亲两口。果然是好“盘友”,够意思。

“哲也想聆听大师妙法,还请大师不吝赐教。”陆哲赶紧对着严法师行了个大礼,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

“也好,今日听到小友禅宗妙法,尤其是刚刚心动之说,老僧心有所感,想起禅宗一桩公案来,老僧试讲之,与小友互相印证。”老和尚盘腿而坐,缓缓开口道。

我信你个鬼,你这个糟老头子坏得很,听到老和尚不讲净土宗的佛法,反而说起禅宗的公案,陆哲顿时明白老和尚的意思。

这态势,就是要辩难了吧,看来严法师对于自己收了定明还有有些芥蒂,虽然他说了不在意,但是外人看来,就是他净土宗不如禅宗的意思,而陆哲这个岁数,须眉皆白的严法师不好用净土宗的佛法来辩难,而用禅宗之法,这意思就是我虽然是净土宗的人,但是我就要用禅宗的佛法来跟你辩难,在你最擅长的方面跟你辩难,这就像是辅助跟中单中路solo,输了不丢人,赢了666。

另外,公案这个字眼,一般来说就是某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吧,陆哲心中暗叫凶险,既然是公案,一般都悬而未决,用这个来辩难,不管输赢,其身不正的禅宗,首先在名义上比净土宗更加不堪,这也是定明和杨弘毅看看,禅宗本身就不干净,不是我净土宗不如禅宗,是你定明没有悟性,领悟不了我净土宗大法,只得去本身就不干净的禅宗了。

教派之争,真的凶险呀,果真是刀刀见血,寸步不让,陆哲不由得感叹道,我一个赤松子的门徒,怎么跟你净土宗的大和尚辩难了,这不符合辩难的基本法啊。

事实上,关于教派之争,比世俗的争斗更加凶险和冗长,往往都是几百年起算的。因为这是话语权之争,且不说臭名昭着的天主教和新教之争,宗教裁判所的恶名,简直连中世纪的毛子们闻风丧胆,就是在佛教八宗之间,有人拜文殊,有人拜药师,有人拜普贤,还有个拜弥勒的,有个下属机构叫做白莲教.........

每一宗都想证明都想证明自己所拜的佛才是最牛的,教派之间,谩骂,造谣,暗杀都是轻的,为了传教,很多宗教就竭力获取政治权利,通过给钱给物造势,更不要说白莲教这种造反专业户了,都是企图通过这些行为让自家的宗派成为国教。

宗教斗争本来就不干净,再加上政治,就更加肮脏了。想想欧洲的那些红衣主教们吧,国王登基都要问过他们。

这股风气。一直蔓延到后世。不得不说,儒家很牛逼,一切不接受儒家思想改造的宗教都无法推行,后世的佛教已经差不多佛皮儒骨,跟印度的原版已经完全是两样了。但是更牛逼和英明的,是我们的宗教政策,让上帝的归上帝,彻底杜绝了宗教干涉世俗。不得不说,比起其他制度,社会主义就是具有一定的先进性的。

“大师请讲,哲洗耳恭听。”陆哲打定主意,决定如果严法师说出一些他不懂的,就用后世的毒鸡汤反怼,反正禅宗讲究一切出于心,自己怎么说都行,实在不行,就再来个青年问禅师。

严法师行了个礼,缓缓开口道:“相传弘忍为付衣法,命弟子们各作一偈以呈,神秀上座作偈云:‘’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弘忍认为未见本性,未付衣法。此桩乃汝禅宗一公案,不知小友作何解?”

我擦,陆哲心中暗叫侥幸,如果是其他的,自己可能就GG了,是这一段的话,那么对不起,我就要得罪一下你了。

于是陆哲也施了个礼,缓缓开口道,“神秀大师求法之心甚切,毕生想要弘扬禅宗,已经成其心中所障,正合佛家八苦之求不得之苦,依哲看,此偈可略作修改,可略略得些许弘忍大师之本意也。”

“哦?不知小友如何修改此偈?”严法师倒是很惊奇,禅宗作为一个新兴的宗派,因为其学说,已经吸引了不少信徒,号称北禅宗之祖的神秀并未得到弘忍的衣钵传承,让新兴的北禅宗从根上,有不少让人诟病之处,佛门里很多人认为神秀并未得到弘忍真传,更有激进的认为他已近魔道。之前严法师问他是否学自于神秀,就有投石问路的意思,幸好陆哲说并未学自于神秀,不然老和尚就可以说你师傅都没有得到禅宗五祖的衣钵,你学自于他,怕不是歪嘴和尚把经念歪了。

“哲以为,此偈应改为——”陆哲拖长了声音,心中再次对还未出生的慧能大师说了声对不起,这才缓缓开口道。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此语一出,石破天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