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大叔)
“老陈。下注了。”庄家催促着看向陈年。
陈年摸了摸兜里的银子,一咬牙,全部都压向了大,可是最后的结果却是小,导致今天的酒钱又一次的全部输光了。
陈年看了看赌庄的老板,然后嬉皮笑脸的凑了过去,说道:“掌柜的,能再赊点吗?过几天,我肯定连本带利的都还给你。”
“滚滚滚,你都欠我多少钱了?还敢朝我借钱。我告诉你,你明天要是还不上,我就带人上山烧了你家。”
说完,老板就把陈年赶出了赌场。
陈年一边咒骂着老板,一边朝着永裕山的家走去。
这次他回家还是准备继续找妻子拿钱,先还上赌债。
妻子林晓宁的家里有人在临都做官,很有钱,所以陈年挥霍的起。作为陪嫁的永裕山房子田地等等也都是林家置办的,大不了拿去抵押。
刚走出几步之后,陈年迎面就看到了城里当铺的老板-梁掌柜。
梁掌柜对陈年和林晓宁十分友好,经常上山探望二人
“老陈,怎么刚从赌场出来?”
“哎,别提了。对了老梁,想和你商量一个事情,但是我有点说不出口。”
“嗨,有什么的啊。直说。”
“就是最近手头有点紧,不知道你方便赊我点不。”
梁掌柜也没有二话,当即掏出钱袋递了过去,然后十分讲义气的说道:“兄弟,该花花。别太当回事。”
“谢谢。真是好兄弟。”
道谢完,陈年赶紧去酒馆打酒,然后继续跑入赌场挥霍,准备将之前输的再赢回来。
梁掌柜看着陈年的背影,说道:“真是一个人渣。不知道林夫人为什么看得上他。”
随行的下人补充道:“听说几年前林夫人被他相救,之后就以身相许了。”
“狗屎运。你们几个回去吧。我去上山看看林夫人和他的孩子。”
“是。”
几个下人走后,梁掌柜买了好酒好菜上了永裕山找林夫人。
少年陈卫正在半山腰砍柴,看到梁掌柜来了之后,大喜过望,迎接上去,说道:“梁叔,您来了。”
梁掌柜看这个少年也很大了,于是便问道:“陈卫啊,你上学了吗?”
“恩。去了,前几天判官学院刚开学。”
“以后准备当判官?”
“对,要像我爹那样的游侠。”
“你可不能学你爹那样的赌博啊。”
“我爹又去了吗?”
“你也别往心里去,你爹还是心里惦记着你的。”
梁掌柜看出林卫的失落,于是指着今天带来的美味说道:“陈卫,今天叔给你带了你爱吃的东西,晚上和你娘一起吃点。”
“好啊,梁叔我带你上山。”
陈卫看到美食之后才眉开眼笑。
来到了山顶,梁掌柜看到了美丽而优雅的林晓宁。虽然已经为人妻她正在晾衣服,但是大户人家的气质依旧不损分毫,成熟而知性,这正是梁掌柜所欣赏的女人。
“娘。梁叔又来了。”陈卫高兴的喊道。
林晓宁远远就看到了梁掌柜,于是不问候道:“梁掌柜,这么晚了来还上山啊。”
“哦,这不有几天没有来了,想着我大哥也不在家,怕你们饿,就给你们带点好东西。”
“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梁掌柜的东西我就不收了吧。你我两家来往密切,城里面难免有些闲言碎语。”
林晓宁脸不红气不喘的说着这些。
但是这话却让梁掌柜尴尬的下不来台,他虽然十分熟悉林晓宁刚猛的性格,但是没有想到她把话说得这么直接,甚至当着林卫的面。
“这...这是什么话啊。陈夫人,我可没有听说城里有闲言碎语。”梁掌柜连忙的解释道。
“梁掌柜,还是多谢了。请您回吧。要是看到我们家陈年记得告诉一声让他回来的时候买个新斧子,家里的斧子都快脱把了。”
说着梁掌柜看向陈卫手中的斧子,才发现握把确实有点松动了。
吃了闭门羹的梁掌柜心里十分不痛快,他这么处心积虑的靠近陈年就是为了将林晓宁拿下,可是这个女人真的是无比难以靠近。
不过也正是因为林晓宁数次的直接或间接的拒绝,才激起了梁掌柜的兴趣。他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等待机会,把这个女人拿下。
话说另一边,在赌场继续挥霍的陈年也并没有迎来他的好运气,赌到了深夜,还是输了个精光。
最终,心情抑郁的陈年醉醺醺的从赌场出来,直奔永裕山而去。
到了家门口,陈年看到了屋内还有灯火,于是敲了敲门。
林晓宁打开之后,看到了醉醺醺的陈年心里十分的生气,责问道:“你又去哪里了?”
陈年笑嘻嘻的倒在她的怀里,然后说道:“没去哪,去随便玩了玩。”
“你不要再赌了。”林晓宁说道。
可是这个陈年居然就这样睡着了。
没办法,林晓宁只能拖着他沉重的身体,回到了内堂。
而这一切都被角落里面的陈卫看的一清二楚,这也是他对父亲的失望。
第二天一大早,陈卫准备去上学,可是家里仍然看不到父亲的身影。
不用想,他定然早起就去了城内的赌场。
林晓宁一个人在屋内收拾碗筷,而陈卫则简单吃了两口饭就跑去了学堂。母子二人也没有什么交流。
课堂上,陈卫无心听讲,若有心事的看着窗外,想着昨天发生的一切,嘴里嘀咕着:“他要是能像梁叔那样就好了。”
而此刻他心心念念的梁掌柜正在赌场陪着他“最好的”兄弟大肆挥霍呢。
陈年入迷的看着赌桌上旋转的一切,几乎进入了忘我的状态,而此时梁掌柜正在不遗余力的将他推入那个无法挽回的赌博深渊之中。
“完了,又输了。”陈年愤恨的敲着桌子。
这时梁掌柜找到赌场老板,询问了一下陈年所欠的款项,数字之大让他触目惊心。
这时梁掌柜眼珠一转,心生一计,便俯身过去,和赌场老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是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赌场老板看了看陈年那一副还不起钱的样子,也就是同意了梁掌柜的方案...
得到了赌场老板的同意,梁掌柜先是找到了陈年,将他拉倒一个小角落,斟酌上酒,简单喝了一点,便开门见山的问道:“兄弟,欠了多少了?”
“没多少,没多少。我肯定还能翻盘。”
“行了,兄弟。不是我说,你的赌术也真的是懒到家了。”
“说起来惭愧,我确实在这方面天赋有点不行。不如就就此收手吧。”
“哎。大丈夫岂能知难而退啊。老哥,你可是判官啊。就没有啥别的想法吗?”
“你什么意思。”
“你的图腾移星换位可是有念力的啊。若是能趁着人多,稍稍改变一下骰子的点数,那岂不是能赢的盆满钵满。”
“这...可是我已经答应我师父了,此生绝不能用图腾之力做坑蒙拐骗之事啊。”
“这就是兄弟你头脑不灵光了。这哪里是坑蒙拐骗之事,这些赌场里面有多少的托你也不是不是知道。既然别人都在骗,那么你为什么不去骗呢。更何况你的赌债拿什么去还呢?”
“这...”
“兄弟,别犹豫了。你要是不放心,要不先找小点的桌来试试?”
“行。哎,也只好如此了。”
二人来到一赌桌前,陈年手中的判官笔雾化为气,再用念动力控制了骰子的转动,待到落定开盅之后,陈年果然押对了!
这时梁掌柜和赌场老板对视一下,双方心领神会。
于是梁掌柜打个了岔就先走了。
陈年此刻还成沉浸在接连的胜利之中,完全没有注意到梁掌柜的离开和赌场老板的靠近。
直到他再次自信的将所有筹码压上之后,准备再用图腾之力如法炮制胜利的瞬间,巨大的赌桌上忽然亮起了赤红色的符文法阵。
陈年大惊,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赤红色的法阵忽然化为了绳索,困住了陈年的手脚。而他的图腾也回归到了判官笔的状态。
其他人看着被红绳束缚住的陈年也明白了:原来刚才这个小子连续的赢钱都是出老千所为!
这时赌场老板走到陈年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脸,得意的说道:“神器-苦探行乞钵,听说过吗?我可是花了大价钱买来的。当神器范围内出现由于图腾产生的异常运气波动,就会捕捉自动捕捉和束缚图腾。你要大输之后小赢个一两次倒也没事,但是你太贪了。来人,在套一层朱雀封印的枷锁,把他给我拉下去。”
陈年就这样被拉下了地牢,然后被老板逼着给家里人写赎他的书信。
可是当他欠赌场的账目摆在眼前的时候,陈年惊呆了:“怎么可能有这么多?不可能啊,不可能啊。我都用老梁的钱还了一部分了。”
“梁掌柜可是这个赌场的东家之一,你用我们的钱还我们,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情。”
此话一出陈年如同晴天霹雳,这才知道自己一直都被梁掌柜给骗了。
话说当初来赌场,让自己染上毒瘾,就是他窜动的。
赌场老板踩着陈年的头威胁道:“给我写。正好你的儿子在城里上学,之后让你儿子来拿信件。否则你的双手我全给你砍了去。”
陈年已经是束手无措了,只能指望自己的儿子能把信带到林晓宁的手中,写完之后,在赌场老板的监视下,他来到了自己儿子下学的必经之路,焦急的等着陈卫的到来。
终于陈卫远远的就看到了自己的父亲,他兴高采烈的迎了上去,但结果却是接到了一封书信。
“乖儿子,快把信交给你的娘,让他把钱送来。快!”
“爹,你又去赌场了吗?”
“快去找你娘,我时间不多了。快去啊。”陈年看着不远处在阴影中的赌场人,十分不想让陈卫掺和进来,就赶紧催促他离开。
“爹,你和我一起回去吧。我们很久没有一起吃饭了。”
“下次下次。你先上山去找你娘,记得把信给他啊。快去啊。”
陈年说完之后就回到了赌场。
而林卫失望的看着这个不争气的老爸,又看了看同学身边温柔而细心的家长,心里第一次多了一份不满。
而此时在永裕山上,梁掌柜用陈年的钥匙已经进入了林晓宁的屋内,他买好了菜肴,倒上了美酒等,到林晓宁外出买菜回来。
林晓宁回到家里的那一刻,看到了房门大开,先是一阵震惊,而后又十分戒备的四处张望,生怕有陌生人闯入屋内。
然这时内堂的大门洞开,梁掌柜穿戴整齐的出门迎接林晓宁。
“林夫人,我更候多时了。”
“这是我家,谁让你进来的?”
梁掌柜摆弄着陈年的钥匙说道:“夫人,陈老板输的连钥匙都赔了,您不想听听他现在的状况吗?”
林晓宁戒备的看了看梁掌柜,又想起了篮子的最底下还有一把今天新买的斧子。于是她壮大了胆子朝前走去。
“屋内有好酒好菜,夫人请吧。”
梁掌柜为她撑帘,引美人入堂。
林晓宁进屋之后,梁掌柜为她倒上酒,然后笑脸相迎道:“林夫人这些年一个人拉扯孩子真是辛苦了,陈年沉迷赌博,真的是让我也十分担忧。”
林晓宁不喝酒,不接话,就这样坐着想要看看这个人究竟要耍什么把戏。
梁掌柜看林晓宁不喝酒,于是劝道:“怎么不喝啊?林夫人?”
“我从不喝酒。有什么话快说。”
“怎么夫人今天有些不悦呢?”
“只是看到你,心里烦而已,你有屁快放。”
林晓宁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梁掌柜也不得不摊牌了,于是他说道:“林夫人,恕我直言。你真是瞎了眼了。看上那样一个酒鬼和烂赌鬼,他有什么好的。”
“他比你好。”
“屁。我家产业无数,跟了我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城内不知道多少的人家抢着来我家提亲。我对你有足够的耐心。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家伙能有什么罚酒给我吃。”林晓宁丝毫不怂的正面回击梁掌柜。
梁掌柜的耐性到了极限,他怒发冲冠,几步上前拉住林晓宁的手,准备强来。
林晓宁用脚去踹他,可是她哪里有梁掌柜有力气,几次挣扎无果之后,被扑倒在地。
这时她忽然急中生智,从篮子里面掏出力斧,朝其劈砍而去。
梁掌柜猝不及防,大腿被砍伤,林晓宁提斧准备继续砍杀。梁掌柜却奋力一推,将林晓宁推向地面,以至于她头被磕到,晕倒不起。
就在这关键的时候,陈卫回来了,他大喊一声:“娘,我回来了。”
梁掌柜的腿上鲜血不止,剧痛难忍,所以听到陈卫的声音后,便仓皇从后门而逃。
待到陈卫进屋之后,映入眼帘的是满屋的狼藉以及晕倒的母亲。
他仓皇之间的跑过去,将母亲扶起,试探脉搏,发现还有救,才长舒一口气。
但是他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能背着晕倒的母亲下山行医。
陈卫翻遍了全家上下也根本找不到什么钱,因为这些银子全都被他的老爸拿去赌博了。
人命关天,陈卫只能先将母亲安置在好心医生的医馆内。
安定下来之后,陈卫打开了父亲的信,读完之后,犹如晴天霹雳。
他这时才意识到不仅仅是母亲,原来父亲也被扣押在了赌场,生命危在旦夕。
于是这个少年决定在夜晚,出门借钱。
他要借母亲救命的钱和父亲的赌债。
而远在苍郁城,陈卫无亲无故,想到的唯一的人就是他的梁叔。
一通小跑后,陈卫敲开了梁叔的家门。当他看到了受伤的梁叔,大为震撼:“梁叔,你?”
“无妨,小伤,你怎么来了?”
于是陈卫就将他看到和他理解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梁叔。
梁掌柜眼珠一转,又生一坏计。
“孩子。你说你父亲也是的,天天赌博,不仅把家里的输个精光,而且还保护不了你们母子二人。现在他被赌场抓住了,你说我能怎么办,只能借钱给你了。但是我们家也不富裕啊,就这点钱你别嫌少。”说着梁掌柜将散碎的钱递到了林卫的手上说:“去吧,要么去救你娘,要么去救你爹,你自己选吧。”
陈卫拿到了钱,也不知道应该如何的选择,但是他知道这点钱肯定是赎不了他爹的。
于是跑向了医馆,将钱交给了医生。
好心的医生本来不想收林夫人钱的,但是陈卫执意要给,他也不好拒绝。
马上就是破晓了,林夫人才渐渐的苏醒过来,这时陈卫才告诉了母亲事情后来的经过,以及老爹被抓的事情。
林夫人听后,便才知道上当了,一切都是梁掌柜搞的鬼。
于是她毫不保留的将梁掌柜的所作所为告诉了陈卫。
陈卫听后也是无比的震惊,二人遂决定去赌场救出陈年并且和梁掌柜摊牌。
而另一边,自从陈卫走了之后,梁掌柜就一个人拄着拐杖来到了赌场内,他看着被绑在柱子上苦苦等待家里赎金的陈年嘲讽道:“老陈,这都是你自作自受。你凭什么拥有林晓宁那么美丽的妻子?你究竟是做了什么有功德的事情了吗?你凭什么啊?你这种人,你凭什么,你凭什么。”
梁掌柜气的拿起拐杖就抽打不能还手的陈年。
陈年瘫坐在原地,悔恨着自己曾经所做的一切,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的话,那么他绝不会自甘堕落。
这时梁掌柜拿来椅子,坐在了陈年的对面,说道:“别说我这个人残暴,我可是给过你儿子机会了。我把我的钱给了他,让他自己做选择,救你还是救他的娘。虽然那些钱肯定不够赎你的,但是他若是有胆量用那点钱来先救你的话,我倒是可以饶你一命。我们等着吧。”
破晓之后,陈年仍然没有等来陈卫和林晓宁来找自己。
“天亮了,你的家人还是没有来。他们做的是对的。救你这种人,还不如逃跑。给我打,给我狠狠地打他,最好打死他。”
梁掌柜的嫉妒使他十分憎恨眼前这个男人,恨不得赶紧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自己明明什么都比他好,可是为什么却得不到她的青睐?梁掌柜想不明白。
“我是自作自受,但求你放过我的孩子和妻子。”
梁掌柜没有答应他,示意下人继续教训他。本来就虚弱的陈年在一系列的拳打脚踢之后生命力已经见底了。
而就在这时陈卫和林晓宁推开了赌场的大门,看到了倒在血泊之中的陈年。
“陈年!”
林晓宁跑了过去,将奄奄一息的陈年在怀中,泪水止不住的流下。
“晓宁,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卫儿。我不配当他的父亲,我走之后,请让他跟着你的姓氏吧。”
这是陈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他最后的遗愿。
梁掌柜看着呆站在原地的陈卫,说道:“小子,要是你用钱来先救你的父亲,他还是能活下来的。他的死全是你的选择导致的。”
“卫儿,不要听他瞎说。你父亲都是因为他的作恶才死的。”林晓宁眼含泪水的怒视梁掌柜。
丧心病狂的梁掌柜此时已经没有了耐心和人性,他下令道:“林晓宁,我得不到你的人,至少也要毁掉你,你们去给我把她的脸皮撕下来。快去。”
陈卫看着那些恶人扑向自己的母亲,看着倒在血泊之中的父亲,回忆着曾经和自己玩耍的梁叔,忽然头疼欲裂,仿佛有千万声埋怨在他的头脑中回荡。
这一刻,他眼前的时间仿佛变慢了一样,空气似乎也凝固了起来,视线所触及的一切都在变得清晰而暴露细节,以至于那些颗粒的尘埃都能清晰可见。
“呦!初次见面,林卫。”
陈卫寻声望去,忽然大惊,他看到一个和长得他一模一样的少年正坐在那里,只不过他浑身都被黑色的气体所笼罩,还有露出的獠牙,仿佛是地狱中的魔鬼一样。
“你,你是谁,我在哪里?谁叫林卫?”
“我是你的图腾-解怨灵媒。至于林卫就是你后半生的名字了,没听到刚才你爹说的吗,以后你就姓林了。”
“图腾?我现在算是觉醒了吗?”
“大多数学习判官的人都会在这个年龄段觉醒。你的同学也都觉醒的七七八八的了,就差你了。这里是图腾空间,一切的时间和空间都被我所支配。”
“既然你是我的图腾,那你就要帮助我,帮我救下我的爹娘。”
“就凭你现在的悟力肯定是不行的。但是这个时间段觉醒了,也算是机缘巧合吧。这个图腾获取力量的方法只有一条,那就是签约冤魂。”
“签约冤魂?”
“没错,你现在只能签约一个冤魂。和冤魂签约之后你就能使用他的图腾了。”
“可我去哪里找冤魂?”
解怨灵媒若有所思的指了指倒在血泼之中的陈年说道:“他是这附件唯一有图腾的判官了,你只能签约你的父亲。但是你的父亲好像死的心甘情愿,没有成为冤魂。如果他不成为冤魂的话,你根本没有办法签约。”
“那我要怎么做?”
“成为他死亡的主要责任人就可以。这也是这个图腾让所有持有过他的人,所共同诟病的一个特性了。而这个特性将会永远的伴随着你的人生。”
“我愿意成为主要责任人,我也确实对我爹的死保有一定的责任。”
“这个东西不是你愿意就一定能行的,最好得有根据。最好是在正式的文件、遗书或者公堂上签字画押的那种,肯定都会算数。”
“那我现在也弄不出来啊。”
“看你救母心切我再告诉你一个招数吧,你就想尽办法让心甘情愿死去的人心生怨念,成为冤魂。一般人死了不会立刻转世的,甚至都会在人间转悠几个月,几年都有可能。如果你的父亲听到你的呼唤,他可能就会改变心态,成为冤魂。曾经这个图腾的主人也成功过,你试试吧。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这一刻林卫回到了现实的世界,他的手中紧握着那根漆黑如夜的判官笔,雾化为气。
爹,为了我们的家人,请您怨恨这些恶人!
这时,一个戴着酒葫芦行走江湖的醉大叔,摇摇晃晃的来到了林卫的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卫儿,我听到了。但我不恨别人。我对不起你们母子,请让我陪你再走一段时间。这是我心中唯一需要解怨的事情。”
这副模样就是曾经陈年在猛兽口中救下林晓宁的样子。
于是,契约在两个灵魂之间形成,移星换位的念力林卫灌注全身。
少年一个抬手,地面砂石震动,桌椅板凳于空中乱飞,它们一齐在赌场内形成了一个小龙卷。
林卫现在无法控制父亲的念动力,只能任凭其无节制的四处破坏,不一会巨大的冲击力将整个赌场搅乱,而梁掌柜和他的手下也在这场念动力风暴带起的杂物之中撞晕了过去。
林卫悟力耗尽,终于晕倒了过去。
此刻他的父亲-陈卫-醉大叔,终于以冤魂的名义得以看着自己的孩子成长,沉默的陪在林晓宁的身边,就像他从未离开一样。
而当林卫母亲自缢而亡的那一刻,林卫开始觉得无论是当年赌场赎人的抉择,还是放下了去雾灵天山的责任,这一切的罪责都是自己的懦弱造成的。
这个心结像是滚雪球一样在林卫的心底越来越大,压力也随着战场中见识了越来越多的冤魂而增加。
直到今天,父子二人才正式的谈了谈。
“我和你娘从来没有怪过你,只希望你能坚定信念的走下去,那天的她就是这样告诉我的。”醉大叔对卧床的林卫说道。
“我娘走的那天,你看到她了吗?”
“我看到了她的灵魂,我也和她做了告别了。”
林卫听后流下一滴泪水。
“我们那天想要拥抱你,但是却没有身体。不过我们会默默的注视着你前进的。我们没有责怪过你,你娘的自缢都是我当年的过错引起的一系列的连锁反应。如果我能陪在你们身边的话,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但我却让你一个人背负了这么多年的压力,是我对不起你,请你原谅我。”
得到了父亲的敞开的心扉,林卫擦干眼泪,自己深埋多年的心事才终于得以释怀。